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出著主意:“女孩子喜歡買東西,只要買高興了,人就高興了,把卡拿給她們,讓她們隨便刷,再臭的臉都得多雨轉晴。”
他每次惹了妻子生氣,都用這招,雖然錢包很受罪,但哄人效果真的是立竿見影。
但是這招,顯然不適用于安昭。
在此之前,她都不會用他的錢。
更何況,今晚她這么生氣,恐怕已經在心里罵了他千百回,更加不會用他的錢,他如果遞卡過去,她可能還會認為在羞辱她。
司機從后視鏡中覷著謝硯辭的反應,見他神色平淡,好像不太認同,又給出了一個主意。
“如果用錢哄不開心,那就得用心。”
“用心?”謝硯辭挑了挑眉。
司機點頭:“對,就是用心,做一些會讓她們喜歡,或者感動的事,比如說,她要喜歡旅游就帶她去旅游,喜歡某個歌星就帶她去聽演唱會,一句話總結就是:投其所好。”
投其所好......
謝硯辭若有所思,眼中閃過幾絲微光。
黑色的賓利,和白色的大眾,一前一后地駛進豪華莊園。
夜色如水,月亮只露出半邊腦袋,時不時傳來幾聲細微的蟬鳴聲。
別墅里,燈火通明。
謝硯辭和安昭前后腳上樓。
她看著男人高大的背影,摸了摸快要結痂的嘴唇,仍心有氣憤。
壞蛋,咬得她痛死了。
上樓后,走廊間,謝硯辭突然回頭,將她鼓著臉瞪他的模樣盡收眼底。
他大概是有幾分惡趣味在的,竟覺得她這樣頗為可愛。
“明天下午下班后,帶你去個地方。”
“不去,”她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她現在對謝硯辭的意見很大,都不想跟他說話。
謝硯辭毫不意外她的回答,對于這種無傷大雅的耍耍小性子,他并未感到不悅,反而覺得很有趣。
但,有此待遇的也只有安昭罷了。
其他人,看見謝硯辭便心生惶恐,說話都戰戰兢兢,就擔心冒犯了他,不小心惹他生氣。
安昭從前跟在謝少恒的身后的時候,每一次見到謝硯辭也是這個感覺。
之所以會有現在的改變,不過是因為她發現了謝硯辭對她的容忍度比其他人高很多。
是因為喜歡嗎?
安昭心里打了個問號。
即便他曾親口說過,她也不會輕易相信他的。
這個男人,太過復雜,面對他的時候,她得異常小心,否則,可能就會被吃得骨頭渣都不剩了。
“確定不去?”他饒有興致地問。
安昭已經打開了房門,一只腳邁了進去,態度很堅定:“不去。”
“京城有位喜歡收集非遺物品的收藏家,在他家里,有一副絨花所作的《清明上河圖》,長達十米,據說是上個世紀初的絨花大師......”
“寒山先生所作!”安昭迫不及待地接了話,邁進去的那只腳也收了回來。
寒山先生,南城人,姓名不詳,生卒年不詳。
有人說他是一個孤兒,有幸被絨花世家收養,于是將畢生精力都投入到絨花事業中。
上世紀初,他用絨花制成的《清明上河圖》,長達十米,耗費了十多年的心血才完成這幅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