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齡星的調侃讓安昭有點不好意思。
“我去接電話,”她翻身下床,往客廳里走。
蔣齡星笑著喊:“別走呀,開個擴音,讓我也聽聽唄!”
安昭回頭白了她一眼,將臥室的門關上,以防她偷聽。
電話接通,聲筒里傳來男人低沉悅耳的嗓音:“你在哪?”
“齡星這里。”
安昭倒沒隱瞞,回答后就默不作聲,聽著男人的下文。
“這么晚了,還不回來?”
安昭把窗戶打開,望著夜空,淡淡地說道:“今晚不回來。”
“不行,”兩個字,斬釘截鐵,帶著男人慣有的命令意味。
安昭知道他身份矜貴,習慣了發號施令,習慣了所有人都聽他的,但她不想聽。
“為什么不行?難道我連自由都沒有了?”她皺著秀氣的眉,語氣帶著控訴,她不喜歡一舉一動都被束縛的感覺。
謝硯辭沉默了片刻。
一時之間,聽筒里只有電流交雜的聲音。
就在安昭以為他不會再強求的時候,謝硯辭再度開口:“地址給我。”
安昭剛想問什么地址,很快又反應過來:“你想干嘛?”
“接你回家。”
“我不是說了......”
“安昭,你乖一點,”謝硯辭的語氣依舊平淡:“或者我讓人查也可以。”
安昭自然明白,依著謝硯辭的本事,想知道蔣齡星住在哪,幾分鐘就能搞定。
安昭知道這個男人的強勢,咬了咬唇,沒好氣地回答:“不用了,我自己會回來。”
到底還是妥協了,要不然待會兒他找上門來,還讓齡星看笑話。
結束通話后,安昭在蔣齡星的調侃聲中離開。
夜色漸濃,繁星點點,如一條橫在天際的銀河。
汽車在縱橫交錯的道路上行駛著,開進一個豪華莊園,再到一棟占地頗廣的別墅面前。
安昭繃著臉,徑直上樓,本準備直接回房間,結果被從臥室里走出來的謝硯辭喊住。
她俏臉含霜,別開眼不想看他:“已經回來了,還要怎樣?”
他走近她,語調微揚:“生氣了?”
“沒有,”安昭抿著唇,不經意一瞥,發現男人穿著灰黑色的家居服,帶子松松垮垮地系著,交襟的衣領就像深V,露出一大截冷白肌膚,平白無故多了幾分浪蕩不羈。
她似被燙了下,感覺往后退了兩步,聲音都小了幾分:“你能不能把衣服穿好。”
謝硯辭最喜歡的就是她這副被羞得手足無措的模樣,明明兩人已經坦誠相待過,更親密的事都做過,但她還是這么純情。
安昭又偷瞄了他一眼,見他靠在墻邊,隨性又恣意。
“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回房間了。”
“安昭,我們談談。”
一只手突然伸來,將她的手包裹住。
謝硯辭把她帶進書房,兩人坐到沙發上。
安昭掙開手:“你想談什么?”
“談我倆的關系。”
“有什么好談的。”
不就是假夫妻的關系嗎。
她的想法都擺在臉上,謝硯辭挑了挑眉,意味深長地說道:“在法律意義上,可沒有真假夫妻之說。”
安昭面無表情道:“我們心里自個明白就行了。”
假的成不了真的,她有自知之明,不會因為謝硯辭時而溫柔的一面而產生不切實際的幻想。
謝硯辭瞇了瞇眼,目光灼灼地看著安昭,眼瞳深邃漆黑,讓人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
“還有什么要談的?如果沒有,我要去休息了,”安昭有些受不了他灼熱的視線。
“在原有的基礎上,我們還需要一個條件來各自規范你我的行為,維持婚姻的穩定性。”
謝硯辭幽幽說道:“在我們還是夫妻期間,我和你,都必須對彼此忠誠,不管是身體還是精神,都不能出軌,并且,不能夜不歸宿,除非有正當理由,但也必須提前告知對方。”
安昭越聽越不對,這些不是真正夫妻還應該做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