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父眼底也一片戾氣,“現在哭有什么用,重要的是凌昊的醫藥費,我們手里頭的錢都花光了。”
“讓凌箏賠償。”
凌母說道,“她那個公司不是對外宣稱賠償了她幾十萬嗎,全賠給我們,還有那套公寓樓,要不然我們就讓她坐牢。”
凌父點了點頭,現在最重要的是讓凌箏把錢全交出來。
兩人以為凌箏的朋友很快會找過來替凌箏求情,結果等了兩天也沒等到。
醫院這邊又催得急,凌父只好跑到警局去找凌箏,“你弟腦子被你打出了重傷,你要還有點良心,就趕緊把錢給我,我要去交醫藥費,醫院那邊一直在催。”
凌箏坐在椅子上,眼神死寂的沒有一點波瀾,“需要多少醫療費?”
“不知道,凌昊傷的很重,要動手術,你把你這幾年賺的,還有公司賠償的錢全部給我。”
凌父不耐煩的道,“還有,你的公寓樓怎么回事,門口的保安都不讓我們進去,我和你媽手頭也沒什么錢,現在只能三個人擠在醫院狹窄的病床上,凌箏,你不能這么沒有人性。”
“沒人性?”
凌箏笑了,笑的眼睛都紅了,“我有你沒人性嗎。”
“你說什么?”凌父氣的牙齒哆嗦,不敢相信凌箏現在膽子越來越大了,都敢跟他對著干了。
“連自己親生女兒都想弄死,誰比得過你的心狠。”
凌箏忽然道,“把我推下懸崖的時候,你想過自己還有人性嗎。”
剛在還在氣頭上的凌父懵的滯了下,他腦子跟炸開了鍋一樣。
凌箏怎么知道是他干的。
不對,他當時懵的嚴嚴實實,不可能被人看到的。
凌父很快恢復冷靜,裝作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凌箏,你有神經病吧,你掉下懸崖跟我有什么關系,你別把人都想的跟你一樣惡毒。”
“不是你嗎,我以為你恨我讓你丟了工作,還坐了牢,所以想弄死我。”
凌箏嘴上說著,心里卻越來越沉,也越來越心寒。
她剛才就是在故意試探凌父,所以說出口后一直仔細的盯著凌父的神情。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凌父一開始聽到她說的話后,神情有短暫的不自然和閃爍。
看樣子,她的直覺沒有錯。
可是,她寧愿自己是錯的。
一個親生父親,到底要怎樣厭惡女兒,才能想把她推下懸崖啊。
甚至,凌箏永遠也忘不了,她死死抓住欄桿時,那人是如何用力的踩她手指,將她眼底生的希望全部踩滅。
越想,凌箏身體克制不住的輕輕顫抖起來。
原本,她聽了警察的話,已經不愿懷疑了。
可是在公寓樓時,她看到凌父二話不說拿菜刀砍過來時,她感覺得到,凌父是真的想弄死她的。
“凌箏,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會狠毒的對自己親人動手的。”
凌父一臉理直氣壯,“你趕緊把醫療費和賠償費全都給我,你是我女兒,我也不想弄的你坐牢。”
凌箏身體微微往后靠,肩膀垮了下來,“不好意思啊,想要我賠錢,我沒有,我的錢都拿去還貸款了,現在還欠著銀行幾十萬,更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