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雅珊忍不住跳出來憤怒的罵道:“程溪,原來你懷的是這么個惡毒的心思,你哪里是來沖喜的,分明是來害人的。”
裴晏舟不語,雙手緊緊的抓著扶手,青筋暴起。
不過他憤怒,但是不代表他已經憤怒到失去理智,“程溪,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他冰冷的盯著程溪,眼神宛若刀子般凜冽。
程溪愣了愣,抬頭看向他,坐在梨花椅上的男人,身姿英庭矜貴,一張容顏宛若上帝精心雕琢般英俊。
她跟他站的距離那么近,卻又那么遙遠。
自己終究還是傷害到了他。
程溪移開眸,嘲諷的看向程洲華,“你是不是真的覺得什么臟水都可以往我身上潑?”
程洲華見她那么鎮定,心里涌起一絲慌亂,想到了她之前說的錄音,可是他也是在賭,賭她沒有,她可能是在威脅自己。
他連忙說:“程溪,我沒潑臟水的意思,我也有錯,我是你長輩,不該被你慫恿......。”
程溪懶得聽他說了,從懷里掏出手機,朝裴老爺子看去,“幸好我早就知道我這個繼父是什么樣的人,我從小也聽過卸磨殺驢的故事,所以我錄了音,程叔叔,你當初是怎么勸我的,我這手機錄的清清楚楚。”
程洲華一慌,本能的撲過來就要搶手機。
一旁的保鏢更快的沖過來制住了程洲華。
手機被交到了老爺子手上,裴老爺子點開錄音,程洲華苦口婆心的勸說聲傳遍了大廳:“溪溪啊,就當叔叔求你了,你代替你姐姐嫁過去吧,裴家那是什么身份啊,如果讓他們知道程玥不嫁,肯定會惱羞成怒,我們得罪不起裴家。”
“叔叔,如果被裴家知道了我也會死的很慘的,他們也不是傻子,難不成不知道我是假冒的嗎?”
“那都是蘇家上一輩訂的婚,估計裴家連我女兒的名字都快不記得了,而且我打聽過,那醫生都說讓裴家把人拖回去準備后事,什么沖喜啊,那是實在沒辦法找找心靈慰藉,我估計你嫁過去最多裴晏舟熬不過三天得斷氣,到時候裴家二老沉迷于喪子之痛,沒人會管你剛嫁過去幾天的新娘,你大可以走人,完全不會被發現。”
“那也不行,我一個黃花閨女嫁過去不就成二婚的,以后怎么好找男朋友結婚,我沒那么傻。”
“你要是不替嫁,裴家都不一定會放過我們,我不好過,你媽能好過嗎,你想想這十多年我供你讀書,供你和你媽吃喝,做人要懂得感恩,你放心,等聘禮過來,叔叔分你一半,有那么多錢,你還怕找不到老公嗎。”
“我......再考慮考慮。”
錄音結束。
程洲華已經冷汗直冒,臉色慘白如紙。
他真的沒想到那天的話真的被程溪錄下來了。
他養的哪里是個養女啊,是匹狼崽子啊。
他是瘋了才會聽了程望的話對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