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爺爺,現在該怎么辦?”
安昭聽著里面不停傳來的聲響,臉色都急白了。
謝老爺子也很著急,但他知道自己著急也沒用,這一關,沒有任何辦法,只有靠謝硯辭自己硬生生地捱過去。
“昭昭,你聽我說,硯辭不讓你進去是為你好,你就在外面守著他就行了,再過一個多小時,他的病情會逐漸平復。”
“可是......”安昭秀眉緊鎖著,語氣充滿了擔憂:“他一個人在里面,我擔心會出事......”
她不知道房間里發生了什么事,但那一聲聲令人膽戰心驚的響動卻讓她一顆心七上八下。
事到如今,謝老爺子也只有透露一些秘密給她。
謝硯辭費盡心思想要隱藏的,寧愿對安昭冷臉也要遮掩的秘密。
“昭昭,硯辭得的那個病很可怕,發作前期他會痛苦無比,那種疼痛,尋常人無法想象。”
謝老爺子語氣沉重,想起第一次見到謝硯辭發病時的場景,至今還記憶尤深,那么小的孩子,被這可怕的病折磨......
“疼痛大概會持續二十分鐘左右,之后,他會逐漸失去理智,你聽見里面傳來的響聲,應該是他發泄時的舉措,如果現在你進去,我不敢保證硯辭還能不能認出你,有可能,他還會傷害你。”
聽著好像狂躁癥,但是狂躁癥之前會那么疼嗎?
安昭不清楚,但她從謝老爺子口中了解到,謝硯辭這個病分為兩個階段。
第一個階段就是疼痛。
疼痛過后,整個人像極了極端狂躁癥病人,會忍不住傷害身邊的人與物。
難怪當時他會那么兇......
安昭在想,當時謝硯辭那般厲色地干她走,是否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實際上,除了這個原因,還因為謝硯辭的自尊不允許自己非人的一面暴露在安昭面前。
安昭隱約想起以前在網上瀏覽過的文章,個別狂躁癥病人會有自殘的傾向,那謝硯辭他......
這個猜測讓心急如焚,連忙詢問道:“謝爺爺,謝硯辭他會不會傷害到自己?”
謝問題讓謝老爺子想到當年那慘烈的場景,他沉下聲道:“和自殘相比,他更容易傷害別人,所以,你一定不要進去。”
聽見這句話后,安昭緩緩松了口氣。
她最怕的就是自殘,因為被關在門外,里面發生了何事她也不清楚。
結束通話后,安昭便一直在門口站著,除了對謝硯辭的擔心,腦海里又漸漸浮現出一個疑問。
這么可怕的病是怎么來的?
聽謝爺爺所說,謝硯辭以前也曾發作過,后來用藥壓制住。
而那個藥,就是上次的聶貞研制出來的藥劑,只是,上次她曾說過,那瓶藥劑對現在的謝硯辭來說不一定會有用。
那如果那瓶藥沒用,謝硯辭該怎么辦?
他會時不時地發病嗎?那身體如何承受得住?
為什么不去看醫生?連謝爺爺也沒提過,難道,這個病全世界所有醫生都奈何不了嗎?
門外,安昭在焦急地等待。
里面,屋內已經一片狼藉,玻璃茶幾被砸得稀碎,沙發被掀翻撞到墻上,砸出好幾個大坑。
男人躬身坐在床檐邊,腦袋低垂,那雙狹長的鳳眼已經完全看不見人的神智。
眼白與眼球都被紅色侵蝕,整雙眼赤紅一片,驀地,他抬起頭,朝著房門走去。
有股清甜的氣息隱隱約約地散發著,引誘著男人,讓他迫切地想要破壞......
安昭無精打采地靠在門上,眼中噙著無法掩飾的擔憂,她不斷地垂眸看時間。
“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
從謝硯辭發病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個小時,現在也已經快十二點半。
肚子唱起了空城計,但現在這時候,她又哪里吃得下飯。
安昭寧愿餓著肚子,也不想在這時候離開。
兩個保鏢也不敢離開,仍舊像兩個門神似的杵在外面。
門會突然被打開,這是三個人都不曾想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