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符山外，不少弟子們在收拾著滿地的狼藉，那溝壑縱橫，可令人頭疼。
若非靈符山之前有大陣籠罩，恐怕早都被半步真祖之間的戰斗給夷為平地了。
而如今，大陣也不在了。
林小吉和申屠小雪也在收拾殘局的人群當中。
“小吉，你說大師兄會沒事嗎？”
“大師兄這么厲害，怎么會有事？”
林小吉笑了笑，推著裝滿碎石的大車往溝壑里填去。
“可是那天他吐了好多血，而且……受了好重的傷，還中毒了，現在都還命懸一線。”
申屠小雪還是有些擔憂，她抓了抓林小吉的袖子，緊張開口。
“小吉，如果擁有實力，會遇到這么危險的事情，那平淡一些不好嗎？至少不會有什么危險……”
看著女子天真的模樣，林小吉搖頭，揉了揉她腦袋。
“可是沒有峰主、沒有大師兄這些強者的話，我們靈符山在他們眼中又算什么呢？”
申屠小雪也明白這個道理，低頭不知道說什么。
良久才開口：“小吉，等靈符山安穩下來，我們去過平淡的日子吧，每天逛街什么的，也很開心啊！”
林小吉一怔，隨后輕輕點頭。
“好。”
山上，趙成、木長老等人看著忙碌的眾多弟子，皆是目露憂色。
“唉，要是老沈在就好了。”
“是啊。”
木長老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他們二人如今在大量資源，以及南訣域充裕的靈氣下，也突破到了乾坤境。
若在往常，已然算是南訣域一方強者。
可放到如今來看，他們卻如螻蟻。
“只盼，在慕容天傷勢恢復之前，不要再有什么麻煩才好。”
旁邊，一個用力睜著眼睛的中年走來，看著遠方悠悠開口。
“沈安在走后，靈符山便只能靠他的弟子了。”
……
極北之境，風雪之淵。
一道道流光劃破天際，分割風雪。
懸崖上的老牛打著鼾，被那道道破空聲吵醒，不免抬頭看了一眼。
“哞。”
它輕聲叫喚了一聲，似是在不滿這嘈雜的聲音。
而下方，無盡黑淵之下。
兩人已經不知下了多少萬丈，如今，四周破碎，虛空亂流無數。
他們置身于一片星河當中，四周光華縈繞，宛若星河萬千。
東方青木、李長生二人置身于這片虛空之內，沐浴星辰光輝。
當耳畔隱約響起牛哞之聲時，前者才睜開雙眼，看著四周一切，不免感慨。
“都過了這么多年了啊……”
旁邊，李長生也緩緩睜開雙眼，眸中精光內斂，略有些驚訝。
“沒想到，這一片風雪之地背后，竟是通往外界的路。”
他看著四周浩瀚無垠的星空，搖頭不語。
可惜，憑他們的實力，只能來到這里，卻無法真正踏足那片虛空。
他能夠感受到，遠方的黑暗當中，有著一雙雙駭人的眸子，正在盯著這邊。
那不知道是什么，但兇悍的氣息令人發指。
只要他們敢踏出去，絕對會被吞的連渣都不剩。
“此間大道之力遠比天玄界內濃郁的多，看來突破真祖的契機，就在天玄之外。”
李長生眸光深遠。
在此地數年有余，走過那刮骨罡風之后，迎來的，便是這萬千星河間，濃郁的星輝大道之力。
兩人的境界，也遠超預期，達到了沖虛后期。
“看來我們該走了。”
東方青木起身，拍了拍襤褸的衣衫。
“走？”李長生皺眉。
“是啊，外面天翻地覆，怕是發生了什么大事，得去看看。”
“你如何知曉的？”
李長生問。
“當然是道爺在外面的眼線告訴道爺的。”東方青木聳了聳肩笑道。
“眼線？”
前者一怔，隨后皺眉，想到了外面的那頭青牛。
想來，那牛應該不同尋常。
“你走吧，我還要修煉。”
李長生搖頭，準備繼續盤膝坐下。
當初齊流云他們利用自己布下大陣強行提升修為，已入半步真祖，自己雖然到了沖虛中期，但想要有十成的把握為師父報仇，便需要更進一步，至少也遇到達到沖虛后期，甚至是巔峰才行。
“再等的話，可能你那個穿的很少的冷姑娘就要有危險咯~”
東方青木也沒強求他，悠悠然邁步向著上空浮去。
李長生皺眉，看了一眼身后的萬頃星河，還是轉身離開。
“你怎么又來了，不是要修煉嗎？”
東方青木故作訝異地看著身旁的青年。
“欲速不達，出去散心也是好的。”李長生一本正經的如是答道。
“喲喲喲，真的是散心嗎？”
東方青木咬上一根狗尾巴草，目光閃閃地看著他。
“真的。”
“真的？”
“……”
李長生瞥了一眼他，身形一閃，率先消失。
“嘖嘖。”
東方青木咂吧了下嘴，回頭看著此間破碎的虛空，以及虛空之后，那浩瀚無垠的星海。
“被開了一條這么大的口子，難怪痛苦。”
他搖頭，也離開。
風雪之淵下，不是什么寶物，也不是什么機緣。
而是巨大的豁口，這無盡的罡風便是從那浩瀚無垠的星空當中傳來的。
而在那星空深處……
有無數雙眼睛盯著，每一道目光都令他心底發寒。
顯然，那些存在，已經遠遠超過了祖境。
東方青木忽然有些悵然。
在這些存在下，天玄界能落得個好下場嗎？
恐怕就算是天玄殿主，此間最強者，也保證不了吧？
“順勢而為，天命自有歸宿，想太多也沒什么意義。”
他長吁口氣，伸了個懶腰化作劍光朝著無盡深淵之上飛去。
很快，二人的身形便出現在了懸崖之巔。
當初抗衡那深淵風雪，他們花了好長的時間，而如今上來，卻是并不費力。
并不是因為修為的增長，如果只論修為的話，天玄界沖虛巔峰的也不是沒有。
更重要的還是，他們二人在那無盡寒雪罡風當中，隱約感悟到了一種強大的力量。
始于道，卻超脫于道。
他們冥冥當中有所覺悟，如果能真正掌握這種力量，可能就是進入真祖的機會。
可惜，連他們這般萬年難見的妖孽資質，也是在見到了萬頃星河時，才隱約觸碰到了這一條路。
更別說其他那些人了，就算走到了風雪之淵的盡頭，怕是也無法感受到這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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