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表情不一。
夏琴揚手拍了丈夫一下,“老衛,你瞎說什么呀!”
衛建國負氣地低沉一聲,“你和可蘭就覺得我是個老頑固,怕我想不開,我知道。”
“哎,我們……”
衛沖根本憋不住,“什么意思?姐,之前不是說咱爸只是腎結石,一個小手術,什么時候成了不治之癥了!”
衛建國抬眼看向夏可蘭。
衛海洋瞪了弟弟一眼,“大人說話,你插什么嘴。坐回去!”
衛沖張張嘴,還是屈服于兄長的眼神下。
衛建國有些繃不住了,問出口,“腎結石?”
夏琴失笑道,“老衛,你誤會了。你的身體沒有什么絕癥,就是小毛病有點多。你之前一直叫腰子疼,就是腎結石。讓你去看醫生,說了多少次了你都不看,覺得吃點藥就好了,結果你這結石根沒好,你知道原因嗎?”
“我……”衛建國難得嘴拙,不好意思,眼神閃躲。
衛海洋皺起眉頭,想要訓。
就給夏可蘭摁住了,她先開了口,“爸,你吃的止疼藥并不能治病,只是麻痹了你對身體的變化。”
衛建國道,“可是,我最近都沒犯了,我覺得……”
衛海洋忍不住,“你覺得,你是醫生嗎?你吃藥把病治好了嗎?沒治好的話,就乖乖聽醫生的。可蘭是醫生,你難道還懷疑她會害你不成。”
夏可蘭瞪了男人一眼:怎么能用這么嚴肅的口氣指責病人呢!
“爸,你別擔心。你的小毛病,只要按我的健康生活計劃表來執行,全都會消失的。”
“海洋同志,咱們現在是一個戰壕的,對敵人才用冬天般的寒冷,現在是夏天,你對自己同志請溫柔一點。”
撲哧一聲,衛沖笑得沒了坐形兒。
衛海洋重重地咳嗽一聲,伸手抱過了女人懷里的小家伙兒,借機掩飾自己的尷尬。
朵寶一看衛爸爸,立即綻放燦爛笑容。
這邊母女倆把體檢的事情仔細跟衛建國說了。
衛建國嘆息一聲,“哎,好吧,你們安排。啥時候挨刀,我躺上去就是。”
夏可蘭道,“我們已經跟醫生約好了,您明天跟我們去預約手術時間,做入院準備。手術大概兩三個小時,如果恢復得好,三天就能出院。”
衛建國聽著覺得好像挺輕松,但左右是從來沒做過手術的人,多少心里有些忌憚,嘆著氣兒,點了點頭。
衛海洋看著父親的樣子,想說啥又怕惹女人懟,只以輕咳了一聲。
夏可蘭很清楚男人性子,“同志,咱們繼續剛才的話題吧!”
衛沖突然插個花兒,“哥,你是不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終于發現我姐是金缽缽,打算打破陳見,跟我姐湊對兒內部消化了?!”
“衛沖(臭小子),你閉嘴!”
沒想到兩人異口同聲,氣勢十足。
對視一眼,同時臉頰涌起紅潮,突然就有點兒接不下去了。
夏琴和衛建國的臉色比剛才說“絕癥”時更震驚。
“你們倆好上了?!”衛建國吼出,“海洋,你才退役就胡亂來,可蘭是你妹妹,你敢欺負你妹,我,我就打斷你狗腿。”
夏琴一邊拉著老衛要揍兒子的沖動,一邊叫女兒,“可蘭,你們兩真的好上了,你快解釋一下啊!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夏可蘭有些無語,先前等著公布“末日”的嚴肅心情都被衛沖搞得斷片兒了,索性一把將朵寶從男人懷里抱回來,讓他好好管束一下弟弟的嘴。
“嗷嗚,哥,你,你這是被我說中心事,想要殺人滅……唔!”
最后,衛沖被塞了一顆蘋果,罰到角落里坐小板凳去了。
朵寶,“哇哇哇……”
嘻,沖沖哥真是個烏鴉嘴兒!
“我來說吧!”夏可蘭開口。
衛海洋卻截了去,“我其實是從十年后重生回來的,我拒絕了研究院的轉業安排,回福城就是為即將到來的全球性天災做準備。我希望這輩子,咱們一家人能在一起抗災,不再離散奔波,孤獨死去。”
夏可蘭雙眸大睜,始料未及。
夏琴更驚訝,她看看衛海洋,又看向自己女兒。
夏可蘭只是擰著眉,回以同樣不解的眼神,卻沒有開口否定男人的話。
衛海洋只是給了母女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繼續娓娓道來。
他把夏可蘭說過的跡遇,融合成了自己重生的版本,有條不紊地擺證據,并將之前遇到的紅天、極光,海嘯和龍卷風等情況,當成現實例證。
并說,“以前老人都說,百年一遇的洪災,千年一遇的大地震。你們看看,最近這些年,洪災一年比一年厲害,地震也一次比一次可怕。那種龍卷風,小沖當時在場,都知道那種險境有多么可怕。車上年紀最大,跑了近30年東西大鐵路的列車長都說,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遇到。”
“咱們華國的東部地區雖然屬于平原地勢,但丘陵眾多,氣候與西半球的大陸地勢也很不一樣,怎么突然就有這么大的空氣對流漏斗云成形,這委實太不尋常。”
衛沖聽得小臉也嚴肅一片,直點頭稱是,經過哥哥的眼神許可,繪聲繪色地將龍卷風的可怕給眾人描述了一番。
“當時要不是我哥動手快,怕我們前面的車廂一千多口人怕真的要升天了。爸,夏姨,蘭姐,真的太可怕了。”
“我信我哥!”
沒料到,少年成了第一個表態的。
他年輕得還尤顯稚氣的臉上,也因為經歷過一場生死多添幾分穩重來。
其實全場只有父子倆全然不知情,在小兒子的積極表態下,長子作為受愛國教育最深刻的人,衛建國也沒有理由懷疑長子會拿這種事兒忽悠自己。
“這,海洋,你真的把研究院的工作給……”
那可不是一般的研究院,那是全國數一數二,無數人擠破頭都想進去的重點部門啊!
衛建國是很清楚,長子為了能有這出人頭地的一天付出了多少努力和血汗。
這說放棄就放棄,就有點……
衛海洋毫不遲疑,目光炯亮地看著父親說,“爸,上輩子我已經實現了自己的理想,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我沒有遺憾。這輩子,我只想陪在你,夏姨,小沖,還有可蘭和朵寶身邊。”
“咱們一家人,要平平安安的,好好在一起。”
直到這一刻,夏可蘭聽著男人斬釘截鐵的許諾,雙手緊握,心潮澎湃,才真正確信男人已經下定決心要陪在他們身邊了。
她鼻頭一酸,迅速轉過眼去眨掉了眼底的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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