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了？”
天玄殿主瞥見他眼中的震驚，緩緩開口。
“正因為這天道碑缺了一角，所以如今威能遠不及當初，否則光是站在這里，你我二人應該已經被鎮殺了。”
沈安在眉頭緊皺：“如此天地之器，因何缺失？”
“有人掰斷的。”
隨著天玄殿主淡淡的聲音落下，沈安在更是微微張嘴。
掰……掰斷的？！
誰有這么厲害，竟然能掰斷天道碑一角？
結合當初對方所說唯一接觸過天道碑的人，沈安在目光微深。
“是青祖？”
天玄殿主緩緩點頭。
“沒錯，就是他。”
說著，他眼中竟然露出了幾分恨意和怒意。
“若非他掰斷了天道碑一角，那五處禁地也會斷然不會存在如此之久，早就被天道碑給消去了，他的一己私欲，害的天玄大陸還要再臨劫難，到時必是生靈涂炭！”
“這……為什么？”
沈安在眉頭緊鎖，當年的事情有這么復雜？
青祖也是天玄大陸的人，為何要掰去天道碑一角？
“哼，私心作祟罷了，本座之前與你說過，他追尋九境之上的力量，想前往靈墟去外界尋找更強的路，但靈墟之力非是他可以匹敵的，所以他就趁著本座和龍一不注意，竊走了天道碑一角。”
說著，他眼中怒意更甚。
“枉天道碑選擇了他，結果他卻做出了此等天人共憤之事！”
“所以剩下的那一角天道碑，在靈墟之內？”
沈安在詢問。
“不知道，但肯定還在天玄界之內，本座這千年來，無時無刻不在尋找此物，卻終究沒有任何消息。”
天玄殿主搖頭，語氣深沉。
“若能將天道碑補齊，縱然是那什么妖皇，又怎敢如此放肆？”
沈安在沉默不語，腦海中各種念頭涌現。
他總覺得事情沒有這么簡單。
聽眾多事情來，青祖不是那種人。
怎可能為了一己私欲，棄天玄井安危于不顧？
其中，肯定更有隱情。
“你雖有機緣，神魂堪比沖虛，但肉身孱弱。”
天玄殿主深吸一口氣，看向了身旁，目光閃爍。
“想不想真正將修為提升上去？”
沈安在一愣，隨后皺眉：“殿主的意思是？”
“去吧，天道碑內蘊含天地之力，你神魂足夠強大，能承受那般偉力，提升修為不是問題。”
“這十年時間，你亦可以留在此地與你徒弟一起修煉。”
天玄殿主說完，緊緊盯著他，似是在等待他的答案。
“這……”
沈安在目露猶豫，腦海中不斷閃過當初荀善前來的一幕。
如果自己也擁有真正修為，也許就不必如那日一般無力，如果自己能在天地之力下成為真祖境……
他心動了。
“如何？”
沈安在深吸一口氣，緩緩搖頭。
“還是算了吧，沈某只想當個閑云野鶴，修為高了，麻煩也就多了。”
“你在說違心話。”
天玄殿主盯著他，目光深邃仿佛看穿了一切。
“你只有鍛體修為，難道就不怕將來有朝一日你的徒弟們發現你一直以來都在誆騙他們？”
“他們現在尊敬你，是以為你是真正的強者，可神魂之力非是永恒，沒有強大的修為加持，若被打散，可就什么都沒了。”
沈安在目光微閃，隨后一笑：“殿主錯了。”
“嗯？”
“沈某從來沒有瞞過他們，早就跟他們說過沈某只是鍛體境，將來若真的有那么一天，那也不過是回到最初的時候罷了。”
“況且……”
沈安在看著他，釋然笑道，“我那幾個徒弟什么品性我清楚，就算我成了廢人一個，他們的尊敬也不會少分毫。”
“你就這么堅信？”
天玄殿主目光微深。
沈安在點頭，沒有絲毫猶豫。
“可本座看你那大徒弟，心魔潛藏，若是將來失了本心，為了追尋力量而走上林青的路，我看他未必會尊敬你。”
沈安在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心魔……
那傻小子為什么會有心魔，自己可是清楚的很。
所以當時為了穩住他，才說出了自己天下無敵，讓他不必擔心的話。
誰都可能會變，唯獨這小子不會。
畢竟當初……自己沒有教他任何東西的時候。
他也在青云峰任勞任怨的照顧了原主兩年，沒有絲毫不敬之意。
這也是自己為什么一直以來，對慕容天的關懷要比對景雪和老三多這么多的原因。
“罷了，隨你。”
天玄殿主搖了搖頭，身形逐漸虛幻。
“是否要接觸天道碑，你且留在此地好好想想吧，你若想出去了，自生念頭便可。”
說完他便消失了，沈安在一人留在此地，看著遠處矗立的碑文靜默。
“林青……系統……天道碑一角……”
他心中喃喃自語，目露思索。
系統為什么不讓自己突破，肯定是有顧慮。
而為什么一進入此地就銷聲匿跡，沈安在懷疑跟眼前的天道碑有關系。
至于林青……
他眉頭微皺，想起了申屠家的那幅畫卷。
畫上的白衣人，與自己有幾分相似。
難道自己這具身體的原主，與林青有著血緣上的關系不成？
也不應該，如果真的有血緣上的關系，憑天玄殿主的權力，應該能輕易查到才是。
“系統，你再不說話，我就突破了啊？”
“我真突破了啊？”
沈安在又試探了幾句，然而系統還是沒有絲毫聲音傳來。
這也讓他更加確定，絕對是因為天道碑的存在，才讓系統隱藏了起來。
“天道碑剩下的那一角，會被青祖帶到哪里去呢？”
他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思索當中。
嗡。
前方，天道碑微微顫抖，玄光溢散。
似是在呼喚著什么。
沈安在皺眉，有種想走過去觸摸的想法。
他冥冥當中有所感覺，只要自己前去觸碰，一定能夠擁有真正的修為。
成為真正的絕世強者。
但最終，他還是忍住了。
最后看了一眼天道碑之后，他轉身離開。
而在他離開之后，天道碑的光芒也隨之黯淡幾分，不再顫抖。
白霧茫茫間，慕容天還在左右亂竄，像個猴子。
“你干什么呢？”
威壓的聲音傳來，他駐足撓頭，尷尬笑道。
“師父，我感覺這里好奇怪，什么都沒有，待在這里就像被關禁閉了一樣，弟子想找找有沒有其他的路。”
“禁閉？”
沈安在一愣，隨后眉頭皺了起來。
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天道碑之內的本源之力如此強大且濃郁，為何天玄大陸之內，竟無人能領悟本源之力？
哪怕是于正元，也是經歷了九死一生，才勉強悟到一絲。
這里……好像是一個巨大的監獄，將所有的本源之力囚禁，沒有絲毫外露。
天玄大陸這么多年來都沒有新的真祖境誕生，除了妖神教在獵殺天驕之外，是不是……也與此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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