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意被安排到了國外的某個療養院,她住進來之后,精神一直有些愰忽。
想起那天早上,她勸辰天喝下那杯牛奶,之后她坐下辰天的車子,要去看奶奶。
前一天,她跟奶奶說了她和辰天要結婚的事情。對于他們打算結婚一事,奶奶還是很高興的。
所有人都看好他們,她與辰天也沒有什么不合拍的地方。但辰天就是不想與她結婚,要與她分手。
她怎么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所以,辰天那天會出事,也不能完全怪她。
要怪就怪,他怎么會有與她分手的想法,她什么地方讓他看瞧不上。
她要相貌有相貌,要家世有家世,要能力也有能力。
她這樣的辰天都看不上,還想要什么樣的女人。
她坐在花園里,看著這里形形色色的人群,把她們當成真正的傻子。
她沒病,只是被迫在這里。
那些人才是有病。
她一定能從這里出去的。
一位女病人站在不遠處看了她一眼,她有所感覺抬起頭與對方對視。
就是這一眼,讓她心跳加速。
她見過那個女人。
在哪里見過呢,對,在辰天的全家福里。
只是如果她是辰天的媽媽,她怎么會在這里。
這里可是精神病院,只有精神不正常的人才會出現在這里。
她站起來,與對方淺淺一笑。
對方看到她的笑容,仿佛受了什么驚嚇,一轉眼就不見了。
這時一個護工小姐姐走了過來,蘇意擋住護工小姐姐的路,要護工小姐姐帶她去尋找剛剛那個女病人:“剛剛有個人她嘲笑我,我要找到她,嘲笑回去,你帶我去找。”
女護士對于蘇意是比較包容的,因為對方家里因為她的到來捐了不少錢過來,最重要的,蘇意的癥狀比起其她人那是要輕許多的。
見蘇意撒嬌要問那個女病人的下落,護工小姐姐也樂意賣這個人情:“你說她呀,她就是一個怪人,平時不跟人講一句的。”
“啞巴。”
“那倒不是。”護工小姐姐看了看四周小聲道:“她在這里好幾年了,剛進來時可漂亮了,在這里待了幾年都滄桑了不少。沒有見誰來看過她,大概是被遺棄的。”
正常人往這里送的情況不是沒有,只要錢給夠,她們都會接收。
來了這里之后,正常人也會變成不正常的人,誰會關心你是不是正常人。
“我喜歡她,她好像我一個朋友,以后我能去找她玩嗎?”
“還是算了吧。”護工小姐姐搖頭:“以前的她不是瘋子,現在的她卻是,小心她傷了你。以后你離她還是遠點,要是讓她劃花了你的臉可是不值當。”
護工小姐姐走之后,蘇意又在花園里逛了逛。心里的好奇心已經點燃。
剛剛那個女人是不是褚辰天的媽媽,如果是他媽媽,怎么會在這里。
如果辰天的死跟她有關,那他媽媽出現在這里又是誰的手筆。
不對,不是說她媽媽遠嫁國外了嗎?難不成國外的男人不要她了,她氣不過瘋了。
不過是哪種假設,她現在急需確認對方的身份。
白非音看著眼前的這座療養院,瞇起了眼睛。
真是沒有想到,袁佩文會住在這里。
住進這里的人,就算沒瘋最后也會瘋的。
想當初,袁佩文生下雙胞胎兒子,可為老太太長了不少臉。老爺子也是十分高興,直接獎勵了她不少好東西。
事過多年,袁佩文的下場就變成了這樣。
“你要見16號。”來了這里的人都沒有名字,都是多少號多少號。
“沒錯,我是她的朋友,得知她在這里前來看看她,不知道現在方不方便。”白非音一邊說著,一邊給了一張卡到對方手里:“麻煩院長行個方便。”
“可以是可以,不過對方狀態不是很好,你自己小心一點。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夠嗎?”
“多謝院長,看一眼就可以。”
“你跟我來,我幫你們安排。”院長帶著她走進了里面,讓她在那里等著,她去叫人。
白非音站在屋子的落地窗前,這個窗口巨大,可以俯瞰整個院子里的風景。
此時外面聚集了很多在休息的病人。
有些病人嘻嘻哈哈,有些病人靠在椅子上,不知是在沉思還是在睡覺。
有些病人一個勁的往門口沖,只是沒有到門口就會被攔下來把她們遣返。
總得說來,這是一個住滿怪獸的地方,每個人都不正常。
就算正常的人在這里住上幾天,都會變得不正常。
沒一會,房間的門被打開,院長把袁佩文帶了進來。
昔日的袁佩文是三妯娌當中姿色最好,最有氣質的一個。加上生了一對雙胞胎兒子,外面的人都說,三妯娌當中,袁佩文是最有福氣的一個。
可惜,昔日是昔日,今日是今日。
對面那位穿著病服,頭發凌亂,眼神渙散聚不起焦距的人,哪還有當年的風彩。
這樣的人走到你跟前,你只會覺得晦氣,不會把她當成某個人物。
“夫人,這就是16號,你要找的人。為了預防她攻擊你,所以對你的手腳進行了限制,你有什么想問的或者想聊的,你自己問。”
“謝謝。”
白非音被固定在屋子里的一個櫈子上,白非音坐在她對面。
“老三媳婦,你還認得我不?我們妯娌一場,你忘了誰也不應該忘記我吧。”白非音不確定現在的袁佩文到底是個什么樣的狀態,開門見山。
她說了半天,對方連個眼神都沒給她,只是看著她傻笑。
她蹙眉:“你在笑什么?”
對方指了指她脖子上的項鏈:“這個很漂亮,可以給我嗎?”
白非音簡直要氣笑了,敢情她說了半天袁佩文是一句都沒聽進去,反倒盯著她脖子上的項鏈看了半天。
不會在這里住了幾年真成了病人,認人都不會了。
“你想要這個?”白非音笑了笑:“可以呀。你記不記得我是誰了?我是你二嫂呀,你不記得了嗎?”
白非音聽著她的話,視線上移,木然的看著她那張臉,臉上是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