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的身體一晃,再次呼吸急促起來。
旁邊的穆父和楊凱及時扶住她。
辦公室里一陣人仰馬翻,直到有人叫了救護車。
離開時,穆父還在撕心裂肺的痛斥,“裴晏舟,你沒良心啊,枉費你阿姨從前對你那么好......。”
哭罵聲漸漸遠去。
裴晏舟坐在真皮座椅上點了一根煙,滿臉澀意。
難怪人家說升米恩斗米仇,他自問對穆家仁至義盡,到最后因為他不愿娶穆若琪,反而被罵自私。
他要是對穆家自私,會跟程溪鬧成這樣嗎。
十分鐘后,楊凱上來道:“裴總,我把人送上救護車了。”
“嗯。”
裴晏舟蕭瑟的問:“穆母上車的時候情況如何?”
“哪那么容易死啊。”楊凱小聲嘀咕了句。
“你說什么?”裴晏舟俊容微沉。
“啊,沒什么。”楊凱連忙撓了撓脖子,“裴總,您......不去醫院看看嗎?”
“你不是說沒那么容易死嗎。”裴晏舟淡淡道。
楊凱:“......”
他心慌的恨不得鉆進地縫里,“對......對不起......。”
裴晏舟揉了揉眉心,“理解,暈的次數多了,是不是有點習以為常了。”
“......”
楊凱瞳孔地震。
沒想到裴總嘴里能說出這種話。
不過楊凱以前其實也沒那么反感穆母,剛接觸穆母的時候,覺得穆母脾氣還挺好,就是那種老實肯干無怨無悔付出的人。
現在才發現,這樣的人才挺可怕的。
她們太擅長用眼淚把自己扮演成可憐人,來獲得別人同情。
“裴總,剛才送他們下樓的時候,穆父一直在嚎著嗓子哭鬧,現在估計......公司上下都知道他們撫養您長大,穆母又是昏迷著離開的,恐怕大家對您的形象......會有影響。”楊凱躊躇的說。
“隨便吧。”
裴晏舟淡淡道,“我才是給他們發工資的衣食父母,不滿意的可以離職。”
楊凱面露驚訝。
“是不是很吃驚?”
裴晏舟看著他神情,不以為意的吸了口煙,忽然說,“楊凱,我很久沒有這么輕松、解脫過了。”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跟穆家的人接觸時,不再感到溫馨。
每次都像石頭壓在胸口上,異常壓抑。
現在仿佛終于把石頭搬開了。
“裴總,您已經很仁至義盡了。”楊凱說。
裴晏舟頷首,“告訴蔣助理,以后穆家的人聯系他,不用再理會了。”
楊凱心里嘆息,突然很想跟女朋友吐槽一下,他老板要是早下得了這種決心,不至于又是孤家寡人了。
等楊凱離開后,裴晏舟撥通了港城一位朋友的電話,“幫我查個事......。”
“不會又要查港城展家的事吧。”朋友低笑。
“是的。”
朋友道:“我最近收到風聲,展家的小少爺展越似乎要結婚了,結婚的對象似乎還是內地一個家世很普通的女人,這個女人......不會跟你有什么關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