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鐵血小千戶 > 0214 證據?還真沒有……
  就比如說雍正朝抄了江寧織造曹家的隋赫德,因為下手太黑,皇帝隨便一眼就看出他在其中貪墨了不少銀子,一個反手就把隋赫德家也抄了,搞到最后曹家敗了、隋家也敗了,就他們愛新覺羅皇家雙贏了——一連贏了兩次。

  不過蕭文明對于這次抄家行動,卻是十分放心的。

  因為執行這次行動的,是他手下的蕭家軍,至少從目前來看,蕭家軍的紀律仿佛鐵板一塊,不怕死、不貪財、不擾民,這是最基本的,蕭文明自可以做到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至于蕭文明親自率領的七十個弟兄,那就更加如此了,一路穿越不大不小的臨海縣城,路上井然有序、秋毫無犯,徑直殺向徐世約的宅邸。

  徐世約發財的門道就是官商勾結,勾結繼任縣令,不知辦了多少壞事、發了多少黑心財——就是曾經做過臨海縣令,現在正把屁股安在蘇州知府座位上的湯光耀,同他也是過從甚密。

  當初徐世約就是靠著一張修改過的欠條,又得了臨海縣令湯光耀居中主持,險些把臨海屯的土地都兼并到了自己名下。

  要不是蕭文明據理力爭,要不是溫伯明發現了紕漏,要不是后來蕭文明實力增長,搞不好真被徐世約得了手。

  因此為了勾連官府方便,徐世約的家就設在縣衙旁邊隔著兩條街的地方,府邸門臉也就比縣衙門稍微窄一點。

  不用同他客氣,也根本就不用通報,蕭文明大手一揮,手下的蕭家軍子弟兵,就直接將徐世約府邸的大門給撞開了,隨即眾人各自封閉徐宅各處出入口,同時開始搜檢全府上下,首要任務就是要將徐世約抓起來。

  然而一番搜索下來,徐家上上下下都翻了個遍、男女老少全都集中了起來,就是找不到徐世約!

  找來徐家的管家,一打聽才知道:這位徐大公子十天前就離開了臨海縣,說是要去南邊游玩一番,不知什么時候才能回來。

  十天前,蕭文明剛剛返回臨海縣,要辦的事情一大堆,還真來不及關照這個徐世約,又以徐大公子在臨海縣里的勢力和身份,再加上這家伙平日里就十分活躍,跑出去玩個幾天也是稀松平常,還就真的被他從蕭文明的眼皮底下就跑了。

  蕭文明撲了一個空,正在懊惱之時,臨海縣令牛慶東也已率領衙役趕到了。

  臨海縣衙門距離徐宅也就一箭之地,別說是聽見有人通風報信,牛慶東只要不是聾子,光憑耳朵聽都能聽見這里發生的動靜。

  查抄了徐大公子的府邸,那可是件大事。

  牛慶東初來乍到、根基不深,不可能置之不理,便趕忙過來查問情況。

  他也只能過來查問查問情況了,蕭文明的實力牛慶東是親眼見過的,別如說他小小的一個縣令了,就是知府湯光耀都得買他幾分面子,就是和他政見不同的江南道總憲桑淳元都拿他毫無辦法。

  自己區區臨海縣,另一無權、二無兵,憑什么阻止蕭文明的行動?

  因此牛慶東這次帶來的人并不多——多了也沒用——也就三五個衙役而已,找到蕭文明開口便問:“蕭千戶之怎么了?這么大動干戈的是發生了什么大事嗎?”

  蕭文明不是瘋狗,不可能逮誰咬誰,牛慶東和他無冤無仇,平日里說話都還算客氣。

  因此蕭文明變多了一份耐心:“我得到線索,徐世約牽涉到大案,必須立即捉拿歸案。因為事情緊急,所以就沒有通知縣令大人,卻還是被這廝跑掉了,真是可惜……”

  “大案?什么大案?”

  “是勾連鞋叫白炎教的逆案。”蕭文明異常平靜地吐出了這幾個字。

  牛慶東卻幾乎被嚇得眼前一黑:“逆案……逆案啊……”

  大齊朝區分刑事案件也是分等級的,按照由輕到重分別是竊案、盜案、命案以及逆案。

  竊案就是尋常的小偷小摸、打架斗毆之類的,不值一提;

  盜案則涉及到土匪搶劫、山賊劫掠之類的案件,關鍵突出一個團伙性作案,一經發現就要立即干預,否則就容易發展成《水滸傳》里的梁山這種極具破壞性的暴力團體;

  命案就簡單了,人命關天,凡是死的人的全都算命案,強奸婦女的通常也會歸并到命案之中,因為遭受玷污的婦女,很多都會選擇直接自盡以保貞潔;

  至于逆案那就是最嚴重的,都謀逆造反了,直接威脅到政權的合法性和安全性了,那還不得當場拍死?

