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完全沒想到池裕會突然拿東西砸人,一時都驚愣住了。

  以往池裕回家要零花錢時,那些對他不敬的傭人,他都是懶得理會,也不會像今天這樣故意找事,更別說突然對池麟動手了……

  率先反應過來的是方紅霞,她情緒激動地大聲怒吼:“小畜生,你真是無法無天了,竟敢動手打麟麟!”

  池裕背靠在沙發上,慢悠悠地說:“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動手打他了?我不過是往垃圾桶里扔果核,不小心砸到他了而已。”

  方紅霞被噎住,池麟氣得牙癢癢:“垃圾桶根本不在我這邊,你明顯就是故意的!故意動手打我!”

  池建海偏過頭,看向池裕:“我不管你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你都必須給麟麟道歉!”

  池裕抬眸對上他沒有一絲一毫父愛的冷漠雙眼:“我若是不道歉呢?”

  池建海怒氣頓生:“你今天回來不就是要錢嗎?不道歉,一分錢都別想拿到!”

  “池建海,你要是不給我這個月的零花錢,那我就打電話向有關部門舉報池氏餐飲存在衛生問題,讓他們好好查查。然后我再上電視,在全國觀眾面前哭訴你這個鳳凰男當年是如何騙婚出軌,在我媽死后,如何霸占我媽名下的房子,縱容小三虐待我們姐弟。”

  “你再說一遍!”池建海勃然大怒,一張國字臉漲得像豬肝色。

  池裕看著他憤怒的臉,挑眉笑了笑:“好話不說第二遍。你可以不信,但我說到做到。”

  池建海眼睛里噴出火:“若池氏餐飲真出了什么問題,你以后別想過現在這種吃喝玩樂的生活。”

  池裕毫不在意:“我媽留給我的財產夠我吃喝玩樂幾輩子了,沒了池氏餐飲又如何,對我沒有絲毫影響。每個月一百萬的零花錢都不夠我在酒吧喝幾瓶酒,你真以為我稀罕嗎?”

  “逆子……”池建海被氣得身體發抖。

  池麟趁機插嘴:“爸,你快把他逐出家門,免得以后禍害池家。”

  池裕視線緩慢地轉向池麟,盯著他看了幾秒后,突然起身上前幾步,一腳踹在他身上。

  猛地被踹倒在沙發上的池麟整個人都懵了,池建海和方紅霞也再次驚愣住了。

  以前池裕也鬧過,但就是吵鬧或摔東西,可從沒動手打人。

  池裕居高臨下地看著被自己踹倒在沙發上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池麟,一把揪住他的衣領,目露兇光:“這一腳是還你小時候把我推進水溝里。當然,你小時候欺負我的事不止這一件,以后我會讓你慢慢償還的。”

  “你、你想干什么!”池麟大驚失色,甚至破了音。

  池裕還沒來得及甩上幾巴掌,耳邊響起一聲厲喝:“池!裕!”

  “啪”的一聲脆響,臉上火辣辣的痛感來襲,池裕霍然松開池麟,直起身子,難以置信地看向池建海,一字一頓道:“池!建!海!你!打!我!”

  以前他再怎么和池建海針鋒相對,池建海都沒有打過他。

  池建海用冷若冰霜的眼神睨著他:“你要不是我親生的,我早就打死你這個目無尊長的畜生了。”

  他人長得高大,盛怒之下抽的巴掌更是用了十足力氣。

  池裕左邊臉頰頃刻間又紅又腫,留下五個明顯的手指印。

  雖然早就對池建海沒有任何父子之情,但池裕眼圈依舊忍不住紅了起來,眼淚順著眼角不由自主地滾落。

  他默然幾秒,抬手抹掉臉上的淚珠,彎腰抄起茶幾上的果盤。

  池建海眉頭緊鎖:“怎么,你還想朝我動手?”

  池裕將紅腫的半邊臉對著他,輕笑:“我雖然恨你,但不會做出弒父的事,因為我怕臟了手。既然你為了池麟動手打我,那我只能找池麟以牙還牙了。”

  話音未落,他手中的陶瓷果盤劈頭蓋臉地砸向池麟。

  池麟來不及躲開,被陶瓷果盤不偏不倚地砸在額頭上,頓時鮮血直流。

  “二少爺!”

  “麟麟!”

  “叫醫生!快叫醫生!”

  很快,池家亂成一鍋粥。

  池裕掃了眼亂作一團的池建海和方紅霞,轉身走出池家大門。

  這種沒有任何父子情的人渣爹,他早就不要了。

  坐上車系好安全帶,腳踩油門,卻怎么也啟動不了。

  嘗試幾次依舊失敗后,才突然意識到車子出問題了。

  這片別墅區雖然處于市中心繁華地段,但建在半山腰。

  住在這里的住戶都是非富即貴,出行不是自己開車就是有司機接送。

  因為管理比較嚴格,出租車基本是不允許進入別墅范圍,得走到山腰下再打車。

  池裕下車后步行了幾百米,手機響了起來,是容清清的電話。

  知道她打電話過來的目的,不待她開口,便主動將今晚在池家發生的事說了出來。

  容清清沉默半晌:“你又不缺錢花,沒必要為了那一百萬零花錢回去受氣。”

  “為什么不要?不拿白不拿。”

  “池麟怎樣了?”

  “不知道,應該死不了。”

  “你今天拿果盤砸了他,他們母子肯定會找你麻煩,以后沒什么事你就別回去池家了。”

  “嗯。”池裕應聲:“姐,我想把房子賣掉,不給他們住了。”

  “反正房子在你名下,你想賣掉就賣掉吧。”

  “那我明天就去找中介把房子掛出去。”

  “好。”

  掛斷電話,池裕望著一眼看不到頭的下山路,陷入沉思。

  走到山腰下至少要走十多分鐘,此時天色已暗下來,晝夜溫差大,池裕只穿了一件單薄的外套,晚風吹來,凍得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扯了扯衣服,抬腳往前走,身后突然響起汽車鳴笛聲,他下意識地轉頭去看,低調華麗的賓利“刺啦”一聲停在面前。

  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一張線條冷硬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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