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飛認真想了想，然后回答道：“書院學生，太弱了。”
姜先生嘴角一翹，似乎是在微笑：“你也發現了？”
林成飛無語道：“不是吧？難道書院的學生，還對他們自己沒有一個清晰的認知？”
姜先生微笑不語。
看來真的是這樣。
林成飛大失所望。
“先生，不管怎么說，書院都是咱們儒門唯一一個門派，是天下讀書人心中的圣地，為何……這些學生會弱到這種地步？”
這樣的書院，縱然翰林境高手再多又如何？
根本不可能和道門抗衡。
至于佛門那邊，林成飛還沒接觸過，倒是不好做出評價。
不過，佛門那邊，和儒門一樣，都是偏居一偶，不怎么在天元天下行走，想來情況應該差不多。
競爭那么激烈的道門沒直接出手滅了這兩家，還真是心慈手軟啊。
“想知道為什么？”姜先生問道。
“想。”林成飛毫不猶豫道。
翰林境如此，大學士境界的先生們，是不是同樣也是如此。
林成飛之前還覺得，以自己的修為，在儒門中未必可以嶄露頭角。
現在看來，自己真的是多慮了。
試問整個書院，包括宣戰在內，還有誰能壓的住自己的鋒芒？
不是林成飛狂妄，事實本就如此。
“不后悔？”
“知道一個原因而已，我需要后悔嗎？”林成飛納悶的問道。
“一旦你知道這個原因，便需要承擔起一些責任，任何人都無法躲避，包括我在內。”姜先生一臉肅然道。
“嚴重到這種地步？”林成飛有些詫異。
他隱隱覺得，自己好像距離那個天元天下那個最大的秘密，如今只有一步之遙。
劍閣老祖諱莫如深，書院這邊也明確表示，只有大學士境界的先生才有知曉的資格。
現在……
這個秘密終于要展露在自己眼前了嗎？
姜懷心沒有說話，只是盯著林成飛的眼睛，等待著他最后的答案。
林成飛深吸口氣，深深鞠躬道：“還請先生告知其中緣由。”
姜懷心驀然展顏一笑。
縱然她如今已經不知是幾百的歲數，可這么一笑，依舊有百花盛放也不如她這一笑的驚艷。
“我沒有收錯人。”姜懷心說道：“你不是個鼠輩。”
林成飛默然無語。
我當然不是鼠輩。
鼠輩若是都可以進入書院，這里豈不成了藏污納垢之地？
姜懷心也沒特意觀察林成飛的反應，只是微微嘆了口氣，仰頭向上看了看。
“書院中的學生，在畢業之前，很少出門歷練，實戰經驗少之又少，哪怕是經常互相切磋，可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跟真正的生死廝殺比起來，不值一提，正式因為如此，書院學生在你眼中，才會顯得如此……弱不禁風。”
用弱不禁風來形容一群翰林境巔峰高手……
嗯，其實也稱不上過分。
他們當得起如此稱贊。
“那先生，您是否知道，外面的道門中人，不說人人兇狠如虎，可百分之七八十，都是在爾虞我詐中度過，稍有不慎，便是一場生死之斗……您別嫌我說話難聽，我覺得外面道門弟子，隨便出來一個忘道境巔峰高手，就能吊打我們書院所有人。”
“我知道，書院中所有先生，甚至是副院長，也都知道。”姜懷心隨口說道。
“既然如此，為何還……還繼續如此？”林成飛疑惑道：“各位先生既然發現了問題所在，為何不及時補救？再這么下去的話，我怕書院教出來的學生，哪怕天賦再高，也都會變成一群廢物。”
“自然有我們的原因。”姜懷心淡淡的說道。
“什么原因？”
林成飛是真的想不通。
若儒家的實力僅僅只是如此，還跑去和道門的人參加什么青年大賽？
干脆認輸不是更體面一些？總比到時候被人打到抬不起頭要好一些。
死要面子？
不是沒這個可能。
畢竟都是讀書人，有時候把臉看的比命都要重要。
“因為，每一個儒家門人，自由且快樂的時間，也就是在大學士境界以下了，一旦突破到大學士境，他們就必須負重前行。”
“我們只是想要，多給他們一些，屬于學生們自己的時間。”
林成飛微微皺眉：“先生，我不知道您在說什么。”
姜懷心笑了笑：“你應該知道，不管是道門，還是我們書圣門，都在保守著一個秘密吧？”
“知道。”
“這個秘密便是，一旦修道者的修為到了舍道境或者大學士境，都必須前往一個十分危險的地方，做一些九死一生的任務，每三年都至少要去一次，或者完成任務，或者……死。”
林成飛聳然一驚。
到了那種境界，本以為會成為人上人，不管走到哪都能得到歡呼和尊敬，可是……
竟然會被強制性的做危險的任務？
姜懷心接著說道：“我們書院的宗旨便是，在學生們得知那個秘密之前，想如何便如何，安安心心讀書增長修為，書院會保證每一位學生，不會遇到生命危險。”
“道門那邊和我們不同，他們支持彼此之間相互廝殺，他們更愿意選擇在殘酷環境中成長起來的天才，這樣的人，在那個地方，能做的事情更多，活下來的幾率也要更大一些。”
“現在，你明白了嗎？”
林成飛先是點頭。可是很快又接著搖頭。
“不是很明白……您一直說的那個危險的地方，到底是什么地方？”林成飛問道：“為什么一定要讓那么多高手去那個地方？”
“還有，這么多年來，咱們儒家和道門，死在那個地方的人，誰比較多？”
姜懷心看了他一眼。
這小子，是想知道，究竟誰的培養方式更好一些。
哪邊人死的少，自然也就更成功。
既然已經證明了其中一種方式的正確性，那另外一方為什么不改？
拉不下臉？死要面子？
面子真的比人命還重要？
“先回答你第二個問題。”姜懷心說道：“書院死在那個地方的人，是道門的五倍。”
林成飛倒吸一口涼氣。
他早知道雙方會有差距。
卻沒想到，會嚴重到這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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