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昭和安子軒畢竟在一個屋檐下一起生活了四年,兩人雖然不對付,但聯系方式還是有的。
只不過,在幾個月前,安昭離開安家的時候,把安家所有人的聯系方式都拉黑了。
當天晚上,安昭就把安子軒的微信從黑名單里拖了出來。
“你中午跑什么?我不就問了你幾句話嗎。”
安家。
安子軒在臥室里看見這句話,心跳頓時漏了一拍,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個借口。
“我內急!”
為了合理解釋自己當時的反應,他連形象都不在意了。
這讓安昭心里更加懷疑。
但她知道不能再打草驚蛇,否則安子軒會更加防備。
不能著急,得徐徐圖之。
安子軒一直擔心安昭會懷疑,繼而追問。
好在,她好像信了他的說辭,并沒有再理會他,又恢復了之前冷漠的模樣。
這讓安子軒松了口氣,心里計劃著,要補償她的話以后有的是時間,最近還是別出現在她面前了,免得她想起今天他的異常。
兩人處理這件事的方式倒是出奇地一致,都是為了降低彼此的警惕心。
夜色如墨,月朗星稀。
安昭正準備上樓休息的時候,謝硯辭回來了,走進客廳的時候,她看見他接了個電話。
男人英挺的眉頭皺起,狹長的鳳眼微瞇,目光危險:“跑了?”
對方是莫康,謝硯辭的特助。
“據說是趁護工來送晚飯的時候,把護工給砸暈了,假扮成護工逃跑的。”
“現在人在哪?”
“已經回了晉家。”
此刻,京城的某處大院,晉家的客廳一片燈火通明。
祖孫三代,都聚在一起商量。
晉詩琳正在狼吞虎咽地吃東西,被關進精神病院的幾天,因為她的不配合,受了示意的院方一直不給她飯吃,每餐只給她一盒牛奶。
牛奶能頂什么用,解個小便就沒了。
她計劃著逃跑,于是假裝老實,院方這才讓護工給她送吃的來,她也是趁這個機會逃跑出來。
只要回到晉家,她就安全了。
謝硯辭當時之所以會在學校就動手,就是不想讓他回晉家,只要有外公在,他對她就會有一絲寬容。
“這件事,你們準備如何處理?”問出這句話的人是聶貞。
她的繼女和丈夫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對繼母的不滿。
“還能怎么處理?詩琳肯定不能再回精神病院,當年冒犯了他謝三爺,被關押了幾年她也受夠了懲罰,這次不就是抱了他一下嘛,用得著這么大動肝火,又把我們詩琳關進去,簡直欺人太甚!”
夫妻倆望著晉嘉學,聲聲祈求:“爸,您可一定要為我們詩琳做主。”
晉嘉學比聶貞要小兩歲,也已經頭花花白,他帶著一副金邊眼鏡,文質彬彬,氣質儒雅。
他看了眼外孫女,無奈嘆了聲氣:“詩琳,這是最后一次了,你要是在胡作非為,我也保不了你。”
六年前,晉詩琳做的事讓整個晉家都臉上無光,所以謝硯辭要把她扔進精神病院的時候,他沒那個臉去說和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