因為在坑底,所以安昭喊出來的聲音還帶著回音,在喊出來之后,她豎起耳朵仔細聽著,期盼著有人能回應她。
但結果令人失望,她等了足足兩分鐘也沒聽見有人回應她。
“果然,是幻聽嗎......”安昭失望地呢喃,垂頭喪氣地“哎”了聲。
想想也是,京城離這里這么遠,謝硯辭怎么可能會在這。
就在她埋頭在膝蓋里的時候,上方突然傳來男人的呼喊聲:“昭昭......”
安昭再一次怔住,這一次的聲音,真的好清晰,真的不像是幻聽。
她不敢置信地抬頭。
黑夜中,月光清輝灑在他的臉上,俊美的面容瞬間映入安昭的眼簾。
她還下意識揉了揉眼,確定不是幻覺后,欣喜地喊了聲:“謝硯辭,我在這!”
她朝著上方招手,下意識想要站起來,腫脹的腳踝因為這個舉動變得更加疼痛。
安昭痛呼了聲,還是沒能站起來。
上方,傳來謝硯辭略顯急切的聲音:“你受傷了?”
“應該扭到了腳,已經腫了。”
安昭摔進去的時候沒哭,扭到腳的時候沒哭,一個人在坑里等了這么久也沒有哭,但此刻,聽見謝硯辭關心的聲音,一股酸澀涌上鼻尖,眼眶霎時間就紅了,說話的時候帶著明顯的哭腔。
聽見她可憐兮兮的聲音,謝硯辭的心就像被人攥住,他蹲下身,朝坑里喊了聲:“別擔心,你現在別亂動,我馬上下來。”
謝硯辭帶了一群保鏢上山,他們的身上都帶著專業的救助設備。
飛鷹見三爺拿起繩索往自己身上套,再次感嘆安昭在他心里的地位。
這種事,一般都不用謝硯辭親自出馬,但如果對方是安昭,那他會義無反顧地下去。
其實最簡單的辦法是把繩索放下去,讓安昭自己捆在身上拉她上來,不過安昭腳受了傷,謝硯辭不放心,所以才會親自下去。
安昭高仰著頭,看著男人身披月華清輝朝著她降落,安撫的眼神讓她焦灼的心慢慢得到平復。
謝硯辭落地后,將身上的繩索解開,隨后蹲下身查看安昭腳上的上,此刻已經腫得像個紫黑饅頭,一碰就止不住地疼。
她的身體在顫抖,咬著蒼白的唇,凌亂的鬢發貼在頰邊,看著好不可憐。
“疼......”
“得趕緊去醫院檢查。”
謝硯辭英挺的眉頭緊鎖,不敢肯定到底有沒有傷到骨頭。
他講繩索拴到安昭身上,吩咐上面的保鏢將人拉上去,隨后又如法炮制,兩人都順利上去。
安昭躺在擔架上,由兩個保鏢抬著,聲音有些微弱,正在告狀:“是吳翠推我下去的。”
吳翠?
謝硯辭在記憶中搜尋這個名字:“當了你一年養母的那個女人?”
“就是她!”
安昭憤憤不平:“我沒想到她會這么惡毒,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從背后推了我一把,然后我就摔下去了,手機落在那個陷阱旁邊,所以也沒辦法聯系人。”
“我知道了,你放心,這件事我會處理好。”
謝硯辭瞇了瞇眼,狹長的鳳眼中閃爍寫危險的光芒。
下山途中,突然聽見一陣窸窣腳步聲,等兩撥人碰了面,才知道那撥人是消防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