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裕洗漱完,爬上床準備睡覺,突然發現落地窗的窗簾有三分之一未拉上。

  他起身下床去拉,視線無意間瞟到停在別墅門口的車輛,以及隱在昏暗燈光中的冷峻臉龐,愕然一怔。

  晏東為什么還在這里?

  兩旁的路燈離得遠,燈光偏暗,池裕只遠遠看到晏東模糊的五官,無法捕捉到他臉上的神情和眼睛里的神色,但卻能感覺到晏東的視線是停留在自己身上的。

  他愣神幾秒,腦海中突然如幻燈片般閃過某些畫面。

  似乎曾經也有人送他回家,然后默默坐在車里等著他關燈上床睡覺后才開著車離開。

  可那些畫面在腦海中一閃而過,想捕捉卻怎么也捕捉不到。

  但當那些畫面閃過時,他又控制不住自己一瞬間的眼直心跳。

  “……晏東,你究竟是誰?”

  池裕喃喃著,心情有些復雜的最后望了眼車里的男人,伸手將窗簾拉上,關燈上床睡覺。

  晏東見房間暗了下來,緩緩收回視線,腳踩油門,驅車離去。

  ……

  楚言熠雖然答應白忠旭回白家,但以房間沒有裝修為由,并沒有住在白家。

  他知道白忠旭再怎么隱忍,骨子里的自私自利永遠不變。

  雖然暫時沒有查到白忠旭打著什么算盤,但他知道如何給這一家人添堵。

  比如吃飯時因為飯菜不合胃口掀翻桌子,或者故意摔壞白忠旭最喜愛的古董花瓶,又或者毀壞白漣最喜歡的鋼琴……可無論他怎么折騰,白忠旭都隱忍不發。

  在書房裝下的竊聽器,除了竊聽到白漣和白忠旭商量進入娛樂圈發展的事,也沒竊聽到什么有用的內容。

  下班后,楚言熠像往常一樣開車來到白家。

  白子瑜和白姣姣恰巧也在,因為三天前被楚言熠狠狠修理過一次,兩人看到他都是一副恨不得咬死他的樣子。

  不過再怎么憤恨,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楚言熠還沒來得及生事,就聽白忠旭突然開口:“我打算三天后舉辦場宴會,公開你的身份。”

  楚言熠抬眼,冷冷地問:“我的什么身份?”

  “白家二少爺。”

  周柔、白子瑜、白姣姣的目光霎時朝楚言熠集中過來,眼神憤怒不滿,只有白漣面色如常端起咖啡喝著。

  楚言熠將落在白忠旭身上的視線緩緩轉向白漣,瞇起眼尾,正欲開口時,管家突然進來說道:“老爺,宋總來了。”

  白忠旭先是一愣,反應過來后立刻道:“快請他進來。”

  白漣聽到宋硯西來了,忙放下咖啡,迫不及待地起身去門口迎接。

  宋硯西怎么突然來了?

  難道是來找白漣的?

  楚言熠心中疑惑時,白漣和宋硯西已經雙雙走了進來。

  “硯西哥!”白姣姣起身,臉上露出難以掩飾的欣喜和嬌羞。

  白子瑜因為上次被楚言熠當著眾人的面揭穿隱藏的心思后,見到宋硯西后沒有像白姣姣那樣高興不已,他按捺住內心的高興,輕輕地喊了聲“硯西哥”,就強迫性地將目光從宋硯西身上移開。

  “硯西,來,坐。”白忠旭笑得臉上得褶子都快堆起來了。

  宋硯西輕頷首,走到離楚言熠最近的單人沙發坐下。

  周柔一張臉笑得像花兒似的:“硯西,你好久沒來了,今天是特地來找小漣的嗎?”

  宋硯西不喜歡被人這樣明目張膽的揣度,輕微蹙眉:“不是。”

  白漣臉上始終維持著的溫和笑容,霎時凝固在嘴角。

  白忠旭沉吟一瞬:“硯西,那你來是?”

  宋硯西目光轉向楚言熠,雖然沒有回答,意思卻不言而喻。

  楚言熠漠然著臉,眼神沒有分過給他半分半毫。

  氛圍凝滯片刻,他起身朝門外走去。

  宋硯西剛想跟著追出去,卻被白漣一側身擋住了去路:“硯西,三天后父親準備為言熠弟弟舉辦宴會,公開他的身份。你到時會來嗎?”

  宋硯西訝異一瞬:“到時再說。”聲音沒有一絲情緒波動,近乎冷漠。

  白漣微微張嘴,宋硯西卻不給他開口說話的機會,越過他大步流星地追了出去。

  楚言熠來到圓形花壇旁,前幾天被砸得面目全非的花壇此時已經恢復原貌,里面種植的不再是白色玫瑰,而是種上了他母親最喜歡的蝴蝶蘭。

  白忠旭這是什么意思?

  遲來的深情嗎?

  楚言熠嘴角一端嘲諷地勾起,“呵呵”冷笑兩聲。

  宋硯西視線直直落在夜幕下的人身上。

  青年身姿清冷寂然,如傲然挺立在早春寒風中的白梅。

  孤傲冷艷,風華無雙。

  他心跳幾乎控制不住地加快,許久之后,從震撼中回過神,難以按捺地抬腳走過去。

  察覺到身后有腳步聲響起,楚言熠下意識地轉身,抬眸望去,和宋硯西的目光相撞。

  男人深邃的眼眸中充斥著某種難以捉摸的情緒,令人很不自在。

  楚言熠移開目光,輕皺眉頭:“你來做什么?”

  眼神中不經意流露出的冷然,讓宋硯西心中微微泛起酸澀。

  冷漠無情,抗拒疏離。

  宋硯西心中刺痛了下,愣怔著動了動嘴唇:“沒做什么,只是……”想看看你。

  楚言熠對他“只是”后面是什么并不感興趣,從花壇的臺階上走下來,朝別墅大門外走去。

  “你去哪里?”

  “回家。”

  “我送你。”

  “不用。”楚言熠拒絕得很干脆。

  “言熠,”宋硯西霍然拉住他的手,帶著一點不容拒絕的意味:“我送你。”

  掌心冰涼的觸感來襲,楚言熠微怔了下,眉心倏然一皺:“放開。”

  “言熠弟弟。”

  耳畔有聲音響起,楚言熠轉頭看向從屋子里走出來的白漣,神色頓時冷如寒冰:“誰是你弟弟?”

  白漣目光死死盯住宋硯西緊抓著楚言熠不放的那只手,聲音委屈:“對不起!你要是不喜歡,那我以后就不這樣叫了。”

  楚言熠掙脫宋硯西手中的鉗制,目光冰冷地凝視著他半晌:“有事說事,沒事就滾,別用這副做作的白蓮花模樣來惡心我。”

  白漣面容僵了僵,語氣中帶著一絲小心翼翼:“言熠,我有話和你說,你能跟我來一下嗎?”

  不待楚言熠開口答應,宋硯西冷漠著語氣問:“你要和言熠說什么?為什么不在這里說?”

  “硯西,”白漣低垂的眼睫緩緩往上抬起,直視著他的眼睛:“你是擔心我對他做什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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