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沙!”
那些土著們大吼一聲,氣血噴涌之下肌肉鼓脹,同時沖了上來,似是要圍殺雪地當中的黑衣少年。
然而面對圍攻,慕容天臨危不懼,冷靜地掃視全場。
其天青劍抖了個劍花,隨后便是道道如雷劍光一閃即逝。
看似出劍極慢,劍光卻迅疾到肉眼難以捕捉。
一個呼吸間,便劃過了這些土著的脖頸。
他們尚未反應過來,漫天飄雪下便是升起了醒目的紅花。
所有人尸首異處,倒在雪地當中,血流如注。
此間唯剩下了風雪呼嘯,再無嘈雜。
唰!
長劍入鞘,慕容天轉身拱手。
“師父,殺完了。”
“嗯。”
沈安在淡淡點頭,駕著赤兔馬緩緩上前。
“出劍還不夠快,出門在外,當要注意出其不意,你剛剛飛身下馬之際,便完全可以直接施展身法迅速斬殺他們,等落地還挽個劍花做什么,耍帥嗎?”
慕容天尷尬撓頭:“弟子下次注意。”
“上馬,繼續趕路。”
沈安在輕聲開口。
“是!”
慕容天點頭,飛身上馬。
沈安在揮袖布下清風屏障,阻止了駕馬時狂風拂面,也隔絕了風雪飄搖,順便替前者抖去肩上落雪。
兩人一馬,繼續在風雪間奔馳著。
數日后,某一高大松林間。
“吼!”
一頭渾身雪白,身高三丈的巨熊拍著胸脯出現。
“徒兒別怕,為師在后面替你掠陣。”
沈安在說著,同時將慕容天拎起來往巨熊面前丟去。
“師父……徒兒還沒準備好啊!”
“出門在外,就要有隨機應變的能力,哪會處處都等你準備好了?”
……
復靈城。
今日冬后初陽,復靈城也總算是恢復了生機。
雖然街道上依舊有些殘破,但隨著平天朝休戰的事情傳開,他們悲慟之情也少了許多。
“小師弟,你要吃糖葫蘆嗎?”
蕭景雪牽著孩童,走到了一處行走的攤販前。
“謝謝師姐,不用。”天樂搖了搖頭。
“糖人不吃、蓮子羹不吃,糖葫蘆也不吃,小師弟難道就沒有什么喜歡吃的?”蕭景雪皺眉詢問。
天樂沉默片刻后開口:“沒有。”
“不行,好不容易下山一趟,不吃也得吃!”
蕭景雪難得的強硬,買下五串糖葫蘆塞給了天樂。
“買這么多……師姐您太破費了。”
天樂看著手里的五串糖葫蘆,皺眉開口。
蕭景雪抿嘴淺笑,捏了捏孩童的臉頰道:“你師姐我好歹是個郡主,買糖葫蘆的錢還是有的,再說了,我們是一家人,不用跟我客氣。”
“走吧,我帶你去鐵堂買你要的材料。”
“謝謝師姐。”天樂點頭。
清水郡主的名頭,城內大部分都知曉的。
一入內,便有一名鐵堂小二迎了上來,目露詫異。
“郡主大人來的正好,王爺從咱們鐵堂定制了一架冬暖夏涼的鐵床,郡主不如代為看看成品,若有不足之處,我們也好即刻返工?”
蕭景雪一愣:“鐵床?”
自家父親要那個做什么?
“不必了,做好了送往鎮南王府便可,父王不是那等拘泥小節之人。”
她搖了搖頭,正欲詢問一些材料之事,卻見小二雙眼此刻直勾勾地盯著天樂,仿佛見鬼了一般。
這不是那個經常偷聽別人打鐵的小瞎子嗎?
他的眼睛怎么好了?!
“敢問郡主,這位小友的眼睛可是沈峰主治好的?”
猶豫再三,小二還是開口詢問。
“是。”
蕭景雪微笑點頭。
雖然最后施針的是她,但沒有師父的藥溫養,她也治不好。
“神醫,沈峰主當真是神醫啊!”
小二連連贊嘆,滿眼崇敬,隨后又嘆了口氣。
“為何嘆氣?”蕭景雪不免疑問。
“唉,說來慚愧,小的母親前些日子感染惡疾,一直未能痊愈,不知能否請沈峰主幫幫忙?”
小二神色有些忐忑。
蕭景雪皺眉:“可惜家師云游未歸。”
聞言,小二頓時目露遺憾之色。
“不過若你不嫌棄的話,我可以去看看你母親。”
“當真?!”
小二大喜,隨后又目露遲疑,“可小的全身家當也不過百金,醫藥費不知可否先賒賬?”
蕭景雪微微一笑,柔聲開口。
“一個銅板就好。”
前者聽聞當即雙目激動,險些跪在地上,不過被蕭景雪攙扶住了。
“這樣,你去城口貼上告示,每個月的月初,我都會在慕容家開診看病,費用只需一個銅板。”
“郡主當真是圣人之心,小的代大家謝過郡主!”
小二言辭感激。
而天樂看著身旁柔善的少女,心中感觸。
一個銅板……
當初師父為自己治療雙眼,也只收了一個銅板。
所謂言傳身教,大抵如此。
蕭景雪微微一笑,進入鐵堂開始為天樂尋找起他需要的材料。
之所以選擇開診,一來是復靈城那日突變,城內不少人都受了傷,或者留下了暗疾無錢醫治。
二來則是師父也說過“紙上學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看的書再多,也得她用來實踐之后才能有更多新的感悟。
她也希望和大師兄一樣,能有令師父欣慰的進步。
……
月余的時間很快過去,極北之境邊緣,風雪終于消止,兩人一馬緩緩自雪山當中走出,橫跨冰河,步入綠地。
“師父……弟子又餓了。”
少年憨憨的聲音響起,沈安在不由扶額苦笑。
用真龍之血鍛體后,慕容天雖然天賦改善,但這食量也是大大增加。
若非極北之境內偶有妖獸出沒,他們的干糧早就吃沒了。
“自己去處理一下昨天殺的獅雪豹。”
“好嘞。”
慕容天嘿嘿一笑,翻身下馬跑到了河邊,開始處理起食材。
“這小子,也只有在沈峰主你面前才有這樣幼稚的表現了。”
百里一劍磕著土瓜子,站在沈安在身旁嘖嘖開口。
沈安在聞言,看著不遠處的慕容天,不由回想起當日復靈城,他背著師弟面對幾百魔教弟子死戰不降,縱然渾身傷痕累累,也不愿一人獨自逃跑的場景。
身為大師兄,慕容天心中覺得自己就理應照顧師弟師妹,所以那種“餓了、累了”之類的話,從來沒在他們面前說過。
只有在自己在的時候,他才會說。
沈安在微微一笑,輕聲開口。
“沒辦法,誰讓我是這傻小子的師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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