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溪心里的石頭總算落了地，“我昨天下午挑選了好久。”
“謝謝。”
他已經知道她滿滿的誠意和心思了，所以不需要在暗示了，他收下傘意味著愿意答應她的承諾，只要她繼續好好保持她的獨立清醒，“點菜了嗎？”
“沒有，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么。”
“你點吧，我對這家餐廳不熟悉。”裴晏舟看了一眼四周，是家西餐廳，裝修環境倒是有幾分浪漫朦朧美，來的大部分都是情侶。
這里，確實是年輕人約會的圣地。
程溪也是第一次來，干脆點了網上熱評的菜。
她點菜時，裴晏舟深邃的目光端詳著她的臉。
雖然沒有恢復之前的容貌，但是她的臉很明顯已經消腫了很多，看樣子有好好的用藥。
點完菜后，程溪見他一直看著自己，想到她糟糕的臉，忍不住臉頰一熱，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我知道我現在臉丑死了，要不是要張嘴吃飯，我都想帶個口罩。”
“沒有。”
考慮到這張臉是自己弄成這樣的，再加上已經決定為她遮風擋雨了，裴晏舟想了想平日自己父母的相處方式，又補充了一句，“你這樣也挺好看的。”
“真的？”程溪眼睛一亮。
對方灼灼的視線讓裴晏舟心底泛起一絲別扭。
對，就是別扭。
活了二十七年的工作狂裴總第一次有這種心境，“你本來長得也不錯。”
“謝謝。”
沒有哪個女人不喜歡被夸贊，哪怕程溪也不例外。
尤其是從裴晏舟這種一貫只會刻薄的嘴里說出來，簡直是為她的美貌蓋章一樣。
裴晏舟看著她喜滋滋的模樣，心里忍不住感慨，不就夸她一句嗎，至于美成這樣。
十多分鐘后，菜漸漸端了上來，菜的份量不是很多，每一個都是古色古香的盤子盛裝著，很精致小巧。
“味道不錯。”
去過了價格奢侈的私房菜館，裴晏舟很少來這種餐廳，倒也覺得挺有味道的，尤其是那道黑松露炒野菌，甚得他的滿意。
“廢話，為了請你吃飯，光餐廳我就挑了好久。”程溪拼命的吹捧自己，顯得她很用心。
卻不知，話落在裴晏舟耳朵里，完全成了另一層意思，于是臉色也就更柔和了。
又過了一會兒，程溪見氣氛鋪墊的差不多了，才開啟這次吃飯的中心話題，“昨天我看你在醫院里玩《靈域》，你說你是《靈域》的投資老板是嗎？”
“怎么，想讓我送你裝備？”裴晏舟挑眉。
“沒有，我要裝備我可以自己充錢。”
程溪搖頭后，支支吾吾道，“是這樣的，我昨天那個送快遞的同學凌箏你還記得吧，她家里特別重男輕女，讀大學幾年，她家里一分錢都不給，她的學費和生活費都是靠暑假或者寒假還有平時放學后兼職掙的錢，平時她真的是一塊錢當兩塊錢用，她好不容易存了兩萬塊打算用來交下學期的學費，結果，她弟弟偷了她的錢，全部充值了《靈域》買裝備，我是想問那錢還能不能退。”
說完后，她觀察了一下裴晏舟的神色，有點緊張，“我知道兩萬塊對你來說不算什么，但是對有些人來說確實改變一生命運的轉折點，凌箏從小真的過的很苦，她父母就想她讀不了書早點進廠子給她弟掙買房錢，我其實也可以借錢給她，可凌箏雖然窮，但也有自己的骨氣，她之后肯定會更加省吃儉用還我這個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