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打算管一管？”
百里一劍在藥園門口坐著，抬眼看著來人。
“怎么管，我說了他們會信嗎？”
沈安在笑了笑，表現的不以為意。
“可你就這樣不解釋，他們只會更加相信流言。”
“他們要的不是解釋，而是答案，而這個答案，我給不出來。”
他搖了搖頭，嘖嘖開口。
“給不出答案，我說什么都沒用。”
百里一劍微怔，啞口無言。
“又買了橘子？”
“是，你吃不吃？”
沈安在遞出去一個。
“得了吧，又不是給我買的。”
百里一劍撇了撇嘴，打了個哈欠。
“玄玉子來了，在竹苑那邊跟老鄭烤你的魚。”
“？”
沈安在神色一頓，轉頭就提起衣擺小跑起來。
……
“還是撒點辣椒面香。”
“不，我覺得藤椒粉更香。”
“鹽巴的也不錯。”
兩人蹲在溪旁，雪地里升起篝火，一人手里串著兩條魚，吃的津津有味。
“你們！！”
沈安在小跑而來，看著旁邊的一片狼藉，眼前一黑。
自己釣了一上午的魚，只剩下他們手里的幾條了。
“呦，沈長老回來了，吃點？”玄玉子佯裝訝異，將手里另一條魚咬了一口，然后遞出去。
看著他一副不要臉的樣子，沈安在郁悶極了。
“掌門來找我，有什么事？”
“你先告訴我這家伙是怎么回事？”
玄玉子看了一眼鄭三山。
“活了唄……就是腦子還沒好。”
沈安在指了指腦袋，做了個嫌棄的表情。
“所以……生死符和鳳凰心這個方法，是誰告訴你的？”
玄玉子看著他。
早在當初鄭三山身死的時候，沈安在就說過有辦法救人。
當時沒人信，都以為只是寬慰于正元的話。
畢竟九品之上的符箓，在這個世界上是從沒有出現過的。
“這個重要嗎？”沈安在看著他。
玄玉子沉默，隨后搖頭：“不重要。”
“所以掌門今天來有什么事，總不能是單純來吃魚的吧？”
“確實有件事兒。”
聽他提到正事，玄玉子也正色幾分，嚴肅地看著他。
“有三名靈藥堂弟子下山購藥，死了。”
沈安在眉頭一皺。
“什么時候的事，誰做的？”
玄玉子搖頭。
“就昨夜的事情，尸體是今早上發現的，至于是誰做的，暫且不知道，但不是那些妖人。”
他看著沈安在，后者也陷入了沉默。
不是妖人，那還能是誰？
不用多想，最壞的結果無非就是因為那些謠言。
“你最近沒事吧？”
玄玉子看他神色有變，開口詢問。
“老鄭，去給百里兄拿瓜子兒去。”
“我是個……”
“去。”
沈安在難得語氣沉了幾分。
鄭三山一愣，看出來他們兩個有正事要談，猶豫后輕輕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落寞。
如果自己把所有事情都想起來的話，有些話他們也不會選擇避開自己說了吧？
待得鄭三山提著橘子離開后，沈安在在藤椅上坐了下去，繼續釣起了魚。
“掌門是如何想的？”
“我能怎么想，現在這種局面，我說啥也沒用啊，外面那些勢力隨便出來一兩個強者都能拍死我。”
玄玉子攤了攤手，表示很無能為力。
沈安在沉默，良久后才開口。
“我如果離開靈符山，掌門覺得如何？”
“那慕容天那傻小子回來估計第一件事就是拆了我這把老骨頭。”
玄玉子苦笑著，隨后目光微低。
“而且你離開靈符山，又能去哪，倒不如就在這待著，山門內總比外面好。”
“說不定關鍵時候，我還能站出來幫幫你。”
“你？”
沈安在心中略暖，轉頭看著他，笑道，“你去當炮灰？”
“哈哈哈，當炮灰，總比當觀眾好吧？”
玄玉子大笑一聲，咬了一口烤魚。
“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希望我那三個徒弟到時候只當個觀眾就好。”
“你覺得可能嗎？”
玄玉子看向他。
“不可能。”
沈安在搖頭，望著悠悠穹蒼。
“等那傻小子出關之后，請掌門要拉著他一點，別將靈符山也帶入萬劫不復之地。”
玄玉子皺眉，丟掉了手里吃了一半的魚，沉重地看著他。
“你已經做好決定了？”
沈安在沒有回答他，只是看著云穹發呆。
“什么時候？”
“再等等吧，老三還有些事兒沒做完。”
沈安在打了個哈欠，“等老三做完了他想做的事，我就給所有人一個答案。”
“所以傳言說你手里有天道殘缺的東西，到底是真是假？”
他微微一怔，看向了旁邊身著素袍的玄玉子，笑了笑。
“掌門要嗎，我現在就給你。”
玄玉子深深看了他一眼，隨后緩緩搖頭。
“我對那東西早沒興趣了，我只想知道，你還回不回的來。”
“誰知道呢。”沈安在回答。
前者沉默良久，最后開口：“別去了，就待在靈符山。”
“不。”
沈安在搖頭。
“為什么？”玄玉子不解。
“因為我也需要一個答案，一個屬于我自己的答案。”
沈安在伸手接住落雪，看著它在掌心漸漸融化。
前者緩緩點頭，起身拍了拍衣服。
“行，有事兒叫我。”
“掌門。”
沈安在起身。
玄玉子回頭，看著站在溪邊，穿著貂衣的男子。
“那三個小家伙，拜托了。”
沈安在深深拱手。
“放心吧，好歹我也是他們的掌門師伯。”
玄玉子笑著擺手，邁步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沈安在目光微深，又長長舒了口氣。
看來……
每個人都有秘密，不愿意說的時候，誰也猜不出來。
不過今日相談，倒是令他感到輕松了不少。
“系統，你已經有好些日子沒給我發任務了，不打算再給些獎勵？”
沈安在坐下去，打趣兒似地詢問。
系統沉默了幾秒鐘，隨后冰冷的聲音響起。
【恭喜宿主激活任務，幫助三弟子完成挑戰天下第一靈器月無缺，任務成功……獎勵宿主獲得千年武道經驗、千年大道感悟】
“我就知道你小子藏著掖著的。”
沈安在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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