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裕手心滲著冷汗,底氣不足道:“他的骨灰被我送去寺廟供養了。”

  宋硯西撩起眼皮,冷冷地看著他,那雙深邃的眸子幽暗得猶如常年不見光的無底深淵。

  “兩個月前,你的確去過寺廟,但你并沒有將楚言熠的骨灰帶去那家寺廟供養。帝都及臨市、臨省的所有寺廟我也讓人查了一遍,里面都沒有供養著楚言熠的骨灰。你口口聲聲說楚言熠死了,那么你告訴我他的骨灰在哪里?或者他葬在哪里?”

  言熠根本就沒死,哪來的骨灰。

  對了,那天從白漣生日會上大鬧回來后,他好像把骨灰盒放在了……

  想到骨灰盒現在所在的地方,池裕冷不防地打了個寒顫,額角流下一滴冷汗。

  老天拜托了!

  千萬別讓宋硯西注意到!!!

  池裕抬頭無意間撞上宋硯西的眼神,從里面看到強烈的戾氣,瞬間打了個哆嗦。

  他眼珠子亂轉,趕緊給一旁同樣緊張心虛的楚臨使眼色,示意他快想想現在該怎么辦。

  楚臨不是帝都人,只是在帝都上大學,因而并不知道宋硯西的身份,即便有點懾于對方的氣勢,也不會像池裕那樣有所顧忌。

  他雙手叉腰,冷笑一聲:“我哥的骨灰一周前已經被我們帶出國海葬了。你想找他的骨灰,就去f國的西西里海打撈吧。”

  “是嗎?”語氣平靜,卻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森冷:“我最后問一次,楚言熠的骨灰到底在哪里?”

  楚臨呼吸一窒,橫眉豎目:“都說已經海葬了,你是聽不懂人話嗎?他活著的時候你把他當作白月光的替身,現在他都死了你還想怎樣?”

  “姓宋的,你真是夠惡心的!初戀都回來了,這會兒不忙著和人家好好溫存,還追著一個死人不放干嘛?!你可別告訴我,在我哥死后你突然發現自己喜歡上了他。要真是這樣,我只能說遲來的深情比草賤,你姓宋的賤得很。”

  雖然宋硯西曾經給他免了兩百萬賠償,但一想到對方把他哥當作替身兩年,他說話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楚臨中氣十足地說完,陳淮的眸子一點點地睜大。

  宋氏集團的掌權人,帝都頂級世家的繼承人,竟被一個小年輕罵成這樣。

  陳淮眼眸低垂,有點不敢去看自家老板臉上此刻的表情。

  為了防止老板突然爆發殃及池魚,他身子悄悄地往旁邊移了移,保持安全距離。

  宋硯西沒有理會楚臨的怒罵,上前幾步,死死扼住他的手腕,一字一句地厲聲道:“楚言熠是不是還活著?”

  琉璃般的眸子淬著陰鷙的光,仿佛吐著蛇信子的毒蛇,讓人瘆得慌。

  楚臨撞上他噬人的眼神,下意識地躲開他的視線,一雙無處安放的眼睛四下亂瞟。

  然而,瞟到電視柜旁邊的角落里放著的東西,他瞳孔驟然放大。

  察覺到楚臨的異常,宋硯西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見到角落里放著的東西,臉色瞬變。

  池裕見狀,心里立即溢出不好的預感。

  下一秒,宋硯西猛地松開楚臨,朝身旁站著的陳淮道:“過去把那個盒子拿過來。”

  話音落下,池裕和楚臨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凝結成冰。

  角落里放著的盒子拿到白漣生日會大鬧的——楚言熠的骨灰盒。

  想到里面裝的東西,池裕搶先陳淮一步,奔過去把骨灰盒抱在了懷里。

  楚臨也連忙奔過去,擋在池裕前面,眼神警惕地盯著停下腳步的陳淮。

  宋硯西冷眼看著兩人:“不是說將骨灰帶出國海葬了嗎?為什么會在這里?楚言熠是不是假死?那骨灰盒里面裝的是什么?”

  面對他一連串的逼問,池裕眼神閃躲:“骨灰確實海葬了,這里面什么都沒有,只是個空盒子。”

  “一個裝過死人骨灰的空盒子,池少不僅不扔掉還像個寶貝似的緊張不已,難不成池少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池裕忽略他話里的嘲諷,扯了扯嘴角,有些牽強地說道:“因為它裝過言熠的骨灰,我想留著做個紀念,所以才沒扔。”

  宋硯西聲音冷酷:“我沒心情聽你胡說八道,你最好馬上把它乖乖拿過來,別逼著我讓人動手。”

  池裕抱著骨灰盒下意識地后退:“姓宋的,你別太過分了!”

  宋硯西不理會他,朝身后的保鏢下令:“去把它搶過來。”

  于是,一場爭奪骨灰盒的大戰不可避免的開啟了……

  就在雙方激烈搶奪的過程中,骨灰盒“砰”地一聲砸在了地上,一股濃烈的霉味和酸臭味撲鼻而來。

  “咳咳咳……”

  “咳咳咳……”

  “咳咳咳……”

  屋子里的幾人頓時被嗆得連咳幾聲。

  看著撒落一地的略微發黃的粉狀物質,陳淮捂著鼻子不可思議道:“這不是楚少的骨灰嗎?為什么會是黃色的?還有股霉味和酸臭味?”

  池裕:“……”

  楚臨:“……”

  宋硯西停止咳嗽,當即下令:“取一點立刻拿去檢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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