  因此在自己管轄的境內發生了逆案,別說能不能破案了,發生本身就說明當地的官員施政不力,本身就負有重大的責任。

  牛慶東是個純粹的讀書人,是從翰林院直接空降到臨海縣來當縣令的,讓他寫寫道德文章還行,審判一般的小案件也還湊合,可遇到造反的大案,他就慌了神,嚇得舌頭都打了結:“這……這……這……這個有確鑿的證據嗎?”

  他還難以接受臨海縣有人造反的事實。

  證據?

  還真沒有。

  蕭文明這次過來捉拿徐世約查抄他的產業,原本就帶著捉拿人犯同時收集證據的雙重目的,此外還多少有一些泄私憤的意圖在里頭,就更談不上有什么確鑿的證據了。

  蕭文明正不知該如何回答,溫伯明閃身在前:“縣令大人,學生讀過一些《大齊律令》,我大齊朝辦理違逆大案,從來是不講究證據的,首先要做到是雷厲風行、除惡務盡,至于證據此后自可慢慢收集。我們既然來到了徐宅,那就干脆將此處翻查一遍,一定能捉到徐世約謀反的證據!”

  證據又分為人證物證和書證。

  蕭文明原以為人證是最好搞定的:先找來人,給你來一個有罪推定,不承認就打,打到你承認為止!

  當然了,蕭文明本人也不是窮兇極惡的人,真的屈打成招,這種事情他也做不出來。

  然而問題來了,在徐宅里摟住的這些人中,居然沒有一個是徐世約的至親——沒有老婆孩子也就罷了,就連爹媽都沒有……

  徐世約顯然不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他要么是父母造喪,是個孤兒;要么早就已經把自己的父母家小給轉移走了。而他這么個本地的土豪,三十多歲的年紀,沒有結婚、沒有生子,這么奇怪的事情,相對而言反而顯得不那么奇怪了……

  那剩下的就是他手下的那些管家和家丁了,這些人是不太可能掌握核心機密的,但是不問一問又怎么能確認呢?

  這么多人一個一個地問又太耗費時間了,先結結實實打一頓再說,有誰想出什么勁爆猛料來,先舉手爆料的,就可以先停止挨打。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重刑之下就必有懦夫了。

  這么一圈痛打下來,大約是徐世約平時對他這些手下人不是太好,揭發他的人可以說是此起彼伏,趴在地上的管家和家丁一個勁地向上抬手,就好像后世演唱會里粉絲在給偶像打電話……

  只可惜他們交代的內容沒有什么價值,都是些徐世約逼良為娼、偷工減料、強買強賣之類的惡行。

  雖然憑借這些罪名也能制徐世約一個不小的罪了,可蕭文明最想知道的是他和白炎教之間的關系。

  此事,這些個管家和家丁卻是完全不知情。

  他們口口聲聲說不知情,從他們的口氣和表情判斷,也確實不像是在撒謊的樣子。

  但是到底究竟是不是在撒謊,光靠看是沒有用的、靠問也是沒有用的,還得棍棒底下見真章。

  于是又是好一頓暴打,這一通打下來,他們就連徐世約順了隔壁水果攤一個梨子的破事都說出來了,可關于白炎教的事情,就是連一字一句都吐不出來。

  這要么是徐世約的確和白炎教沒有關系,要么就是這廝辦事太過嚴謹,嚴謹到了滴水不漏的程度——這么多年了就是貼身的管家和家庭都毫不知情。

  人證這邊查不到東西,那就查書證和物證好了。

  把這座徐宅翻個底朝天,書信、筆記、稿紙,就是看過的書都要通通翻一遍,只要出現過一個漢字,全都要經過蕭文明和溫伯明的過目。

  這個徐世約平時自詡是個儒商,偶爾還會附庸風雅、吟詩作對、寫上幾句,可沒想到把徐宅翻了個遍,竟然沒有翻到任何一張寫了字的紙,就是徐世約在書房里放的藏書,就只剩下那些新買來還沒翻閱過的。

  總不見的徐世約是個愛書之人,出去旅行的時候還把所有的書、所有的信全都帶走了不成?

  查到這里,縣令牛慶東又慌了:“蕭大人,看樣子我們是不是冤枉了徐世約?他的宅邸就差刨地三尺了,可還是沒有找到過硬的證據啊!”

  這個牛慶東果然是個書呆子。

  蕭文明不以為然的回答道:“問題就出在這里,徐世約他明顯是做賊心虛,料想我們會來抄他的家,所以事先已經把這里打掃干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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