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鼓咚咚的交錯不停,源源不斷的牲畜夾雜著士兵在宣府城外結陣。
十幾個戰陣推著各種攻城器械在城下立定。
幾萬的騎軍揚起漫天的灰塵,形成了天然的煙霧彈。
拓跋離口中的十萬鐵騎仍舊是保守了,六部三國攏共出兵二十萬,庫塞特王廷出兵十萬,三十萬大軍開拔到了宣府城下。
不要說士兵的壓迫,單是那數以百萬計的牲畜就讓人看的心神不寧。
三萬披著紅色戰袍的驍旗營全被派上了城墻,他們得到了草原人要來攻打的消息,可是卻沒想到竟然來了三十萬。
十幾路斥候帶著求救令向著四面八方而去,很快宣府便被圍的水泄不通。
幾十匹馬拉著的行宮中竄出了一個將領,帶著十幾個護衛抵達了前面的指揮臺。
“進攻!”
第一波沖鋒,便在沉重的號角聲開始了。
七萬人從東西兩門同時進攻,幾十個云梯和兩座攻城塔齊頭并進,待到云梯靠近鋪設完畢之后,后續騎軍便開始進攻。
他們依靠馬力快速靠近,箭矢無法對他們造成有效的阻擊,騎到城下,便舍棄了馬匹,四肢并用的開始向上攀爬。
城上的驍旗兵在將金汁和熱油消耗完畢后,只能依靠近戰。
很多草原兵氣喘吁吁的爬上城墻,沒等他們將口中的彎刀取下來,便被長槍捅了下去。
城下,無主的馬匹被城上掉落的血肉驚得來回奔走。
盡管如此,還是有許多草原士兵在城上立足了陣腳,開始了白刃戰。
兩座攻城塔幸運的躲過了投石車的威脅,將梯子架到了城墻上,數不清的彎刀從臺階往上爬,攻占宣府好似就在這一刻。
但是,驍旗營不愧是守城利軍,盡管有不斷的草原士兵登上城墻,卻無法向前再前進半步。
城墻都被染成了紅色,但還是沒人能沖破驍旗營組成的人墻。
一個時辰下來,七八千的草原士兵便見了長生天。
硝煙彌漫,鮮血將驍旗營的戰袍染紅,耳邊戰鼓鳴鳴,吶喊聲聲,所有人都在放手一搏。
攻城戰一直持續到黃昏,草原士兵如同一層層的波浪,一波攻勢余波未盡,下一波便如同颶風般狂卷而至。
城中的守軍們從沒見過如此瘋狂的攻勢,外城被雙方的血肉積攢的都加厚了幾分。
夜晚,攻勢稍減,但雙方仍舊在城頭上將刀子插入對方的身體。
只是宣府的守軍沒有發現,有數十萬的鐵騎開始向著遠方快速行進。
黑色的夜幕伴著吶喊的殺聲,掩飾著幾萬騎軍的鐵蹄聲,讓他們如愿以償的向著居庸關的方向而去。
.....
“首領,有大批騎兵部隊殺來了!”
在一片林子中,拓跋離正帶著人馬休息,這里已經接近居庸關,他也不敢靠的太近。
拓跋離聞言也是大驚,宣府方向肯定沒有大規模騎兵,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庫塞特征召的軍隊。
他們竟然繞過了宣府,直接要打居庸關,難道不怕宣府回過頭來將他們包了餃子嘛。
殊不知,庫塞特早是有備而來,二十萬人佯攻宣府,十萬人奇襲居庸關,居庸關才是他們準備攻打的突破口。
看著地下跳動的石子,拓跋離急忙帶著人馬向著高處的林子轉移。
很快,庫塞特的軍隊便經過了他們之前的駐地。
震耳欲聾的馬蹄聲讓拓跋離看的心潮澎湃,盡管是夜里,萬馬奔騰的場景也是一絕。
大軍足足行進了兩個時辰,后續的部隊才變得稀疏了起來,但依舊比拓跋離的三千人要多。
“走!”
拓跋離示意人馬啟程,夜幕下,沒有人知道拓跋離想去哪,三千人向著更遠處的長城而去。
居庸關上,大將已經聽見了大股騎兵而來的消息。
看著城下密密麻麻的馬頭,他心中大駭,關中半數的守軍都派往去幫助宣府了,如今正是防守空虛。
他手握配劍,卻還是抖個不停。
他完全是憑借著家族關系才得了居庸關守將一職,本想著有宣府頂在前面,卻沒想到草原人直接殺了過來。
面對此狀,他也不知該如何做。
全依靠著手下士卒自覺地上城防御。
城下,鐵騎們也不浪費時間,他們將隨行的簡易云梯搭建完畢,便開始了攻城。
相比于防守完備的宣府,空虛的居庸關唯一可以依靠的便是高聳的城墻。
看著密密麻麻向上攀爬的草原士兵,守將頓時便慌了神,大聲喝令著手下士兵來回奔走。
而守軍半數都是新招募之人,手忙腳亂的按照不太清晰的命令,在城墻上左右搖晃。
草原士兵們很快便上了城墻,頓時間便是血紅一片。
而毫無經驗的守將選擇了最愚蠢的決定,他命令士兵放棄城墻,轉為關內做戰。
而老兵們看著周邊向關里撤去的士兵們,急忙制止,卻又無可奈何,只得跟隨著大流往里跑。
草原士兵見狀也是心里一松,沒想到能遇見這樣的傻子。
他們也不急著追,而是占據城頭,確保源源不斷的士兵上來。
守將在底下眾將的勸諫下,終于明白了依靠城墻才有一線生機,可是為時已晚,城墻上已經站滿了草原兵甲。
他們按照陣隊向著關內進攻。
吱呀一聲,居庸關的大門被打開,數千匹戰騎奮勇當先,沖了進去。
后續大軍皆都燃起了貪婪之火,開始爭相恐后的向著里面殺去。
為首的草原統帥見狀自是大喜,他開口對著眾人道:“居庸關三日不封刀,殺!”
士兵們嗷嗷的叫著,驚喜的抽出馬刀,向著關內殺去。
........
拓跋離在行進的官道上,看著遠處燃起的烽火逐漸熄滅下去,心中詫異。
“這居庸關竟然支撐了不到兩個時辰?”
孩哥見狀也是憂慮道:“哎,苦了關內的百姓了。”
拓跋離也是一臉擔憂,若是乃蠻部向庫塞特提起拜上草原的話,自己苦心經營的地界便要毀于一旦了。
他更希望庫塞特聯軍能吃些苦頭,就地解散。
“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拓跋離看著那塊寫著潼關的界碑,命令軍隊先隱藏起來。
天已經放晴,周圍的關隘也都知曉了居庸關失守的消息,皆都派軍前去救援。
他們八關向來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不同于九邊的單獨防御,若是有一關失守,所有人都會被懲罰。
天已放亮,拓跋離看著眼前快速行進的潼關軍隊,幾乎出動了全部家底,他心中冒出一個大膽的計劃。
“孩哥,你說,我們能不能打下潼關?”
孩哥聞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啥?打潼關?!八關之首的潼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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