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父一張臉通紅,不得不應聲:“顧……顧少。”
“別緊張。”顧衡一挑眉:“我就是來問問基層工人的生活工作情況。”
沒人認識寧父的時候還好,但是現在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寧洪波的臉都不知道往哪兒擱。
他說:“挺好的……都挺好的。”
他感受到寧枳輕飄飄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渾身燙的簡直跟要燒起來似的。
他只想要快點逃離,偏偏顧衡還不打算就這么放過他。
顧衡問:“我們工地工資怎么樣。”
寧父悻悻然:“很高。”
“那就行。”顧衡又看著寧枳說:“你養父肯定對比過遷寧的其他工地,就數咱家的待遇最好了,你放心,肯定不會虧待你養父的。”
寧枳看了顧衡一眼,問:“你干的?”
她指的是寧父出現在這里的事情。
顧衡喊冤:“這可和我半毛錢關系都沒有,不信你問他。”
寧父也不愿意丟人,硬著頭皮說:“和顧少沒關系,是、是我自己想通了,雖然公司沒了,但還是要找點事情做。”
寧枳才不信寧父的鬼話。
聯想到前段時間顧衡和她說過的那段話,寧枳總感覺還是有顧衡的授意在里面的。
她問顧衡:“怎么回事?”
顧衡說:“他自己做投資,被人騙得連底|褲都不剩,沒辦法才來工地打工,咱們工地的正式工其實都有一萬一個月了,也不少了。”
半真半假,就糊弄寧枳。
寧父也知道自己在寧枳這里撈不到好處了,這兩口子的手段一個比一個毒辣,他也不訴苦了,只是弱弱的說:“還……還有個落腳的地方……”
寧枳看到寧父這個樣子,說不解氣是假的。
寧父這樣,一看就知道已經吃了好一段時間的苦了。
寧枳從包里掏出一張卡,遞給寧父。
她說:“每個月我讓人往這卡里打三千,你有房子,夠你生活費。”
在遷寧,三千塊錢,夠一個中年男人活下來了。
寧父好歹把她養大,她自然也不會做的那么絕情。
寧父看著這張卡,沒接。
忍了這么多天,今天還是沒忍住老淚縱橫。
他就這么毫無包袱的嗚咽了起來:“是我該死,是我應得的……是我前半生被鬼迷心竅。”
他后悔了。
他是真的后悔了。
他現在這樣,和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又有什么區別。
追求了一輩子的榮華富貴,甚至子女都是他獲取利益的道具,如此決絕,最后卻落得了這樣一個下場。
和他攜手三十多年的妻子背叛他,最后肯拉他一把的,居然是被他算計了二十多年的寧枳。
寧枳嫌煩,又熱,不想聽寧父的哭訴。
她把卡放在寧父的身邊,管他要不要,轉身和顧衡一起離開。
寧枳也不想關注以前的舊人,反正事情已經解決了。
不論他們最后的結局如何,都是他們自己做的孽。
皆有因果,皆是報應。
……
秦妄經常神出鬼沒,自從把執法堂這個大攤子甩給寧枳之后,秦妄越發放肆了。
這次又是快一個月再回來一次。
寧枳一向不問秦妄的去向。
只是這次不同。
秦妄帶了個女人回來。
還是個長得挺漂亮的女人。
寧枳在二樓探頭,看到那個女人跟在秦妄身后走進來。
秦妄說了句什么,太遠了沒聽清,但是女人本來看向秦妄傾慕的目光,一下子就變得格外失落了起來。
接著李飛上前,帶走了女人。
寧枳的八卦之魂頓時開始燃燒起來了。
原來時霧這小妮子說的是對的。
每個女人都愛八卦,不八卦只是單純因為沒遇到能讓自己感興趣的事情。
寧枳先去找何川探了一下口風。
“我哥帶回來的是誰啊?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何川證實了寧枳的猜測:“不要懷疑,就是你想的這樣的。”
寧枳:“?”
她頭頂黑人問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