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會后悔的，你一定會后悔的！”
黃長老嘶吼了起來，因為絕望，甚至帶著幾分哭腔，但是，更多的卻是無邊無盡的怨毒。
“你們根本不知道，這個秘密有多么恐怖，如果你們早作防備，還有可能逃過一劫。”黃長老大聲叫道：“可是，如果等這一天真的來臨，你們還懵然無知，到時候，只有死路一條，不僅僅是你們，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要死！都會死！”
林成飛微微皺眉，現在黃長老，根本不像是會說謊的樣子。
難道……
滅神盟還有什么毀天滅地的計劃不成？
他們最大的謀劃，不就是想從那個世界之中，引來幾個高手當幫手嗎？
又或者說……
他們引來的幫手，其實并不是為了對付敵人，而是要對付天下人？
天下所有國家的人？
林成飛倒吸口涼氣，不敢再想下去了。
他覺得這個想法十分可笑，因為他找不到任何滅神盟這么做的理由。
到底要和這個世界有多大的仇恨，才會想著，把整個世界都給滅了？
他有心要再追問下去，可是看烏九山那滿是殺意的眼神，頓時放下了這個心思。
算了！
以后應該還有機會，現在，必須得讓烏九山親自殺了這個黃長老。
不然的話，這恐怕會成為烏九山不可開解的心結，以后別說修為再也無法寸進，甚至還會有走火入魔的危險。
修道者的走火入魔，到底有多可怕……林成飛是沒見過，可是，從青玄居士的記憶中，也有一些了解。
亂語瘋言，做事顛三倒四都是輕的，更嚴重的是，嗜殺成性，亂殺無辜，甚至是總有一日，會血脈逆流，自爆身亡……
反正沒有一個結局是看起來稍微好一些的。
烏九山冷聲喝道：“黃長老，在你殺婉言的那一刻，只怕永遠都不會想到，有一天，你會以這種方式，死在我手里吧？”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比狗都要狼狽，你知不知道，你剛才求饒的樣子，比狗都不如！”
罵完了這兩句，烏九山好像痛快了許多，仰頭大笑起來。
“狗，你就是一條狗，瘋狗！”烏九山指著傷痕累累的黃長老罵道：“今天，我就宰了你這條瘋狗！”
黃長老根本沒有半點回罵過去的心思。
身上的劍傷越來越多，渾身上下的真氣和力氣，以一種十分恐怖的速度不斷流逝著。
現在，他已經快要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烏九山，你住手，你快住手，你聽我說。”黃長老慌忙說道：“當初婉言……”
“閉嘴！”
烏九山猛然一聲大喝：“你不配提婉言的名字，你不配！”
“我是想告訴你，婉言是來自那個……”
“你給我去死！”
烏九山不等他說完，整個人已經舉著長劍，直接向著黃長老的眉心刺去。
噗……
所有的聲音都戛然而止。
長劍刺入黃長老的頭顱，劍尖從后腦勺露了出來。
黃長老瞪大眼睛，到死的那一刻，恐怕也不敢相信，自己是真的就這么死了。
被一劍攪亂了腦袋，也就代表著，他的神識，也在這一刻消散。
陰魂更是連飛出身體的時間都沒有，直接死在了他身體中。
徹徹底底的死了。
死的干脆利落。
烏九山手中握著劍，盯著黃長老跪坐著的身體，身體發抖，眼中老淚橫流。
許久都沒能說出一句話。
似乎連他也有些不相信，這個他吃飯睡覺做夢的時候都想殺了的混蛋，真的就這么死在他手中。
眨眼間，十分鐘過去了。
烏九山突然間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死了……死了，這老家伙真的死了，這老家伙，終于死了啊！”
笑聲持續了許長時間，他才轉頭，有些不確信的看著林成飛問道：“他是真的死了，對嗎？”
林成飛重重點頭道：“是的，他是真的死了，老爺子，您為婉言……報仇了！”
“對對對，我報仇了，我為婉言報仇了。”
烏九山喜極而泣，此時此刻，臉上明明掛著笑容，可是眼淚卻是不斷的往下流，嗚咽痛哭出聲。
笑著哭，還是哭著笑？
或許……
并沒有什么分別！
林成飛不知道說什么，只能一直陪在烏九山身邊，看著這位老人盡情的宣泄自己內心的情緒。
多年夙愿，終于得以完成。
有些失態，也是人之常情。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烏九山才逐漸平復了情緒，抽回了手中長劍，冷漠的看了一眼黃長老的尸體。
“你殺了婉言，現在我殺了你，你也別覺得委屈，畢竟，你比婉言多活了幾十年。”
他冷漠的說了一句，突然又轉頭看向林成飛。
“林神醫……”
“嗯？”
烏九山十分恭敬認真的彎腰，伸手作揖，一揖到底！
“多謝！”
林成飛急忙躲了過去。
同樣還了一禮道：“老爺子不必如此，您對我有恩不說，咱們對付滅神盟，本來就是志同道合，一起來殺了黃長老，既然為您報仇，也是為我報仇啊！”
“不管怎么說，還是要謝謝你。”烏九山感慨萬千道：“如果不是你破了他的陰靈旗，我別說是殺了他，只怕今天還碰到他的頭發，就成了他手中亡魂了。”
“我……也就是隨便湊湊熱鬧。”林成飛只能干笑著說道：“其實，那陰靈旗也沒那么厲害，您找對了方法之后，要毀了它，也很容易。”
烏九山笑了笑，不置可否。
顯然覺得林成飛這只是謙虛的說法。
突然，烏九山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撓了撓頭：“對了，他剛才說什么？”
“嗯？”林成飛疑惑道：“什么說什么？”
“黃長老在臨死之前，好像是有句話要說。”烏九山皺著眉頭說道：“我當時怒火沖心，只想著快點殺了他，倒是沒在意他說的是什么，可是現在想想……”
“是那句……婉言是來自那個……”林成飛疑惑的問道：“他這句話說了半截，但是，應該是說，婉言是來自那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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