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硯辭離開廣場的時候,身后還跟著謝少恒。
“小叔,你剛剛有些過分了,”謝少恒的聲音有點弱,他實在不明白,即便是爺爺交代,小叔也不用為安昭出頭做到那種地步吧!
“筱夢她到底是我喜歡的人,你就不能......寬容一點嗎?”
謝硯辭眸光微凝,淡淡地掃過他。
年輕英俊的侄子眼中隱隱含著不滿,但又因為畏懼而不敢表露出來,顯得畏畏縮縮。
這就是老爺子的大孫子,謝硯辭薄唇微勾,凌厲的鳳眼中閃過幾分嘲諷。
他反問道:“你喜歡的人,與我有什么關系?”
還真的是一點面子都不給。
即便知道謝硯辭就是這樣的性格,謝少恒還是覺得很憋屈。
“以后筱夢和我結婚后,她就是你的侄媳婦,你為了一個外人......”
“外人?你說安昭?”謝硯辭低低笑了聲。
“難道不是嗎?和我們相比,安昭就是一個外人。”
已經不僅一次了,謝硯辭多次對安昭的幫助,讓謝少恒心中的不滿越來越多,以至于開始口不擇言:“爺爺老糊涂了看重她,怎么連小叔你也......站在她那邊。”
“謝少恒,你的教養去哪了?為了一個女人,你還敢罵老爺子是老糊涂,”謝硯辭聲音冷冽,睨來的眼神化作寒冬臘月的風,讓謝少恒頓時打了個寒顫。
他忘記了,整個謝家,小叔對爺爺是最敬重的。
“小叔,我錯了,我不是故意的,”在動怒的謝硯辭面前,謝少恒毫不猶豫地認錯。
如果被他公司的人看見,一定會大跌眼鏡,向來狂妄到目中無人的謝大少,在謝硯辭面前,就像被扼住咽喉的老鼠,溫順得不像話。
“以后,少去找安昭的麻煩,”謝硯辭警告他:“既然知道她得老爺子的歡心,看見她就躲遠點,沒事別往她眼前湊。”
謝少恒委屈巴巴地皺著眉:“我哪有往她眼前湊,明明就是她三番兩次地制造偶遇,肯定還賊心不死,但我和她是不可能的,都說得這么清楚她還冥頑不靈。”
他說得煞有其事,跟真的似的,要不是謝硯辭每天都和安昭待在同一個屋檐下,說不定就信了他的鬼話。
他哪來的自信,還以為安昭對他念念不忘?
他連一開始過得安昭好感的契機,都不過也是偷來的罷了。
謝硯辭嗤了聲:“你應該去醫院檢查下腦子。”
謝少恒沒反應過來,一臉茫然。
“妄想癥也是一種病,”謝硯辭扔下這句話,上車離開。
看著林肯在眼前駛離,謝少恒才明白過來:“小叔剛剛在諷刺我?”
可是他又沒說錯,謝少恒依舊認定,安昭并沒有完全放下對他的感情。
“她喜歡我六年,怎么可能說放下就放下,這不可能。”
越沒有的東西就會越強調,謝少恒沒有發現,對于安昭的感情,他已經不像一開始那么自信了。
晚上,安昭吃完飯,照例帶著小愛在莊園里散步。
回去的路上,就碰到了回來的謝硯辭。
他打開車門:“上來。”
莊園挺大,她要是從這走回別墅,起碼還得走二十分鐘左右。
但她出來就是來散步的,坐車回去還能叫“散步”嗎?
安昭擺了擺手:“我......”
才說一個字就被男人抬手打斷:“上來。”
安昭嘆氣,他還是一貫地這么專制。
“喵~”它才不要上去。
銀漸層從安昭身上跳下去,頭也不回地跑了。
“小愛,小愛?”
“別喊它,它又不是不知道回家的路。”
安昭只好自己上車,還是慣常的老位置,她坐在男人的對面。
車廂內燈光明亮,她一抬眼,就看見謝硯辭的目光上下掃過她的身體。
“看什么?”她小聲地嘟囔。
話音剛落,男人的手就伸了過來,修長的指尖捏住她的下頜朝右偏。
“紅腫消了。”
原來是檢查她的臉上的傷。
安昭說道:“回來就拿雞蛋滾了。”
“手呢?”謝硯辭唇邊噙著幾分笑意:“扇人能把手扇痛,怎么這么不中用?”
安昭哼了聲:“我手嫩不行嗎。”
“嬌氣。”
他又抬起她的下午扇人的那只手,帶著薄繭的指腹在她的掌心輕輕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