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說好了,明天七點半起床,我們八點出發,我已經看好了機票,大概九點半的樣子,”安昭生硬地岔開話題,小嘴不停地說著來轉移注意力。
好像故意忽略,就能當那股讓人酥酥軟軟的情緒不存在。
夜漸漸深了,整座城市都被月光所籠罩。
次日。
這次出行,只有安昭和謝硯辭兩個人。
蔣齡星是下午的飛機,比他們晚點到。
安昭和謝硯辭將近正午才到棠山村,剛把車開進村里,安昭就懊惱地拍了拍額頭:“我們應該在鎮上把飯吃了再回來的。”
譚家已經幾年沒住人了,雖然家電齊全,但廚房空空,糧油都沒有。
“要不我們倒回去吧?”
“不用,”謝硯辭已經想到了怎么解決午飯的問題。
“我記得在你家后面不遠處有條小河。”
那條河很長,寬度大約有五、六米,最深的地方最多也不到一米,河水清澈見底,里面有魚有蝦,村里經常有人過去抓魚。
“你去借點調味料過來。”
謝硯辭這么一說,安昭就明白了:“吃烤魚?”
謝硯辭停好車,揉了把她的腦袋:“猜對了。”
“里面的魚很狡猾的,不一定抓得到,”安昭在這里生活了十來年,對此還是很了解的。
話一出口,她突然愣住。
“奇怪,怎么感覺我以前也對人說過這句話呢?”她疑惑地喃喃自語。
謝硯辭聞言,意味深長地說道:“你的記性很不好。”
“應該是時好時不好,”安昭解釋道:“我上次跟你提過,有一年我被蛇咬了,后來謝少恒找到我,帶我去了醫院,當晚還發燒到將近40°,好了之后對之前的有些記憶就不太記得請了。”
說到這,她又笑了聲:“不過,我覺得吧,那些不太能記得起的記憶應該沒多重要,不會對我的生活造成影響,因為那些很重要的記憶我都記得很清楚呢!”
謝硯辭也笑了聲,意味不明,眼中沒有絲毫的笑意,狹長的鳳眼噙著一片冷冽。
安昭察覺到他突然降低的氣壓,有些迷茫與不解。
怎么回事?
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怎么突然就生氣了?
“愣著干什么,肚子還不餓?”謝硯辭催促安昭去借調味料,但反問的語氣總是感覺很陰陽怪氣。
安昭見他表情森冷,只覺得很莫名其妙。
她也是有脾氣的,打開車門,在下車之前飛快地吐槽了一句:“都說女生每個月都會有幾天心情不好,我看男的也差不多。”
說完就“啪”地一聲關上了門,明顯也帶著點小情緒了。
謝硯辭看著她捏著小拳頭的背影,不由失笑。
和方才不同,這次的笑才是真的笑。
那點隱怒好似在瞬間就消散了。
她明明都已經忘記了,他又為什么要和她計較呢。
正走在路上的安昭還不知道,男人翻臉比翻書很快,從晴轉陰,再到陰裝晴,只用了短短幾分鐘。
這次回家,安昭準備了兩家人的禮品,一個自然還是蔣家,另一個就是村長家。
安昭拎著禮品去蔣家的時候,蔣齡星的父母正在吃飯,看見她之后,連忙邀請:“昭昭,快來一起吃。”
安昭把禮品遞給他們,笑著拒絕道:“不用不用,叔叔阿姨,我過來就是想借點調味料,我帶了朋友一起過來。”
蔣家夫妻十分熱情:“讓你朋友一起過來吃唄!”
“他想去抓魚玩呢,我們待會兒準備烤魚吃。”
又是幾番你來我往地客氣推辭,安昭在五分鐘后拎著小袋子離開。
袋子里面除了有調味料,還有去腥的蔥姜蒜。
走到家門外,她敲了敲車窗:“可以下來了。”
一邊說,還不忘觀察男人的神色,見他又恢復正常,心里還是松了口氣。
“我們先進去換衣服,”她穿的裙子,不太適合下河,而謝硯辭穿的襯衣加西裝褲,同樣也不適合。
謝硯辭跟在她身后進屋,見她在柜子里翻翻找找,隨口問道:“你和你奶奶兩個女人,家里還準備了男人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