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衡沒回顧家,直接去了寧枳辦公室。
寧枳下了早班回去,正看到顧衡在沙發上睡覺。
她進門的腳步放輕了點。
辦公室里的空調溫度低,寧枳找了個毛毯給顧衡蓋上。
動作很輕,顧衡這都醒了。
他眼睛沒睜開,只是開口問寧枳:“幾點來?”
聲音有些剛睡醒的沙啞。
寧枳說:“十二點了。”
顧衡睜眼,懶懶散散說:“你吃什么,我讓管家把午餐送來。”
“都行。”寧枳說:“怎么來我這了。”
她以為顧衡還在寧枳那邊。
顧衡說:“我媽在那邊看著,死不了就行。”
寧枳哼笑了一聲,怪聲怪氣的說:“徐家人聽到你這么說,又要拿徐念救過你的事情在你耳邊念叨一百遍。”
顧衡:“你放心,我會和她保持距離的。”
寧枳:“我放心你,但是我不放心徐念,她真的讓我很頭疼。”
寧枳難得正面和顧衡說有關徐念的事情。
本來她只是吐槽一下的,誰知道顧衡真的在認真想了想,隨后和寧枳說:“那我把她送國外去。”
寧枳一哂:“算了,沒必要。”
反正徐念出了膈應她一下之外,也干不了什么事情。
總不能讓其他人以為顧家在恩將仇報,或者還以為她是什么妒婦。
……
陳淑容走開了一會兒,讓管家送了補湯來。
病房里的徐念醒了。
她問徐永昌:“衡哥哥呢,怎么還不來。”
徐永昌:“顧衡應該是回去休息了,陳淑容不是在嗎?”
陳淑容和管家一起回來,剛好聽到了徐念在說:“陳淑容回來又有什么用。”
徐永昌在安撫顧念:“和他媽關系搞好,不是更方便你親近顧家么。”
徐念冷笑一聲:“衡哥哥要是聽她的話,早就和寧枳離婚了,我這段時間在衡哥哥那就沒討到什么好,寧枳照樣膈應我,和他媽搞好關系又有什么用,費時費力不說,關鍵時候根本派不上用場。”
在外頭聽到這席話的管家都驚呆了。
更別提陳淑容了。
他都不敢去看陳淑容的臉色有多難看,只是小聲叫了一聲:“夫人?”
陳淑容突然二話不說,拎著湯盅就踢開房門,然后劈頭蓋臉的就把里面的湯揚到徐念臉上。
徐念在病床上坐著,臉上的湯淅淅瀝瀝的往下滴,整個人看到陳淑容之后都有些傻眼了。
“伯、伯母……”
陳淑容這輩子都沒生過這么大的氣,呼吸急促,胸口上下起伏。
陳淑容:“這些年你在我面前倒是裝得有模有樣的,我倒是現在才看出來你是個什么樣的貨色!”
她一開始居然還對顧衡說的話保持態度,認為自己也認識徐念這么多年了,算得上了解徐念,根本就不相信徐念是個表里不一的人。
誰能想到她居然剛好撞見了這一幕!
徐念慌張無比:“我……伯母你聽我解釋,不是你聽到的那樣的……”
“我瞎但是我不蠢!”陳淑容厲聲說:“這些年來我對你是怎么樣的,你捫心自問,就當我瞎了眼了。”
徐念:“我、我剛剛只是犯病了,有些口不擇言……”
在一邊呆滯到現在的徐永昌也終于反應過來了,連忙幫徐念圓謊。
徐永昌說:“是……是的,念念有抑郁癥,經常腦子不清醒,她剛剛說的那些話都不是發自肺腑的。”
陳淑容能信他們的話才有鬼了。
她冷笑著對徐永昌說:“那你說的話呢?原來和我接近,只是為了和顧家搞好關系。”
徐永昌一啞然,憋紅了臉,半天沒憋出一句話來。
陳淑容現在的心情簡直沒辦法用言語來表達出來。
陳淑容對徐念說:“我念你救過阿衡的份上,我就當沒聽過這些話,你自己好自為之。”
說完,陳淑容冷著臉就走了。
她雖然不會說出去,但她和徐念的情分,也算徹底斷了。
可恨她還把徐念當成半個女兒,現在往回看看,總感覺她說過的一些話,都是在無意間撩撥她去針對寧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