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家里還有人。”
莫白：“你這回答的，我都聽不懂，為什么不全家都去防空洞，離別墅區近也可以去啊，都管飯，而且地底下暖和。”
牛二：“這這，我病了。”
說著,縮頭在棉被里咳上幾聲。
莫白：“爸媽，你們到屋里去，防寒面罩也擋病的，千萬別拿下來。”
老莫：“小白，他要東西給點兒，放他走吧。”
莫白：“不是給東西的事兒,而是他為什么不去和大家住在一起。”
老莫：“我都看出來了,你這個治安員還沒有明白？”
莫白：“覺得自己壞是嗎？祖通才真的是壞蛋，他不是也在別墅區住著。”
老莫：“那不一樣，人家住自己家的地底下。”
牛二又咳上兩聲。
莫白：“爸別打岔，我問案呢。”
莫白：“牛二，你家還住在窮人區是嗎？你家還有什么人？”
牛二：“莫治安，別墅區不歡迎我這樣的人。”
莫白：“哪有！”
牛二：“顧廳長說不接受特殊群體......是這樣的吧？”
莫白：“我就更奇怪了，你能聽到直播，為什么還要來我家偷東西？大街上能聽直播嗎？只有在別墅區或城東防空洞才能聽到。現在所有收留民眾的地方都管飯，而且不要身份證明，你對我說清楚，這么冷的天，你去管飯的地方領幾份不更省事嗎？”
牛二：“......我剛說了，顧廳長說不要我們這樣的人，我住的街上有十幾家鄰居都從別墅區聽過直播后回來，你們不要我們，我們只能自己想辦法，我不是有意拿你家的東西，是是，下雪的時候我就盯上你家，我看到你往家里抬東西,你們一家就三個人，肯定吃不完。你們都去地下住，我就來拿東西。”
莫白沒聽進去自己家被盯上，而是拍著腦袋，呻吟一聲：“廳長說不接受的，是特殊心理群體，不是你這樣的人，監獄里囚犯也不會丟下來，你比他們要體面點，你說是不是？”
牛二：“我沒讀過書，我其實聽不懂特殊群體這話。”
莫白：“你相信我嗎？”
牛二：“我現在你手里。”
莫白收起槍，先從口袋里翻出一小袋藥片：“我們這幾天在救廠區的人，隨身都有消炎藥，爸，屋里開始化凍了，你拿電鍋燒點開水給他吃藥。”
牛二攥緊藥：“不用，我回去吃，我家里還有......病人......”
莫白手按通訊器調頻：“廳長，我這里有點小事情，對對,他說有十幾個人住在地面，好好，我先讓家里慢慢化凍，我去接他們。”
結束通話，莫白這才氣樂掉：“真有你們的，真不怕凍死啊，廠區有好些人就是睡在床上沒命。”
牛二：“如果肯讓我們去......”
莫白：“走吧，跟我先回城南別墅區，再去接你家人。”
牛二：“直接去我家也可以。”
莫白：“先給你弄身能出門的衣服，再開上我的車，否則這天氣太冷了。”
讓父母在家里等化凍，莫白在前面下樓，牛二跟在后面。
牛二猶猶豫豫：“真的要我們嗎？”
莫白：“要啊，現在人最值錢。”
一面說著，一面喜滋滋的在通訊器分享：“我回家一趟，白撿十幾個人，葉小姐，請記在我頭上。”
葉琳：“救援結束再報賬，小莫。”
莫白：“嘻嘻，好的。”
顧生坐在廖隨床前，聽到這里撇嘴。
廖隨：“我匯報工作不好聽嗎？”
顧生：“是小莫，回家一趟遇個賊，結果問出來還有十幾個人住在地面，我們救援是算在各人頭上的，兩個人一起救的就平分，小莫正高興的不行了。”
廖隨：“呃......你又變相笑話我城也出不去。”
顧生：“以前我到市政廳看見你，挺嚴肅的一個人，沒敢想你還有無理取鬧的一面。”
廖隨：“我要是無理取鬧，就追問你重卡車從哪里來的。”
顧生剛要回話，通訊器有說話聲。
葉琳：“隊長廳長。”
顧生眉開眼笑：“在。”
葉琳：“明天出城三十輛重卡，你能出司機嗎？”
顧生莞爾：“能，謝謝小琳陛下。”
轉過臉對廖隨道：“車？我家陛下給的。”
廖隨撇嘴：“哦，你說什么我信什么。”
葉琳家的客廳里。
見到葉琳他們回來，全樓的鄰居們絡繹不絕的過來，送上他們這兩天做的好吃的。
葛太爺笑道：“在這里的日子好，有吃有喝有空調，還能洗熱水澡，謝謝你們啊，孩子。”
葉琳兩個嬸嬸見到葉琳時，松一口氣，見到她旁邊沒有其它人，又松一口氣，叮囑葉琳出城注意安全。
葉琳看得懂，她旁邊坐著岳峰幾個人，嬸嬸們找的是自家的人。
找不到，又松一口氣。
可見自家親戚，她們的丈夫有多離譜。
等到嬸嬸們出去，葉琳抱著電腦嘀嘀咕咕。
山好奇：“電腦不對嗎，要我幫忙嗎？”
葉琳略提嗓音：“我家的親戚不能算在我頭上，我家的親戚不能算在我頭上......”
大家好笑。
當時他們洗個熱水澡，好好的睡了一大覺。
第二天，三十輛重卡加上禮賓車和越野車出城，到此，東西俱樂部的重卡車全部拿出來。
武道昌在顧生車里，和第一次出城的其他人一樣，神情里充滿震撼。
風卷雪云，若城若山，砸過來的時候，仿佛天地崩頹。
在預定區域停車，這回不是空車出城，廖隨挑選的一千人，沒受傷的九百多都在車里，按車分成小隊。
重卡車四散而去，搶在天氣還會惡劣以前大救援。
顧意第一個到達分配區域，廠區第三醫院的地下停車場，車里人走出來，機器人從車頂跳下，它負責抱蓄電池，很快醫院恢復明亮，空調啟用。
其它小隊也是這樣，先在分配區域找到一個足夠大的地方，暫時容納治療的幸存者。
等到約有十輛重卡滿載時，就送往城區。
再回來，再救援，再送人去城區。
葉琳在岳峰和喬尼的陪伴下，一家一家的倉庫收走物資，等到下午的時候，顧生上午去的廠子打包差不多，再一家一家的去收生產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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