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宏想了想也是,但還是有點不放心,猶豫著把針管還給寧枳:“真別用啊。”
寧枳接過針管,可有可無的“嗯嗯嗯”幾聲。
一聽就特別敷衍。
張宏翻了個白眼,換了個話題:“師父說你走得急,讓人把你小時候的一些小玩意兒帶來了,說是當念想和收藏,放我辦公室呢,下班記得拿走。”
寧枳在師門成長的時間長,從小到大在師門放了許多東西。
以前不能出去的時候,幾個師兄就從外面買些小玩具來逗寧枳開心,江離亭也會從庫房里掏點漂亮的東西來讓她玩。
張宏:“你從師門回來是不是查到了點什么。”
張宏值得是秦慧蘭的病情。
寧枳:“我能查到什么。”
張宏:“那我怎么最近見你都有點心不在焉的。”
寧枳睨了張宏一眼:“我已經有將近一個星期沒休息了,你說我為什么心不在焉的。”
本來是有一天假期的,結果有個棘手的急診病人,愣是把寧枳從家里撈來了醫院,做了整整十多個小時的手術。
張宏不好意思的咳了一下:“這是大家對你工作能力的認可,你應該欣慰才是。”
寧枳回復張宏的是一個白眼。
她把針管放進口袋里,靠坐在椅子上,喃喃說:“我要是能查到什么就好了,就不會像現在一樣束手無策了。”
張宏也一擺手,做了個沒辦法的表情。
隨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對寧枳說:“對了,之前秦天宇在你門口站著,你和他說了什么?”
寧枳一挑眉:“站著?”
這個時候寧枳的電話又響了,是短信。
她還以為是秦慧蘭有什么事情沒說完。
一拿起手機,居然是顧衡發來的。
顧衡這段時間跟個隱形人一樣,要么在公司,要么去出差,寧枳都沒見到過顧衡幾面。
寧枳知道顧衡是什么德行。
他這副模樣,很明顯就是在生氣。
寧枳險些沒被氣笑。
他把她一個人丟在秦天宇的生日宴,話也不留一句的離開。
他倒是有臉生氣。
他在生什么氣。
寧枳點開信息查看。
【家宴,去看奶奶。】
寧枳算算日子,又到了顧家家庭聚餐的日子了。
老夫人對她那么好,寧枳總不能連這種時候都不想回去。
寧枳回。
【我六點下班。】
過了一會兒顧衡才回。
【出來。】
這意思是已經到了。
她看了眼時間,對張宏說:“到點了,我先下班了,那些東西你先幫我放著,回頭我去拿。”
“行。”張宏不放心的又想叮囑一句:“那藥……”
寧枳:“我知道。”
她收拾完東西,下班。
顧衡開著一輛行人都會扭頭多看幾眼的卡宴,停在醫院的路邊。
寧枳去拉后排的門。
拉了幾下,沒拉動。
她去看駕駛座的顧衡。
顧衡跟沒看到寧枳的動作似的,一只手撐在車窗上,抵著腦袋,目不斜視。
寧枳的嘴角抽了一下,只能轉而坐進了副駕駛。
寧枳還在側身扣安全帶,顧衡就一踩油門,慣性讓寧枳的上半身啪一下抵在了靠背上。
寧枳把安全帶一扣上,剛想發火:“你!……”
顧衡毫無察覺,像是不小心一樣,還先發制人:“李特助說你在掩護上和徐念鬧起來了?”
寧枳咽下了剛剛想說的話,冷笑了一聲:“怎么,怕我鬧起來給你丟人?”
顧衡盯著馬路:“怕你鬧不贏丟人。”
兩個人都跟憋著一股氣一樣,互相較勁,說起話來都是夾槍帶棒的。
寧枳看著窗外,懶得和顧衡說話。
后視鏡上,寧枳的眉眼淡漠。
那些結了婚的兄弟常說,女人會用沉默來終結話題,一個是懶得理丈夫,一個是厭煩丈夫。
兩個都不是什么好結果。
顧衡心里也煩。
但這個時候再開口說話豈不是在討饒求和。
寧枳不是和徐念說對他都沒什么意思,他又何必巴巴的上前,熱臉貼冷屁股。
顧衡煩躁的視線隨意掃了一下后視鏡,而后眸光一冷。
轟的一聲,卡宴猛然加速,風馳電掣而出。
寧枳被安全帶重重的拍回椅背上。
她以為他又是故意的,轉頭去看顧衡,發火道:“顧衡!”
出乎意料的,顧衡的臉色冷峻,說:“有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