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裝出一副寵愛弟弟的三好兄長模樣,利用起自己的弟弟來卻絲毫不帶猶豫。我還從沒見過像白大少爺這么清新脫俗的白蓮花,還真是出淤泥而不染!”

  指甲嵌入皮肉之中的疼痛感讓白漣清醒了幾分:“楚言熠,你先是假死故意用一紙遺書挑撥離間我和硯西的感情,現在又故意挑撥離間我們兄弟的感情,你果真是心思惡毒!”

  “心思惡毒?”楚言熠驀地看向他,眼睛里瀲滟的笑消失,眼底掠過陰翳:“比起某個六歲就能把孕婦推下樓梯害得對方流產的人,我遠遠不及萬分之一。小白蓮,你說是嗎?”

  白漣心中瞬時掀起了驚濤駭浪,身子不由自主地輕顫。

  溫知知不解地問:“shine,誰六歲就這么惡毒了?”

  楚言熠定定看著白漣,勾起唇,淡淡笑了笑:“這你得問他,那個人是誰他最清楚。”

  宋硯西聞言,眼底掠過不易察覺的訝色。

  楚言熠這話明顯指的是白漣。

  白漣六歲時真的把孕婦推下樓梯害得對方流產了嗎?

  如果是真的,楚言熠又是怎么知道這事的?

  “小白蓮,六歲就把孕婦推下樓梯的那個人是誰啊?”

  聽著楚言熠叫“小白蓮”,溫知知也跟著叫了出來。

  白漣垂眼遮住眸底的驚駭,咬著唇瓣:“我不知道,也不明白他在說什么。”

  蒼白又無力的話并沒打消溫知知的好奇心。

  她目光轉向楚言熠:“shine,那個惡毒的人究竟是誰啊?我好想知道。六歲就那么惡毒了,長大后肯定會成為社會的危害。”

  白漣面色慘白,額頭上聚集密密匝匝的冷汗。

  他雙手悄然握緊,身子止不住地發顫。

  楚言熠唇邊噙著晦暗不明的笑,沒有答話。

  白子瑜臉上、衣服上滿是酒漬,看起來狼狽不堪。

  他用怨毒的眼神死死盯著楚言熠,像是恨不得把他撕爛。

  從九年前被接回白家后,他就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白家二少爺,因為白漣救了宋硯西的緣故,他不僅跟著白漣成功融入宋硯西的圈子。

  因著是白漣弟弟的原因,圈子里的那些人看在宋硯西的面子上,也會把他當成弟弟般寵著,哪像今天這般被人當眾潑酒,受如此奇恥大辱。

  那些酒液灑在臉上,他感覺像是扎進了皮膚的血肉之中,臉上熱辣辣的,生疼得厲害。

  被憤怒和難堪支配逐漸失去理智的白子瑜,眼底一片猩紅,像是淬著毒:“楚言熠你這個賤人,不得好死——”猛地朝楚言熠撲過來。

  楚言熠瞬時起身,目光陰狠下來,在白子瑜靠近時,他找準時機,一腳踹在對方胸口上。

  白子瑜承受不住這一腳,身體不由自主地朝后面倒去,如重錘般磕在地板上。

  “啊——”嘴中發出聲竭力斯地慘叫,像是在殺豬時發出的聲音。

  眾人再次被驚住了,絲毫沒想到楚言熠會對白子瑜下這般狠手。

  再怎么說,白子瑜是白家少爺,楚言熠只是一個被宋硯西包養過的窮學生,一個背后完全沒有仰仗的人敢對白家二少爺動手?

  宋硯西坐在皮質沙發上,眼睛沉寂得如同無瀾的深淵,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白漣回神走過去攙扶起狼狽摔在地上的白子瑜。

  看見他臉上呈現出痛苦的神色,臉頰肌肉扭曲地顫栗著,白漣怒不可遏地開口:“楚言熠,你這樣欺辱我弟弟,白家不會放過你的!”

  楚言熠矜傲地微抬下頜,語氣輕蔑不屑:“好啊,我等著白家的不放過!”

  溫知知義正言辭地指責道:“小白蓮啊,是你弟弟先辱罵shine,先朝他動手的。你身為他哥哥不僅是非不分,還惡人先告狀,你惡不惡心啊!”

  旋即,她看向手扶著腰的白子瑜,眼睛里帶著惡意的笑:“喲,小白蓮的弟弟,你腰還好嗎?要是把腰摔壞了,以后還怎么在床上伺候我表哥啊?哎呀,真是可憐吶!”

  “哈哈哈……”

  岑揚忍不住大笑了起來,不過瞅到宋硯西冷沉的臉色,笑聲立即戛然而止。

  “你給我閉嘴!”白子瑜呲牙咧嘴地怒瞪著她。

  “嘴長在我身上,我想說什么就說什么,你能拿我怎樣啊?”

  白子瑜被噎得啞口無言。

  白漣把目光投向宋硯西,指望他能幫自己說句話,后者卻視若無睹。

  作為兩兄弟表哥的周鼎今天不僅沒有為他們出頭,也裝作啞巴似的沒有開口替他們說話。

  楚言熠姿態慵懶地坐回沙發上,拿起手機撥打電話。

  “馬上帶幾個人來v666包廂。”完全是命令的口氣。

  眾人不知道他打電話給誰,宋硯西卻知道他是打給王百秋。

  不出五分鐘,王百秋帶著四五名保鏢推門走了進來。

  他走到楚言熠面前,神色恭敬道:“您請吩咐。”

  楚言熠抬起手指朝白家兄弟輕輕一指:“把這兩個臟東西給我扔出去。”

  “是。”

  王百秋應聲后,楚言熠又用平靜的聲音說出盛氣凌人的話:“以后他們要是再敢踏進紫金豐泰的大門,給我見一次打一次。”

  楚言熠和王百秋的對話毫無疑問地再次驚呆了眾人。

  楚言熠不是個窮學生嗎,為什么讓王百秋對他如此恭敬,還言聽計從?

  難不成他有什么隱藏的身份背景?

  看著朝自己逼近的保鏢,白子瑜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歇斯底里地怒吼:“我是白家二少爺,你們敢碰我一下試試!”

  白漣沒有像他那么歇斯底里,而是眼睛含淚地望向宋硯西:“硯西……”

  話未說出口,卻被保鏢抓住身體往門外拖。

  白子瑜率先被拖出去,白漣被拖至門口時,楚言熠突然出聲:“等下。”

  保鏢停下后,他起身慢慢走到白漣面前,用著彼此間才能聽得見的音量說道:“你知道我為什么要假死留下遺書誣陷你嗎?”

  白漣憤怒地看向他:“為什么?”

  楚言熠聲音輕輕的,說出的話卻讓他臉色大變:“因為我還有個名字叫白連熠。”

  “白連熠”三個字像是驚雷般落在白漣的心臟上,他陡然白了臉。

  楚言熠湊到他耳邊,壓低嗓音用平靜的語氣說出極其殘忍的話:“接下來我會毀了白家,讓你這輩子永無翻身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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