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下一秒，男人側身支著腦袋，語氣揶揄道：“你晚上睡覺很不老實，非要往我懷里鉆。”
被點破最尷尬的事，安昭的目光不由閃躲，嘴上還硬撐著：“你胡說，我睡覺可老實了。”
實際上，她心里明白，謝硯辭說的大概率是真的。
安昭睡覺的確不老實，她可以在床上滾來滾去，這個房間沒有空調，到了半夜，氣溫下降，她會下意識地尋找溫暖。
謝硯辭的身體好，睡的被窩也比她的暖和，所以她鉆進他的被窩不奇怪。
但這種大半夜鉆男人被窩的行為，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說出來總叫人難為情。
她不想承認，但謝硯辭偏要逗她。
“昨晚還不知道是誰一臉擔心，生怕我作出什么事來現在看來，還擔心的人應該是我，你說對不對？”
安昭知道他在調侃自己，羞極了，拿過枕頭扔他頭上。
“今晚你自個睡沙發去！”
謝硯辭拿開枕頭，抬眸一瞧，安昭已經急沖沖地跑到了門口。
要是再共處一室，也不知道他嘴里還會說出怎樣令人羞赧的話來。
樓下，安奶奶正端著早飯從廚房里出來，安爺爺才把客房塌掉的婚床給收拾整理干凈。
南方農村的早飯很簡單，白粥配咸菜，或者炒兩道爽口的小菜。
安奶奶把碗放到桌上，笑著問：“昨晚還睡得好嗎？”
安昭隨意點了點頭：“還行吧！”
安奶奶笑容愈深，眼神和昨晚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意味深長，瞧得安昭都不好意思了。
讓她更尷尬的還在后面。
安奶奶走近兩步，壓低音量小聲地問：“客房的床塌了，你倆昨晚是不是睡在一起？”
安昭眉頭跳了一下，她知道自己必須解釋：“奶奶，我們蓋的兩床被子。”
意思就是很純潔地睡覺，沒做其他事。
安奶奶擺了擺手：“蓋一床被子也沒關系，現在是新社會，和我們那個年代不同了，奶奶也不是老古董，不干涉你們的事，不過......”
她的聲音壓得更低：“有件事奶奶得跟你提個醒，你們還沒結婚，得做好措施。”
安昭鬧了個大紅臉：“都說了，我們沒有......”
話還沒說完，就見安奶奶熱情地朝樓上揮了揮手：“小謝，醒了呀，下來吃早飯。”
打完招呼，又樂呵呵地去廚房拿筷子。
安昭無奈地嘆了聲氣。
早飯吃過，老兩口就準備上街去。
今天當雞，鎮上熱鬧得很。
安昭自然也要跟著去，她回鄉下，就是想感受一下這樣的熱鬧的氣氛。
自然而然，謝硯辭也跟著一起。
到了鎮上，安奶奶便扯著安爺爺往另一個方向走，對安昭道：“你們兩個去逛，我和你爺爺有點事要辦。”
能有什么事，無非是不想當電燈泡，給兩人創造約會的機會。
安昭“嗯”了聲，又在人來人往，人聲鼎沸的街上，再吵鬧都沒覺得煩。
這就是過年嘛！
人氣旺，才有年味。
然而，對于謝硯辭來說，嘈雜的人聲與他喜靜的習慣完全相反，眉眼間隱約噙著幾分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