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到底是有什么隱情，能讓事情發展到如今的地步？
天樂沉默良久，隨后才冷聲開口。
“這些已經不重要了，如今我想的只是完成煉器大會，不讓師父丟臉，然后找機會去神火山莊，挑戰天下第一的月無缺。”
聽到這話，龍九極目露訝異。
“你要挑戰天下第一靈器？”
天樂點頭。
“已經過了好幾年了，自從蘇琉璃稱自己鍛出了天下第一靈器之后，天下煉器師不知凡幾者前往挑戰，卻無一成功。”
龍九極搖頭開口，“而據蘇琉璃親口所說，能勉強與月無缺抗衡的靈器，只有天觀星手中的赤琉璃，并親口承認那是天下第二靈器。”
“那靈器現在在哪？”
蕭景雪有些好奇。
而天樂則不知為何，看了她一眼。
“不知道，隨著天觀星走火入魔失蹤之后，赤琉璃也跟著不見了，甚至除了口頭上聽說過和一些傳言之外，似乎根本沒有人見過那靈器真正的模樣，有人說是槍，有人說是劍，連說它是锏的都有。”
“甚至當時還有兩位知名煉器師因此打了一架，都說自己親自去天家挑戰過赤琉璃，自己的話不可能有假。”
蕭景雪聞言目露思索之色，輕聲道：“會不會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赤琉璃可以隨意變幻外形？”
“倒是也有這個說法，不過天觀星失蹤之后，就再也沒人真正見過它了。”
龍九極摸著胡子，看向天樂。
“小家伙，你如今是幾品煉器師？”
“六品。”天樂的聲音很平靜。
前者目露驚詫，又看向蕭景雪。
“你是幾品煉藥師？”
“晚輩不才，尚才七品。”
蕭景雪謙虛開口。
龍九極聞言面露苦笑。
好家伙，一個六品煉器師，一個七品煉藥師。
這兩個小娃娃的年紀加起來還不到五十歲吧？
不對不對，不該論他們的年紀，該論他們拜入青云峰的時間。
好像是……一個三年，一個兩年？
就這么短的時間，沈安在就教出了這兩個在同輩當中堪稱頂尖的妖孽？！
哦，不止兩個，上面還有一個傻小子慕容天呢。
“真不知道你們師父腦子里裝的是什么，劍道、藥道、煉器之道，難道就沒有他不會的嗎？”
龍九極十分無奈。
蕭景雪微微一笑，心中略有些自豪。
“不過既然是沈小子的弟子，將來說不定真的有一天可以打造出超越月無缺的靈器，老頭子我很期待看到那一天。”
龍九極呵呵笑著，開口鼓勵的同時揭開葫蘆灌下一口酒。
“龍點蒼！！”
“是不是你偷走了我的噬魂蠱！”
就在這時，一聲略帶尖銳的女子震怒之聲自院外響起。
“噗……”
龍九極一口酒噴出，轉頭就跑。
蕭景雪一愣，回頭看去。
一名穿著紫衣，身上銀片隨風叮鈴的美婦忽然出現在院落中央，面露怒容。
她上前一把就捏住了躡手躡腳準備溜走的龍九極耳朵。
“老不死的，這次怎么不用你的乾元劍遁逃跑了，上次你偷了我的醉仙釀之后不是跑的挺快嗎？”
“哎呦呦，輕點，你輕點！”
龍九極疼的齜牙咧嘴，面紅耳赤。
蕭景雪微微張嘴，一下沒反應過來眼前被捏著耳朵的老頭乃是堂堂的點蒼劍仙。
原來他剛才逼退天衢用的毒，是從玄巫那偷……嗯…拿來的啊？
玄巫一點也不避諱旁邊還有兩個晚輩，拎著龍九極的耳朵，咬牙切齒地開口：“把蠱還給我！”
“沒了……”
“哪去了？”
“額……用了。”龍九極嘿嘿賠笑。
玄巫蹙眉：“用哪了？”
“天衢那家伙想對這兩個小家伙來硬的，我給他嚇走了。”
玄巫的聞言緊緊盯著眼前的邋遢老頭，上下打量，眉頭漸漸皺的更深幾分。
“你偷我的毒是為了這個？你的劍呢？”
被問及此事，龍九極目光微閃，賠笑道：“劍哪有你的毒好用，這不是年輕時跟人正面剛多了，也想用用陰招嘛……”
