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
凌箏一直昏昏沉沉的。
有時候睜開眼,眼神也是渙散的。
到了夜里十一多,耳邊才隱約聽得見護士在跟人說話。
“護士,這小姑娘的藥水快輸完了,幸好我給她關了,要不然血都回流出來了。”
“阿姨,謝謝你啊,我們今晚太忙了,幸好您幫她按鈴,要不然我也不可能時時刻刻往這邊來。”
“沒事,舉手之勞,不過我看這小姑娘也挺可憐的,輸液也沒個人陪,她人看著也不是很清醒的樣子。”
“她男朋友之前都在的,我聽同屬說好像是被警察帶走了。”
“啊,莫不是犯了什么法吧。”
“不太清楚。”
護士剛換了藥瓶,病床上的人突然動了動,喉嚨里還發出低迷的聲音。
“醫生......。”
“你恢復意識了?”護士的手在她面前揮了揮。
“我......我怎么在醫院。”凌箏只覺得像在做夢一樣。
明明不久前,她還感覺經歷了一場可怖的噩夢。
當時她在吃飯,可是沒多久后,便感覺自己像喝醉了一樣。
凌母說扶她到房里休息。
她感覺不太對勁,于是咬破自己的嘴唇保持清醒。
緊接著那個徐總進來了。
凌箏再傻再愚蠢也意識到了什么。
今晚的飯局、今晚的酒......。
再后來的一切像是噩夢一樣。
她親眼看到不久之前那個讓她叫著徐叔叔的徐總脫掉了衣服,身上的肥肉和皺紋讓她作嘔。
她想逃,她用盡身上僅剩的力氣反抗。
她喊救命。
但是姓徐的說她就算喊破喉嚨也沒用,她的家人早就在她酒里放了東西,為的就是讓她好好陪徐總一晚。
那一刻,凌箏幾乎崩潰、絕望。
哪怕她的家人從小重男輕女,對她不好,想盡辦法不讓她讀書,甚至還去她公司鬧。
她也從來不會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至親的人。
原來就像程溪說的,有些人的惡是沒有極限的。
當那人惡心肥胖的手在她身上游走時,凌箏是真的想死,她不想活了。
如果死了能一了百了就好。
可是她連死都死不了。
她沒力氣,意識也快渙散。
那人一邊笑一邊拿皮帶捆住她手。
凌箏想,如果她還活著,等她醒來后,她一定要像程溪一樣,親自把那些傷害她的人全送進地獄了。
哪怕是至親的人。
大不了最后她拿刀子再抹了自己。
現在,是噩夢過去了嗎。
只是,是誰把她送到醫院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