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建海,哪怕你曾經給我一絲關懷,哪怕在方紅霞母子辱罵毆打我時,你出聲制止一下,我都會把你當做父親尊敬你。”

  池裕臉上帶著難以形容的平靜,目光定定地看著他,眼中沒有任何對父親的孺慕,有的只是深深的恨意。

  “你把我母親當作往上爬的跳板,欺騙她、利用她。在她死后不到半年,你把方紅霞母子接回來,任由他們母子欺負打罵我們姐弟。我姐那時候還不到十歲,你卻把她送去寄宿學校。池建海,于我母親,你不配為人夫;于我們姐弟,你不配為人父。”

  池建海被他的目光刺到,臉部肌肉顫了顫,喉嚨像是突然被人扼住般,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怔愣幾秒后,他雙眼忿恨地瞪著池裕:“逆子,你把池氏餐飲害得停業整改,股票下跌,現在又來禍害家里,你到底想怎樣?”

  池裕望向他的眼神十分冷漠,兩人與其說是父子,不如更像是有著血海深仇的仇人。

  “池氏餐飲被查是因為你好兒子的無能,可不關我的事,你少把責任往我頭上推。至于禍害家里更是莫須有的罪名,我只是把我媽留給我的房子賣掉而已,怎么就成禍害家里了……”

  不等他話音落,站在池建海身旁的池瑾忍不住道:“房子是池家的,誰說是你那死鬼母親留給你的。我們已經在這里住了二十多年了,是不可能搬出去的。”

  聽到池瑾罵自己母親,池裕瞬時怒了。

  從口袋里掏出手機,用盡全身的力氣,朝池瑾當頭砸去。

  兩人離得有四五米遠,池裕并沒有砸中對方。

  手機在半空中化出一道漂亮的拋物線,最后哐當一聲落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屏幕碎裂的玻璃片在陽光下迸發出銳利的光芒,讓人覺得有些刺眼。

  “瑾兒,你受傷了沒有?”方紅霞頓時心疼地上前,關切詢問。

  “逆子!你竟敢當眾毆打自己的哥哥,眼里還有我這個父親嗎?”池建海面色沉如霜,聲音也重了許多。

  “在十歲那年,我和池麟同時被綁架,你棄我于不顧,選擇救池麟的那刻起,你在我心中就已經死了。池建海,以后請不要亂用‘父親’這個詞在我面前自稱,因為你不配。”

  池建海張了張嘴,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么。

  楚言熠垂首看著不遠處四分五裂的手機,朝池裕微微嘆了口氣:“浪費一個手機也就算了,竟然還沒砸中。你剛才要是給我的話,我絕對百分百能砸掉他門牙。等下如果還要用東西砸人,記得讓我來,我會一擊必中。”

  聲音不大,卻清清楚楚的傳進在場之人的耳朵里。

  池裕不由笑了起來:“好。”

  池建海皺著眉頭看向楚言熠:“你是誰?”

  楚言熠抬眸望了過去:“池董果然不配為人父!但凡對池裕有一絲父子情,有一絲關心,都不會不知道我是誰!”

  池建海厲聲:“我不管你是誰,和池裕有什么關系,這是池家的事,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摻和。”

  楚言熠挑了挑眉:“我摻和了又如何?”

  池建海臉色僵硬了下:“池家不是你能隨便放肆的地方,你最好掂量清楚。”

  楚言熠完全不懼他隱晦的威脅,面無表情的與之對視半晌,淡淡笑了起來:“我要是懼怕你池家,今天也就不會跟著池裕來了。”

  池裕黑色的眼眸中滿是諷刺:“池建海,當年沒有我媽和容家,池家什么都不是,你說不定早就創業失敗回到山溝溝里種田了。不過是靠著女人發家的鳳凰男,哪來的臉在這里逞威風。”

  頓了下,他看向池建海身旁的方紅霞和池瑾:“還有你們,吸著我媽和容家的血,卻鬧上門罵我媽是小三,害得她精神恍惚下出車禍而死。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們遲早會遭到應有的報應。”

  池瑾橫眉豎目:“池裕,你別太過分了!”

  “過分?”池裕眼睛里的嘲諷都快化為實質了:“你一個見不得人的小三之子,有什么資格說這話。”

  池瑾狠狠地咬了咬牙,掄起拳頭,惱羞成怒地朝池裕沖去。

  一直靜默不語的翟卓卻突然伸出腳,然后池瑾的身體猝不及防地向前撲倒,“砰”地一聲重重摔在地上,嘴巴恰巧磕到青石地板。

  “啊……”池瑾臉色蒼白,額頭上滿是冷汗,嘴里露出痛苦的呻吟。

  池建海和方紅霞瞬時臉色大變,后者心疼地跑上前扶起池瑾:“瑾兒,你怎樣了?”

  池瑾吐掉嘴里的血水,扭曲著面容,含糊不清地說……“媽……我的膝蓋好疼……牙齒也、也掉了……”

  楚言熠朝地上看去,池瑾剛才吐出的血水里果然躺著兩顆微微泛黃的門牙。

  池裕愣了下,沒想到池瑾會摔掉門牙,更沒想到翟卓會突然伸腳絆他。

  不管翟卓是有意還是無意,看到池瑾受傷,他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了起來。

  方紅霞一邊大喊著讓管家喚醫生,一邊扶著滿嘴是血的池瑾進屋去。

  池建海手指顫抖地指著翟卓:“我兒子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么故意伸腳絆他?”

  “池董誤會了,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站得太久有些累了想換個姿勢,沒想到令公子會突然從面前經過,這才導致我伸腳時不小心絆倒了令公子。對于剛才的無心之失,我深感抱歉。令公子在醫院期間的所有費用,我會全額承擔的。”

  翟卓一番話說的誠懇至極,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微笑和歉意。

  “為了表達我對令公子的歉意,房子的事我也可以寬限四個小時。先前本來是要求你們在中午十二點前搬出去的,現在改成下午四點前搬出去,池董可否滿意?”

  池建海緊緊蹙著眉,胸膛劇烈起伏著,被氣得不輕。

  楚言熠目光略帶深意地望向翟卓,看得出來翟卓剛才是故意伸腳絆池瑾的。

  翟卓只是房子的買主,不可能無緣無故出手幫池裕。

  由此可見,他買下房子或許不是巧合,而是別人授意的。

  那個人極有可能就是宋硯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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