玄巫死死盯著他，似是要從他身上看出些什么。
她松開了捏著其耳朵的手，皺眉道：“這一次見面，你跟之前似乎變的不一樣了。”
“嗐，多年不見，有些變化不是很正常？”
“你多年前就已經是沖虛境，就算一直不入真祖，也不至于弄成這副蒼老樣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玄巫語氣帶有質問之意。
“這不是為了避免某些人對老頭子我一見鐘情嘛……”龍點蒼笑的有些沒心沒肺的樣子。
“你再不說實話，我就用問心蠱了。”
玄巫翻掌之間，掌心出現了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色彩斑斕極為美艷。
“別別別，這玩意兒可是會傷神魂的，你別瞎來。”
龍九極忙后退了一步。
見此一幕，玄巫眼中懷疑之色更盛，收起蝴蝶，語氣略冷。
“你到底瞞著我什么東西，你是劍仙，劍心無塵下你以前根本不懼問心蠱的。”
“我……”
龍九極皺眉，面色不由變幻了起來，最終長長嘆了口氣。
“看來還是瞞不住你，我……沒多少命數了。”
此話一出，玄巫和蕭景雪幾人皆是目光微變，有些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入了沖虛動輒千載壽元，你說什么胡話，而且你的身體似乎并無異常？”
玄巫皺眉，不太相信。
“你看不出來，是因為沈小子當時幫我順帶遮掩了一下，免得被有心之人察覺。”
蕭景雪微微一怔。
師父？
“我來看看！”
玄巫上前就要抓住他的手，卻被躲開。
“鳳傾心已經看過了，無計可施。”
玄巫睫毛輕顫，手愣在空中。
“怎么可能……”
鳳傾心亦是九品煉藥師，且比自己更為擅長煉藥治人之道，連她都沒辦法的話，那恐怕就真的沒辦法了。
“龍老前輩，我師父他也沒辦法？”
蕭景雪不由上前詢問。
“嗯，你師父的確厲害，僅一眼就看穿了我的病因，但也無法根治。”
龍九極輕輕點頭，神色倒是沒有哀傷之色，反而很是釋懷。
“不說這個，咱們還是來說明天的煉器……”
“所以你來這里的目的，是想找人煉制那種傀儡？”
玄巫低聲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龍九極目光微閃，點了點頭。
“是啊，那小子耽擱了這么多年修煉，境界不比其他同輩者，要是又遇到當年那些人，恐難逃一劫。”
說著，他笑了笑：“我好不容易才把那小子騙入玄狐族圣地蘊養神魂才跑出來的呢。”
“不可以！”
玄巫當即嚴詞否定。
龍九極笑著道：“別急著否定，我可不是要赴死，只是想來想去，也許只有這么一個辦法能救自己，若煉器師技藝達到，將我僅剩的本源封存，將來或許還有醒過來的機會。”
“這……”玄巫皺眉。
活人煉傀先不說乃是邪修手段，且一般都是要徹底磨滅原身神魂來保證煉制者能順心如意的操縱。
若要留存神魂的話，那難度恐怕要呈直線增長，且那煉器師必須極為精通蘊靈之法和煉傀之法才行。
精通蘊靈之法的，雁回山的雁秋倒是最佳人選，可他又不精通煉傀。
所以龍九極的想法說出來簡單，想真正實行起來，卻是無比困難。
天樂聽到他們的談話，不由看了自家師姐一眼。
三十六重古法當中，就有一重古法專是煉魂蘊靈，名為陰陽聚命。
蕭景雪微微搖頭，示意他不要說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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