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厲垣坐在沒有靠背的凳子上,把衣服撩了起來。
只見他后腰處,果然有一處傷。
處理得很簡單,只包了一層紗布,傷口都有些發炎了。
看到這一幕,軍長氣得眼睛都紅了,“怎么也不好好處理一下傷口?”
厲垣倒是不怎么在意,云淡風輕地笑了下,“忙著干活呢,哪兒來的時間。”
他是在一個毒梟頭頭那里做臥底,一去就是兩年多。
好不容易收網了,那個頭頭逃竄了,他當然不愿意功虧一簣,就追了過去,傷口也沒來得及處理。
好在不致命,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做臥底的,就是拿命在賭。
有危險的時候,只能靠他們,甚至連武器都不能帶。
軍長自然知道這個道理,但還是心疼。
許久,他嘆了口氣,沒再多說什么,聽外面有輕盈的腳步聲傳來,索性道:“讓粥粥來給你治傷吧,那丫頭的醫術是真不錯,做出來的藥也好。”
說著,他沖門外喊道:“進來吧。”
沒多久,就有一顆小腦袋探了進來。
粥粥好奇地看了一會兒,這才走了進來。
她跑到厲垣跟前。
以她的身高,正好可以把他腰上的傷看得一清二楚。
是刀傷,不致命,就是因為沒及時處理,所以有些加重。
“小丫頭,你該不會在這時候報仇吧?”厲垣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笑道。
聽到這話,粥粥嘟了嘟嘴,“胡說,我才不會做這種事呢,我是老實人,找你報仇光明正大地來。”
聞言,厲垣低低笑了一聲,“就說席默教不好你吧,都要報仇了,那還要什么光明正大,當然要不擇手段才對啊。”
這樣嗎?
粥粥一懵,但想到了什么,還是搖了搖頭,“不行不行。”
她捂著自己的腦袋,認真道:“干缺德事會被雷劈噠。”
她好不容易才長出來的招財發,才不要出事呢。
厲垣不知內情,還以為她這是夸張。
“沒想到你還信這個呀。”
粥粥臉色沉重地點了點頭,嘆了口氣。
不信不行啊,天雷叔叔天天盯著她,就等她一犯錯就來劈她呢,她才不要學壞。
想著,她眼神幽怨地看著厲垣。
不教好!
見狀,厲垣忍不住又笑了起來,捏了捏她的小胖臉,“再讓席默教下去啊,都要變成小呆瓜了。”
他翹著二郎腿,漫不經心道:“對付那些窮兇極惡的人,誰說是缺德了?”
“你對他們來正的,架不住那些人用的都是歪門邪道,專門克你。”
“這種時候,你再正,害的人只會是你自己。”
“再說了,你們四局的任務,面對的人,可沒什么光明正大的。”
他們跟他的任務性質反而很相似。
聽到這話,粥粥愣了下,自己想著他的話。
好像,也有點兒道理?
軍長聽了,也若有所思。
這時候,一道腳步聲忽然傳來,緊接著,一道頎長的身影走了進來。
席默掃了她一眼,淡淡道:“照你的意思,我教的都是錯的?”
“舅舅!”看到他,粥粥眼睛一亮,立馬邁著小短腿撲了過去。
席默彎腰把她抱了起來,抬眸看向厲垣,神色淡淡。
軍長也跟著說道:“但我覺得粥粥這段時間進步還是挺大的,就那些關卡,做了難度升級,小丫頭現在過著都輕輕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