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身上這深一簇淺一簇綻放的紅梅，那紅梅殷紅，紅的幾乎要滴出血來。
司墨寒棱角分明的下頜線緊繃著，嗓音暗啞，“我沒什么事。”
他頓了頓，冷聲道，“夜影！”
“夜影在。”
隔著臥室的門，夜影面上依舊有些紅暈，她極力讓自己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
剛才在臥室里寒爺跟少奶奶折騰了好半天，他們這群人手足無措的站在外面，站的雙腿都發麻了。
聽到的那些聲音更是令人耳朵發麻，面紅耳赤。
“去買最好的凝血止痛藥以及祛腫化淤的藥來，速度要快。”
“是。”
夜影忍不住在想，少奶奶這是受了多嚴重的傷，需要這些藥……
少奶奶那么嬌小柔弱，寒爺又那么……
少奶奶真可憐啊。
臥室內。
慕嬌嬌躺在柔軟舒適的大床上，她累的動的力氣都沒有，她覺得現在的自己就像是一條死魚。
“我發瘋的樣子你已經見到了，怕了么？”男人幽深的眸凝視著她，“是不是想逃了？”
“逃？”慕嬌嬌水蒙蒙的眸子迷茫的望著他，“我為什么要逃？”
“你不怕我？”
“不怕。”少女搖了搖頭，烏黑如綢緞般的發絲在枕頭下四散開，“我知道寒寒病了，等病好了，就不會這樣了。”
一時間，司墨寒胸腔處似是有什么東西被狠狠撞了下，難以言喻的情緒彌漫至全身。
她為什么要對他這么好？
他不過是個令人作嘔的嗜血的瘋子。
“寒寒，你是遇到了什么事刺激到你了么？”慕嬌嬌抬起水霧迷蒙的眼眸望著他。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發病了？
“沒。”男人下頜線緊繃著，他抱著床上的小姑娘，起身朝浴室走去。
司墨寒一路抱著慕嬌嬌來到浴室里，把她放在法式浴缸內。
“那是什么人對你說了什么話，刺激到你了么？”少女瑩白剔透的肌膚幾乎與白色浴缸同為一體，她的膚色要比浴缸更白上幾分。
司墨寒薄唇緊抿，他一言不發，在少女雪白脖頸的傷口處貼上了創可貼。
慕嬌嬌了然。
看來是自己猜對了。
是誰，說了什么話刺激到他的？
男人打開浴室內的花灑，用溫熱的水流將浴缸填滿，隨后又丟進去一些新鮮的玫瑰花瓣。
“是不是司見林那混蛋說了一些混賬話刺激你了？”慕嬌嬌開口。
男人一言不發，擠壓了些沐浴露倒入浴缸內。
“不是司見林……那是你柳如，還是司鎮南？”慕嬌嬌越發好奇了。
很快，浴缸內清澈的水流被淺粉色泡沫填滿，少女瑩白如玉的身軀掩蓋在這淺粉色綿密泡沫下，只露出沾著一點點淺粉色泡沫的肩膀，鎖骨精致性感，肌膚瑩白如玉，泛著光澤，如熟透了的蜜桃子，讓人想咬一口。
司墨寒幽深的瞳眸變得暗炙濃稠，血管里的血液似乎都像是有一團火，小逐漸跳躍著點燃。
他別開眼，拿起起泡球，給她擦拭著身上。
“到底是發生什么事了？”慕嬌嬌除了這幾個人，想不通是誰，“該不會是你的競爭對手吧？但你那么厲害，就算是你的競爭對手那也肯定威脅不到你啊。”
男人依舊沉默著，那雙修長有力的手臂探入浴缸中，幫她清洗著身上歡，愛過后的痕跡。
“為什么不告訴我啊？”慕嬌嬌來了點脾氣，她軟糯的嗓音有幾分委屈，“我們不是夫妻么？”
“為什么不愿意跟我好好溝通呢。”
對上少女那雙烏黑水潤的眸子，司墨寒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開口。
他該說什么？
是質問他是哪個男人教的她拳擊么？
是問她跟那個野男人之間發生過什么么？
是問她，她喜歡那個野男人么？他們抱過，吻過么？
她也會像對自己這樣對那個野男人那么好么？
可問了以后又能怎樣。
無非是知道了她的過去，知道她跟那個野男人曾經有多美好多浪漫。
他可以自欺欺人的裝作什么都不清楚，不去問，當做什么事都沒發生過。
但問了，只會讓他心臟長出一根刺，將他一顆心扎的血肉模糊，鮮血淋漓。
想知道，卻又不敢知道。
他從未有一天像現在這樣過。
見他依舊沉默著，慕嬌嬌卷翹的睫毛輕顫了顫，有些惱怒，她小手攥住男人的大手，阻止他幫自己清洗的動作，“我問你話，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少女一向軟糯的嗓音里夾雜著幾分火氣。
司墨寒幽深的眸凝視著她，薄唇抿了抿，回應她的依舊是一片沉默。
“你不告訴我，我怎么會知道呢？”慕嬌嬌說，“我不知道，又怎么幫你治病呢？”
還是說，他不覺得自己是可以跟他一同面對一切的伴侶，所以什么事都往自己心里擱，不準備告訴她？
夫妻兩人在一起，不就是該坦誠相待的么？
“夠了。”男人狠狠擰眉，他沉聲打斷。
不管她以前經歷過什么，跟誰在一起過，她現在是他的，他可以裝作一切都沒發生，裝作什么都不清楚。
慕嬌嬌錯愕的望著他，烏黑水潤的眼眸中有些無措。
他竟然對自己這么不耐煩。
他是在嫌她煩么？
她只是想幫幫他，想對癥下藥幫他治好病，在他眼里成了多管閑事了是吧？
對上少女茫然無措的目光，司墨寒意識到是自己語氣過重了，他抿了抿唇，胸腔中充斥著一團團躁動的火焰，他面色陰郁，情緒低沉到極致，“不該問的別問。”
一想到那個男人，他就嫉妒的發狂。
他只能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件事，拼命忘記這件事。
否則，他胸腔內就像是燃了一團火，要將他所有的理智燃燒殆盡。
他保不準自己會做出什么瘋狂的舉動來。
保不準自己會不會繼續發瘋，嚇壞她。
慕嬌嬌垂了垂眸，精致明艷的小臉上滿是失落。
關心他的身體，是不該問的事么？
他果然在覺得自己多管閑事。
“你不讓我問那我不問就是了。”慕嬌嬌軟糯的嗓音有些低，“你別生氣。”
“我只是在關心你。”
盡管他并不想要她的關心。
如果是上輩子的司墨寒，她稍微關心他一點點都會很開心很開心。
這輩子的司墨寒并沒有上輩子那樣喜歡她。
他們原本就相處了沒多久，她不該奢求他像上輩子那樣喜歡她的。
司墨寒沉眸，清洗著少女身上的痕跡。
“不用麻煩你了。”少女低聲說，“我自己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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