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越收回手,回頭看向面色陰冷的宋硯西,語氣溫和地打招呼:“宋總。”

  楚言熠轉頭看去,對上那雙沉靜幽深之下讓人有些膽寒的深棕色眼眸。

  本是暖氣十足的病房,因為宋硯西的出現,令人發毛的寒意在空氣中蔓延。

  楚言熠有些意外地輕眨眼睫:“宋……宋先生。”

  宋硯西朝裴清越掃了一眼后,目光沉沉地盯著他,冷厲的眼神仿佛要把周遭一切都凝結:“你和他剛才在做什么?”

  做什么?還能做什么?也就是裴清越用手給他試了試體溫,判斷他是否退燒而已。

  自己長了眼睛不會看嗎?!

  楚言熠抬眸,觸及到他冷得讓人心慌的眼,下意識咽了口唾沫,心中措辭著該如何回答,才能減輕男人的怒火。

  “我在問你話。”聲音冷得像是寒冬下雪時屋檐或者樹枝上凝結的冰凌子。

  雖然自己很快就要踹了狗男人,但本著在崗一天,敬業一天的原則,楚言熠溫聲道:“我們沒做什么,裴醫生只是在用手試我額頭體溫,判斷我是否發燒而已。”

  宋硯西眼睛緊緊盯著他,不放過他臉上的任何一絲細微表情。

  楚言熠知道他在看自己,神色坦然地任由他看。

  平時都能泰然自若地在狗男人面前編瞎話,此刻是實話實說,怕什么。

  宋硯西居高臨下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還有呢?”

  還有什么?

  該說的都說了,狗男人這話是什么意思?

  楚言熠一時摸不著頭腦。

  宋硯西眸中彌漫著濃濃的寒意:“他為什么在這里?”

  楚言熠與他對視幾秒,在他咄咄逼人的目光下,平靜回答:“裴醫生是這家醫院的醫生。”

  宋硯西不悅地皺眉,眉眼間透著陰霾:“上次我是怎么警告你的,讓你以后不要和他聯系,你卻背著我和他往來。”

  楚言熠怔了怔:“我一直都記得您的話,并沒有主動聯系裴醫生,遇到裴醫生純屬巧合......”

  “巧合?”宋硯西低沉的聲音打斷他:“全帝都有那么多家醫院你不去非得來這里,不就是知道他是這家醫院的醫生,好方便你們見面嗎?”

  楚言熠無語至極。

  要不是知道狗男人的狗德性,聽著這類似于拈酸潑醋的話,差點都以為狗男人喜歡上自己了。

  “這家醫院離公司最近,我當時身體極其不舒服,打車時便跟司機說‘送我到最近的醫院’,我沒想到司機會把我送來這里。”

  宋硯西的話讓一旁的裴清越聽不下去了:“宋總,即便言熠是您......的人,他也是自由的個體,您沒權利干涉他和誰往來,也沒權利干涉他的正常交友。”

  他本想說“您包養的”,意識到“包養”二字有些難聽,才措辭成“您的人”。

  宋硯西眼神冰冷地掃向裴清越:“你既然知道他是我的人,在我沒有膩了他之前,就該跟他保持距離,而不是明目張膽的覬覦我的人。”

  裴清越抬眼直視著他:“宋總,我和言熠是朋友,不是您想的那樣。”

  兩人四目相對,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火藥味。

  “朋友?”宋硯西嗤聲冷笑:“明明有體溫計可以量體溫,裴醫生卻直接上手,你敢說自己沒有存著見不得人的心思?”

  剛才試體溫時,確實存了通過身體接觸和楚言熠拉近距離的小心機,此刻被宋硯西一語道破,他一時語噎。

  裴清越的那點小心思,楚言熠自然早就看出來了,但想著住院期間,他對自己的照顧,忍不住開口道:“宋先生,您誤會了,裴醫生只是出于醫生的職責,了解我的病情,并沒有任何逾越之舉。”

  宋硯西把視線移向他,眸底劃過危險的情緒:“你在維護他?”

  “……”

  見狗男人如此不可理喻,楚言熠干脆沉默不語。

  裴清越見狀:“言熠,明早護士來量過體溫確定不燒后,你便可以出院了。”

  “謝謝你,裴醫生。”

  楚言熠朝裴清越感激地笑了笑,后者也是眼含笑意,眼睛直直看著他:“好好休息。”

  這看在宋硯西眼里就變成兩人眉來眼去、眉目傳情了,他臉色頓時更加陰冷。

  裴清越無視著他,語氣越發溫柔:“我明天再過來看你。”

  楚言熠看出了他故意挑釁宋硯西的心思,不置可否地笑了下。

  裴清越出了病房,偌大的病房里只剩下楚言熠和宋硯西。

  楚言熠垂下頭,心里長長嘆了口氣。

  好在這種在狗男人面前演戲,伏低做小的日子很快就要結束了。

  見他一副低頭沉思的模樣,宋硯西那雙看似沉靜的眼神之下壓制著某種不明情緒。

  氛圍凝滯片刻后,低沉的嗓音如同碎冰般響起:“你在想他?”

  尼瑪的狗男人,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在想裴清越?!

  楚言熠低著頭,懶得回答他這種不可理喻的問題。

  宋硯西一把攥住他的手腕:“說!你是不是在想他?”

  男人手勁大得厲害,楚言熠手腕一陣疼痛,掙了下沒掙脫后,他斂了斂情緒,抬眸輕聲道:“宋先生,您在吃醋嗎?”

  宋硯西怔愣一瞬,語氣頗為輕蔑不屑:“荒誕!你不過是我花錢養的小玩意,有什么資格讓我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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