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在亭內，聽風吹竹葉的聲音沙沙作響。
“飛霜呢，前些日子若非她出手，怕是還真叫拓跋老賊傷了景雪性命，還沒來得及感謝她，她就已經離開南訣域了。”
“她在柳家閉關修煉，那一次她的身份已經暴露，為了她的安全，也為了不給靈符山招去無妄之災，我就傳信讓她過來了。”
沈安在點了點頭。
“對了，飛霜說她在來的路上，遇到了李長生。”
隨著柳云沁又開口，沈安在有些驚訝。
“李長生？”
之前齊云道宗的齊流云都死了，也沒見到這位道子出現。
“嗯，他似是遇到了些事情，五行之氣全失，當時差點葬身妖獸之口，飛霜念及四域武試之上他對慕容天的留手之情，救了他一命。”
“難怪。”
沈安在恍然點頭。
他就說平天朝和齊云道宗的那些人為什么忽然修為上漲了。
恐怕是奪了李長生的五行之氣，牽引天地之力強行提升的境界。
不過李長生可不是簡單的五行道體，而是造化之體，失了五行之氣對他來說，其實也是一場機緣。
五行誕生于虛無，相輔相生，是為造化。
他若能明白這些道理，徹底激發造化之體的威能，比五行之氣還要強大的多。
而且此子品性也不錯，是個強者心態。
只可惜，師門不幸。
沈安在遺憾搖頭，忽然愣了一下。
也不太對，一名沖虛境想對李長生下手，他該根本逃不掉才是。
又怎么會出現在極北之境？
他腦海中回想起了當初齊云道宗的場面。
巨大的黑洞通道下，廣場上陣法繁復，還有一具尸體。
那是齊云道宗宗主的李無病的尸體，也是李長生的師父。
想來想去，沈安在隱約猜到了些什么。
也是，李長生能有這般品性，與從小耳濡目染的東西脫不開關系。
能教出這樣的徒弟，做師父的也不太可能會是個陰險小人，坑害徒弟。
“可惜……”
“可惜什么？”
“沒什么。”
沈安在搖頭，看著柳云沁詢問。
“當年的五個人，皆是為了天道碑而來，后來發生了什么，其他人又在哪？”
“那年的事太過久遠，我只知道祖上當年重傷，被此界之人所救，修為短時間難以恢復，多年后便有了柳家。”
“除了柳家之外，我所知留下來的只有另外一家。”
“誰？”
“天家。”
柳云沁紅唇輕啟，解釋道。
“外界荒域，是與清心宗不相上下的勢力，天家就是荒域其中一族。”
“留下來的……那另外三個人離開了？”
沈安在對于天家竟然也是域外殘留，雖然有些驚訝，但也并沒有感到意外。
“不，靈虛子和尸魔老人被天道碑正面擊中，如果沒有其他的后手，應該當時就已經死了，而妖神教妖皇吠犼屈于天道碑威壓，逃進了幽木山，遁出天玄，后來的事你也知道，它正在通過一些方法，準備重新降臨此間。”
“此界既然不如你們那，爭奪此界天道碑，又有何意義？”
沈安在有些不解。
難得有人能為自己解疑答惑，他自是要問清楚才行。
柳云沁忽然轉頭看向他，語氣略微嚴肅。
“族書記載，持天道碑者可成帝，其他世界雖然也有天道碑，但傳言說有一碑，乃是天地伊始，萬界之源，掌控此碑，便能獲得無上偉力，鎮壓三千帝。”
“萬界之源？”
“是。”
柳云沁點頭，眸光深遠。
“來到此界的五個人都是對天道碑有興趣的，我祖上哪怕到死，也依然心心念念著天道碑。”
“可惜，他終究是拿不到了。”
沈安在沉默，眉頭皺著。
沒想到天玄界的天道碑竟然這么厲害，乃是萬界之源。
“那為何只來了五個人？”
他有些疑惑，這種好東西，不應該引得天下萬千強者哄搶嗎。
“因為其他人都死在了來的路上。”
柳云沁輕聲回答，看向了他。
“所以我問你要不要與我一同離開，否則這個機會過了，想走都走不了了。”
“這么危險？”沈安在不解。
“是，外界星域當中，有兇獸盤踞，它們有的來自荒古、有的誕生于星河，吞吐星辰日月之華，實力強大，一出生便是圣境實力，甚至連皇境的都有。”
“圣境，皇境？”
沈安在好奇。
這應該就是真祖之上的境界了，可惜天玄界從未出過真祖之上，關于這方面的記載，一點都沒有。
即將要面對外界威脅，對于這些東西，他自然是了解的越多越好。
“是，族書記載，我們天玄大陸所謂的真祖九境，在他們那只是第一境，被稱之為祖境九品。”
“其后，是圣境、皇境、極境、不朽境，各有九品。”
“這么多？”
沈安在張了張嘴。
他知道真祖之上還有境界，但沒想到竟然還有這么多境界。
“那當初來到這里的五個人，都是什么境界？”
“柳家祖先與天家祖先，妖皇吠犼皆是九品圣境，而尸魔老人和靈虛子，卻是一品皇境。”
沈安在恍然點頭。
難怪當初天道碑主要的力量都作用于尸魔老人和靈虛子身上。
“為何只有圣境和皇境，既然天道碑這么厲害，不應該有更強的人來搶奪嗎？”
柳云沁看了他一眼，解釋道：“只是兩個皇境，當初就已經令天玄界險些崩塌，若再來些更強的大能，只是威壓就能叫天玄界毀于一旦。”
“這樣啊……如今天玄界已經封閉，吠犼要進來都要通過各種手段，那你準備怎么離開？”沈安在又問。
“家祖逝去時，特意用最后的力量打開了一條通道，而以將死之生機維持這條通道，也是柳家每一任家主的使命。”
柳云沁淡淡開口。
她的父親、爺爺，都是如此亡故的，這才能讓那條通道存在了千年之久。
本來沒有得到天道碑，她也需要步上那一條路的。
不過前些日子，九玄界那邊忽然傳話，讓她不用再拿天道碑，要準備回去了。
盡管柳云沁在天玄界長大，對那九玄界清心宗其實感情并不如天玄界。
但她也明白，以自己身上的血，留在這里對天玄井來說并不是什么好事。
……
（ps：今天還有一章得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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