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海而行。
他的腳尖每次點在海面上，身體都會向前移動幾十米，只是片刻間，就已經到了海灘上，也到了林成飛和紀懷柔對面。
程青。
不是鬼！
可林成飛的心情和遇到鬼的感覺也差不了多少，他定定的看著眼前這個熟悉的面孔，此時卻又感覺，分外的陌生。
這家伙……
怎么鬼神莫測的？出來就出來，有必要搞的這么嚇人嗎？
見林成飛定定的看著自己，一副驚駭莫名的模樣，程青滿意的笑了笑。
小畜生，見識了老夫的手段，還敢在老夫面前大呼小叫嗎？
“小子，不認識我了？”程青輕飄飄的問道。
紀懷柔冷眼旁觀，不為所動。
林成飛揉了揉鼻子，嘆了一聲道：“本來以為認識，現在又覺得不認識了，老人家，您大晚上的在海上浪什么浪？不怕冷嗎？”
程青一張臉瞬間一片鐵青。
浪？
這個混賬小子，安敢如此羞辱我？
他皺眉看著林成飛，沉聲喝道：“死到臨頭還不自知，小子，我看你能嬉皮笑臉到什么時候！”
林成飛呵呵笑了笑：“老人家，年紀大了，身體不好，也很容易生病，最好不要著急生氣，不然真把自己氣出什么好歹，你讓我怎么向警方交代？人家還以為我蓄意謀殺呢……你說我冤不冤枉？”
程青冷笑不止，在他眼中，林成飛已經成了一個不到黃河心不死，死鴨子嘴硬的無恥之徒。
“很好。”程青點點頭說道：“你現在的每一句話，都是你的遺言，所以，你最好快點說，晚了就沒這個機會了。”
林成飛點點頭道：“既然這樣，老人家，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問！”程青雙手負后，微微仰頭看天，一派高人形象。
林成飛問道：“棠燕，是你殺的嗎？
“不錯。”程青很爽快的承認下來：“是我。”
林成飛納悶道：“你們不是好朋友嗎？你為什么要殺他？”
“好朋友？”程青仰天一笑，笑聲中滿是對自己的傲然和對棠燕的不屑：“他也配？他只是我的一條狗，狗！你懂嗎？”
林成飛不由得為棠燕心疼不已，一腔熱枕的把別人當朋友，處處位這位朋友著想，可是到頭來，人家卻只是把他當一條狗。
雖然狗是人類最忠誠的伙伴，但是，任誰被別人當成一條狗，恐怕也不會很開心吧？
“你不厚道。”林成飛搖頭，很失望的說道：“老實說，我醒來這么長時間，還真沒見過你這么……不要臉的人。”
“說完了嗎？”程青冷聲問道。
他高高抬起手掌，瞄準了林成飛的腦袋，只要林成飛遺言說完了，他這一巴掌，就會把林成飛的腦袋拍成一片爛泥。
本來他很想看到林成飛臨死之前那種驚恐絕望的模樣，如果他能夠跪地求饒，不斷的磕頭叫爺爺，那最完美不過，這才能讓他徹底解了心頭那口惡氣。
可是林成飛這種大大咧咧的模樣，著實是讓他很失望。
不過也沒辦法，反正目的是要了他的命，只要能做到這一點，程青勉勉強強也能接受。
殺人嘛，畢竟不是小事，事急從權，只要達到目的就好，要求不能太高。
“等等……”
林成飛見他眼中兇光直冒，急忙抬頭擺手說道：“還有一個問題……’
“有話快說！”程青勃然大怒道。
他都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這小子還啰嗦個沒完沒了……
“別著急別著急，你讓我醞釀一下情緒。”林成飛擺擺手說道：“反正我早晚都得死，你讓死的心甘情愿，也算是善事一樁，正好抵消你殺人的罪孽，一本萬利的事情，你為什么不做？腦殘嗎？”
“你……”
“行，不刺激你了。”林成飛果斷選擇閉嘴：“既然棠燕是你殺的，你又為什么要栽贓到我身上？”
“看你不順眼！”程青冷笑一聲：“之前讓棠燕想辦法殺了你，那個廢物，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到，后來你剛好來仁濟堂找棠燕的麻煩，我干脆殺了他，讓警察陪你玩玩，誰知道，警察也全都是廢物，那么多明顯的證據擺在他們面前，他們卻還不肯抓了你……”
“我等不及了，所以，只能親自過來，要了你的狗命。”
程青居高臨下的看著林成飛：“明白了嗎？”
“明白了。”林成飛說道：“感謝你對我說出實情，讓我不至于一直蒙受這種不白之冤。”
“就算知道了，你又能如何？”
“我不用應付麻煩的警察了啊！”林成飛笑著說道。
“死了之后，你的確是不需要應付了。”程青看著林成飛，竟然泛起了一絲笑意：“老實說，我現在有點欣賞你了，馬上就死了還能如此不恐不驚，就算是我輩修道者，也很少有人能夠做到你這種程度。”
林成飛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奇怪。
這次輪到程青好奇了：“你想說什么？”
林成飛猶豫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我從來沒說過我要死啊？”
“哈哈哈……”程青再次仰頭大笑：“你覺得到了現在，你還有選擇的余地嗎？”
“為什么沒有？”
說完，林成飛直接一拳頭向著程青的臉上砸去。
動若閃電。
力大勢沉的一拳，也的確是讓程青吃了一驚。
不過，也僅僅只是吃驚而已，在他眼中，林成飛只是一只螞蟻而已，就算這只螞蟻稍微強壯一些，又有什么關系？
不耽擱他一根手指頭把對方捏死。
他放聲一笑，伸手做掌，想要把林成飛的拳頭抓在手心里。
可是，他還沒接觸到林成飛的拳頭，卻突然感覺腹部一痛，緊接著，整個人向后飛了出去。
程青一張臉瞬息萬變。
驚愕，驚駭，不可思議。
還有濃濃的不解。
他想不明白，為什么……為什么普通人的拳頭，可以讓他倒飛出去。
噗通……
程青的身體重重的落在地上。
“鬧夠了嗎？”一個清冷的聲音在程青耳邊響起：“鬧夠了，就趕緊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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