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傳當年北道域煉器之道鼎盛,煉體都是因為煉器所需,而后慢慢昌繁起來的。
不過因為某些原因,當初不少宗門覆滅,基本上沒留下什么痕跡,偶有一些卷宗記載,也是十不存一,殘缺難辨。
這晨鐘暮鼓,是錘煉之法當中最為高超的技巧之一。
研習透徹,單以錘煉便可鍛造出天階靈器。
那裁判說的幾百斤的材料鍛造出千斤重量,其實不是那個意思,而是晨鐘暮鼓之聲留存靈器之內,一旦揮舞催動,其內之聲便會共鳴,共振之下便會叫人感覺似是重了許多。
而越是揮舞,這重量還會持續增長,直到手中靈器能承受的極限!
由此可見,此法之珍貴。
“這少年是你鐵堂招的客卿,不知是何來歷?”
雁回山掌門人雁秋看向了端木穹,目露詢問之意。
端木穹一愣,摸了摸下巴稀疏的幾根胡子,咳嗽一聲道。
“老雁啊,你剛才不是都說了嗎,他是鐵堂客卿啊,咋,你想干嘛?”
雖然自己也不清楚那灰衣少年的來歷,但既然已經跟鐵堂連了線,他又怎么會輕易推出去?
晨鐘暮鼓,如此高明手法一旦流傳可就能在煉器界掀起滔天巨浪!
“不過是客卿而已,老夫以前還同為鐵堂和神火山莊的客卿呢,如今不也成了雁回山的掌門人?”
雁秋不以為然地笑了笑。
“不是,你能要點臉不,當時要是知道你是雁回山少主,不打死你都是輕的,你還有臉來我們兩家騙資源?”端木穹嘴角一抽。
雁秋看了一眼旁邊同樣蹙眉,似是想起什么的蘇琉璃,訕訕一笑不說話。
“第一輪第一試結束,休息半個時辰,準備第二試!”
隨著裁判聲音落下,道場上的眾人才回過神來,紛紛互相議論著離開。
天樂看了一眼遠處的拓跋破岳,眸光冰冷,轉身朝著看臺而去。
之所以直接打碎劉達的靈器毫不留情面,除了他敢覬覦師姐之外,還有就是剛才拓跋破岳的話。
他傳音劉達,讓他砸碎自己的靈器。
自己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至于為什么能聽得到他們傳音……
可別忘了,他的聽力,本已經臻入化境,后更在古法當中習得新技。
雖然神魂傳音與正常聲音不同,但靈魂上的波動,他如今也已經能聽出來。
三十六古法當中,有一重古法名為鍛靈。
最為精妙絕倫,因為此重古法,非是鍛造世俗之器物,而是錘打修復器靈。
這其中,就需要用到聽靈之技。
“小東西,你敢砸碎我的靈器折我面子,找死不成!”
到了看臺下,沒了大會規則的束縛,劉達再也忍不住,地靈境的氣息籠罩而出。
天樂還未踏上看臺的臺階,便被這洶涌的氣息壓的胸口一悶。
他境界只有歸元境,被這背后偷襲,沒有當場跪下去都算好的了。
這一幕,令在場不少人都是眉頭一皺。
蘇琉璃起身,卻被天衢雁秋給攔住。
“這小家伙敢在大庭廣眾之下顯露自己的錘煉古法,應該是有恃無恐,且看他有什么底牌。”
蘇琉璃蹙眉,想起了蕭景雪的存在,心下稍安,坐了下去。
“劉達,你做什么!?”
張一哲面色一變,當即就要沖上去。
“誒,張堂主急什么,那小兄弟的做法的確過于激進,哪有當著這么多人面砸碎煉器師之靈器的,這你讓我兒以后如何在煉器界有顏面?”
劉烈捏著下巴,呵呵笑著。
天靈境的氣息外泄,讓張一哲面色陰沉不已。
他自己也不過是個歸元境而已,如何能從乾坤境手下沖出去?
“我勸你莫要自誤,他們的背景你惹不起。”
“北道域崇尚武道,不喜歡拐彎抹角,一個小小客卿罷了,給他一些教訓,教他要如何為人處世也是情理之中,上面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劉烈卻是不以為然,身為鐵堂堂主,身份已經算是鐵堂中高層了,一些中流家族,還是不放在眼中的,他又怎么會惹不起?
且如他所言,北道域本就不喜歡搞那些花花腸子,有仇就報是這里的鐵則。
你惹我不爽了,我就要干你。
只要不鬧出人命,上面的人都不會插手,反而會樂得看熱鬧,以前也經常發生大會上有口角,從煉器變成比武的例子。
所以他絲毫沒有出手阻攔自己兒子動手的意思。
“爹,救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場下便傳來了驚恐萬狀的聲音。
他一愣,忙回頭看去。
只見劉達锃亮的光頭已經發黑,整個人都被捏著脖子提到了空中,兩眼血絲密布。
“爹……”
強烈的窒息感令他面部扭曲,青筋暴起的同時兩腿不斷掙扎著。
“怎么回事,哪位前輩出手了!?”
“我為何察覺不到任何氣息外露?”
“達兒……”
劉烈慌了,急忙飛身下去查看。
“有意思。”
拓跋破岳、顧江來等人雙目微瞇,看向了坐在看臺上,神色平靜地蕭景雪。
尤其是前者,本以為對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子,沒想到……深藏不露啊!
看到劉達被制在半空,天樂本能的想拔刀,卻被蕭景雪制止。
“小師弟,回來。”
他這才冷冷瞥了一眼他,轉身離開。
在他離開之后,劉達才從控制落下,脖頸已然青紫,兩眼恐慌無比,不斷看著四周。
可惜,連任何發現都沒有。
劉烈也徹底慌了,從剛才的情況來看,絕對是上三境強者出手!
他拉著劉達匆匆忙忙就跑出了道場,連看臺都不敢回。
生怕晚了一步,會惹得那暗中的前輩震怒。
畢竟是他兒子先動手,所以尋仇這種事情,鐵堂高層不會管。
“師姐。”
天樂乖乖站到了蕭景雪身后,什么也沒問。
“你想殺他?”蕭景雪回眸。
“嗯。”前者點頭,語氣冰冷。
“在這里不行。”
“那晚上……”
“不用了。”
蕭景雪的語氣很平淡,眼底的紫意正漸漸散去。
“爹,快走,快走……”
劉達光頭滿是細汗,父子兩人迅速離開道場范圍,向著街道上倉皇而去。
然而跑了沒幾步,他忽然一陣抽搐,一頭栽倒在地。
劉烈剛想上前,便發現自己接觸過兒子的地方開始迅速潰爛起來。
“毒……有毒!”
街道上的百姓們驚疑不已,紛紛退避。
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這父子二人倒在地上,全無呼吸。
看臺上,蕭景雪端起茶杯,靜靜抿茶。
“這道場內有諸多長輩在,你在此殺人是不敬,出了這門再殺,是給足了諸位前輩的面子,他們便不會追究,你明白嗎?”
天樂一怔,隨后點頭。
“明白。”
蕭景雪微微一笑,朝著不遠處的端木穹、龍九極等人點頭示意,那柔弱出塵的氣質,仿佛剛才死人的事,跟她沒有半點關系一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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