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舟這才老老實實把手伸出來。
護士瞅著他全是血的手道，“這只手不行了，得換一只手。”
裴晏舟立刻又換了另一只。
旁邊的程溪突然站起來，他臉色一緊，立刻道，“你要去哪里。”
正要扎針卻扎了個空的護士：“......”
她想撂挑子走人了。
“我去給你拿塊毛巾擦一下手。”程溪沒好氣的道，“你別總是動來動去的，人家護士也很忙，哪有那么多時間跟你在這里耗。”
“......”
護士深吸口氣。
說的太對了太對了。
隔壁的病房還要換藥水呢。
被程溪訓斥了一句后，裴晏舟立刻老老實實的安靜下來，臉上還帶著一絲絲委屈，跟大狼狗一樣。
護士扎完針趕緊溜了。
她要去護士站八卦去，院長的弟弟別看平時高不可攀，實際上是個戀愛腦。
這年頭有錢的總裁是個戀愛腦可不多見了。
程溪拿著熱毛巾出來，裴晏舟已經乖乖的坐在病床上。
見她走過來后，他立刻把手伸出來。
程溪看著他手背，扎針的地方已經腫了一塊，還泛著青，手背上染滿了血。
她心里一抽，輕輕的把手背上的血抹掉，嘴里埋怨，“難怪你家里人說你不愛惜自己身體，要扯針管你叫護士啊，自己扯成這樣，也不知道流了多少血。”
裴晏舟垂著眸，“我聽到你聲音，沒控制住就沖出去了，我怕你會走。”
“......”
程溪眼眸微顫，喉頭發酸。
擦干凈后，她拿著毛巾再次去了洗手間。
把毛巾洗干后，再次出來時，她已經恢復了平靜。
坐到病床邊的椅子上，她這才有機會仔細看裴晏舟。
他瘦了不少，病服穿在身上顯得空蕩，曾經英挺的面容現在棱角更凸顯一些，皮膚泛著病容的蒼白。
有點像當初她給裴晏舟沖喜的時候，他醒來的模樣。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了這樣。”
程溪不解，“以前你是為了穆若琪的事才耽誤工作，現在她人也能走路了，何必把自己搞得這么累呢，我平時工作也很多，但是我最多做到九點，有時候跟朋友出去逛逛街，陪伴一下家人，勞逸結合，你比我還長幾歲，這個道理連我都懂。”
裴晏舟目光酸楚，“跟男朋友逛街？”
“嗯？”程溪眼神疑惑。
裴晏舟卻把她一個“嗯”字聽成了承認，手背上的疼痛仿佛一下子蔓延進心臟，透不過氣，他嘲弄的扯唇，“程溪，你有本事啊，這么快就交上了新的男朋友。”
那他呢。
他算什么。
就算他哪里做的不夠好，她不想跟他在一起了。
也不能那么快就結識了新的男朋友。
她都不清楚，這段時間他是如何醉生夢死的熬過來的。
“男朋友？我沒有男朋友啊。”
程溪這次徹底聽明白了，蹙著眉頭，“你們簡直莫名其妙，一個兩個的指責我，好像我做了什么對不起你的事，裴晏舟，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跟異性保持合適的距離，也沒跟任何男人曖昧不清過，現在我結束了，就算我重新開始戀情，也輪不到你們來指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