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舟轉過身和外公外婆道別，又感謝舅舅、舅媽的招待，才開著車子離開。
很奇怪，這人才來兩天，卻仿佛來了很久一樣。
人一走，程溪心里也似乎空了一塊。
若不是為了多陪陪外公、外婆，她也有點想回蘇城了。
想到蘇城，她又想到了程玥。
程溪給程玥發微信：【姐，在干嘛，你們今天要去蘇家拜年了吧？】
......
程玥在干嘛。
她正在吃早餐。
看到程溪微信的時候，心里一酸。
她今天哪里能回蘇家，今天得陪韓啟林一家去杭市探望他外公外婆。
昨天蘇梓青打電話給她，問她2號什么時候來蘇家，她說過幾天再去，結果被蘇梓青罵得狗血淋頭，蘇梓青還說要不是只生了她一個女兒，沒辦法，否則絕對跟她斷絕母女關系。
光想想，程玥就差點落淚。
“程玥，你快吃完了嗎？”韓母的聲音在催促，“去杭市路上有點堵車，趕上中飯的話必須早點出發。”
程玥心里堵，大著膽子說了句：“如果堵的話，不能遲幾天再去嗎。”
話音一落，屋子里靜了幾秒。
韓母臉色一沉，“你若是不想去的話就算了，和啟林呆在家里，我跟他爸開車過去。”
“媽，玥玥沒別的意思，她只是擔心堵車。”韓啟林連忙哄著韓母，“你和我爸五六十歲的人了，視力也不是很好，平時又很少開車，我哪放心你們倆單獨開車上高速。”
韓母淡淡說道，“我要不是和你爸開車技術不太行，我根本不會非要叫你們過去，而且你奶奶八十多歲的人了，你回國工作后就沒去看過她老人家，她特別想見你，也想見見程玥，她還早早的給你們準備了紅包。”
“媽，我也很想外婆的。”
韓啟林哄完母親后，回頭對程玥道：“你快點吃完上樓換衣服。”
程玥哪里想到自己一句話，會讓韓母那么大反應。
她掩下眼底的疲倦站起身往樓上走。
到二樓時，估計韓母以為自己聽不到了，她依稀聽到韓母和韓啟林在樓下壓低聲音說話，“她什么意思我還不清楚嗎......自從說要去杭市后......一直都板著張臉......也不想想我和你爸兩人單獨開車回杭市有多不安全......到底不是自己親生的......完全不會體諒你還有個八、九十歲的外婆。”
程玥心想，讓她體諒韓啟林八、九十歲的外婆。
那他們怎么就不多想想自己也有個八、九十歲的外婆在等著她帶人回去見見呢。
甚至原本都約好了二號過去，蘇家的親戚特意挪出了時間等她跟韓啟林回去，結果......。
程玥抹掉了淚水，眼底滿滿的茫然。
莫非是她太自私了吧。
莫非......是嫁出去的女兒......不夠向著夫家......？
程玥有點想不明白。
這個時候她真的好希望程溪會來罵醒自己。
換衣服的時候韓啟林又給她打了個電話，“玥玥，你快點，我和爸媽、橙橙先把禮品搬到車上，等會兒你換好衣服下來后直接到停車場。”
“嗯。”程玥低聲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