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部統領用嘴含著韁繩,拉動馬匹,兀直的向著自己的大旗下走去。
他一靠近大旗,便被旗下的護衛兵護住了。
“全軍在旗后依次列陣!”他忍著疼痛大喊道。
由于是夜晚,無法用旗令發布,傳令兵們只好騎著馬在混亂的氣氛中大聲傳播著命令。
“將軍有令,旗下集合!”
嗖的一聲,暗箭便刺入了他的喉嚨。
匹力希如同死神般,藏匿在人群中,將發聲的傳令兵一一干掉。
但是聲音的傳播很快,為了活命大家都是很賣力。
“快快,快在旗下集合。”
這些驚恐的士兵終于有了主心骨。
他們不再去跟隨驚慌的馬群,而是向著大旗行進。
過了好些時候,一直不算整齊的軍隊才又整備完畢,在各個百騎長的清點之下,眾人的情緒才安穩下來。
士兵們本以為就此能回去,結束這場噩夢,但是滇軍統領卻發了狠。
自己兩個胳膊都傷到了筋骨,怕是以后再也沒有上升的機會,而無功而返,說不定自己還要降級。
再簡單包扎之后,他準備繼續追擊。
“所有人,把火把點起來!他們超不過兩百人,聚攏馬群也需要時間,繼續給我追!”
士兵們聞言一驚,卻也不敢反駁,畢竟這位統領可是出了名的暴躁。
兩千多騎踏著有節奏的馬蹄聲,成建制的低速向前追去。
他們踏過自己人的尸首,心里十分抗拒再向前。
這個時候,左手的火把比右手的彎刀更能給他們安全感。
怕什么來什么,按說大家伙已經放慢速度了,可是在翻過一片林子之后,發現那些個偷馬賊竟然慢吞吞的趕著馬群。
哎呦喂,這是要干嘛呀!
滇軍統領又喜又怒,喜得是還能追住,怒的是這幫人根本沒把自己這三千鐵騎放在眼里,還在這慢吞吞的行進!
“舉起火把,看好自己周邊認識的人,給我殺!給我放箭!”
也不怕傷到馬匹了,滇軍統領竟直接下令直接放箭。
于是,這些騎士拉動韁繩,馬匹開始加速,在保持一定速度之后,他們由上而下的將箭雨漫射出去,前方頓時響起一片馬的嘶嚎聲。
這次他們學的很聰明,從兩側包裹著馬群,并沒有直接就殺進馬群之中。
“統領,包圍成功,已經開始縮小包圍圈了。”聽著斥候傳來的好消息,統領忍住疼痛,拍馬向前走去。
正當他們準備將藏在馬下的寄生蟲給找出來時,遠方黑暗的高處傳來了啪啪啪的響聲。
緊接著,負責在前方擋住馬群的滇軍士兵紛紛被射下馬來。
“不好,他們準備了埋伏!”
為時已晚,一片火光從高處俯沖下來,槍騎營成三角攻勢,刀騎營則是護住他們的兩翼,前方的弓騎兵是像兩根觸須一般,程鉗形攻勢。
整體看下去,像一只毒蝎一般向著腹地沖去。
而馬群中的人也突然發難,在馬上如履平地,朝著最近的滇軍士兵沖去。
孩哥使著一把鎖鏈雙頭槍幾乎無人能敵,槍頭精準的對準每一個士兵的喉頭。
不一會,滇軍統領周邊的親兵便被掃去了一大半,他想調轉馬頭,雙手卻使不上力氣。
拓拔忽騎馬與那旗下統領一觸即分,只見大旗和滇軍統領一齊倒在了地上。
蒙力哥也想加入戰斗,卻被拓拔離爛攔了下來,他的扇形攻擊太容易傷到馬匹了。
這些滇軍士兵本就已經怯戰,如此一來更是慌不擇路的逃跑。
有些人驚慌的不知往哪跑,竟徑直的沖向了三營的沖鋒之中,被踏碎成一攤肉泥。
踐踏,哀嚎,而沖鋒下來的三營確實無聲的寂靜他們已經適應了殺人,而不是用吼叫來掩飾自己的緊張。
有于是夜晚,也不好追敵,所以在沖了個來回之后,留下四五百具尸首后,拓拔離便命令眾人牽馬離開。
四散逃跑的馬匹很多,加上俘獲的,最后被拓拔離收入囊中的,只有五千有余的戰馬。
第二天,滄瀾河上游附近。
拓拔離日上三竿才醒,一出門,黃漢三已經在等待。
看見拓拔離出來,黃漢三急忙迎了上去。
“首領,按照您的要求,六千撼山軍已經準備好下水工作了。”
拓拔離打了哈欠道:“師爺,此地就交給你了,我現在就帶人出發,切記,一定要加快速度,你們的工作事關我們這次能否定勝利。”
黃漢三急忙應和,隨機面露難色的補充道:“首領,那三千老卒怎么辦啊,他們可是嚷嚷著要跟你上戰場啊。”
拓拔離第一次看到那些老卒時也是一陣頭疼,他們跟自己上戰場,只會給敵人增加士氣,但是這些老卒赴死的勇氣,也讓拓拔離十分觸動。
“告訴他們,此地才是真正的戰場。你給我好生對待,讓他們吃的飽飽的,我先走了。”
沒等黃漢三再說什么,他便回到帳篷準備了。
春天已經過了一半,蒼瀾河早已經融化,日夜不息的流動著。
拓跋離帶著三千武裝了鴛鴦陣的撼山軍和三千刀客,矗立在河邊,準備好了出發。
“首領,每人帶了四條羊肉,隨時可以出發。”有莘古在一旁匯報道。
昨晚一共繳獲五千戰馬,又讓三營的人拿出一部分備用馬,湊了六千之數,給這六千步軍配備上。
拓跋離倒不是要他們在馬上做戰,而是為了提高他們的機動性。
在遇到敵人時,仍舊棄馬步戰,畢竟騎兵,不是有馬就行。
事不宜遲,拓跋離當即下令道:“全軍出發!”
這些變成騎兵的步軍便向著前方而去,他們的目的地是滇部大營的七十里處。
當他們延綿的軍隊抵達目的地時,周圍便有滇部斥候發現了他們,昨天他們的損失可不小,所以加大了搜索范圍。
斥候急忙向著滇部主營而去,拓跋離并沒有派人阻攔。
一方面自己這邊有一半都是新兵,去截住這些跟兔子一樣的斥候實在不現實;第二方面,拓跋離把軍隊帶到此地,就是故意讓滇部發現的。
.........
滇部的首領大帳之中,滇部首領卻坐在旁側,而主位上,正坐著一個龐碩的漢子,此人乃是乃蠻部先鋒巴魯。
他飲下一杯馬奶酒,將前來倒酒的侍女一把拽過來摟在懷里,向著滇部首領問道:
“一夜之間損失了六千匹馬,你滇部該當何罪啊?”
滇部首領聞言,額頭滲出一層細汗,久久不言。
畢竟,不說損失的自家郎將如何,可是那六千戰馬,可是乃蠻部的軍資。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