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秦暖夫妻二人,宋母上樓敲響房門:“寶貝,媽媽能進來嗎?”
宋時漾從被子里探出頭:“可以。”
宋母坐上床邊摟著她:“怎么想的,和媽媽聊聊嗎?”
宋時漾抿唇,現在長輩們都以為是定位器的事,錄視頻的事,她說不出口。
“就是心里煩,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
“漾漾,感情是需要溝通交流的,其實婚后你倆幾次回家吃飯我也發現了,祁韞這孩子性格內斂,情緒也不外露,你倆意見一有出入,他就無條件的以你為主。”
“作為你的媽媽,我當然愿意看見自己的女兒被丈夫寵著愛著,可換個角度來看,你們的這種婚姻相處方式是完全錯誤。”
“祁韞從來不肯真正的表達自己內心的訴求,而你習慣了他的順從,也不會主動去問他什么,漾漾,你們在一起這么久有好好的聊過一次嗎?”
宋時漾低下頭,他倆確實沒有好好的聊過,很多時候都是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
宋母拿起床頭柜上的信封放到她手邊:“媽媽還是那句話,就算結婚了,你也是棠錦園的大小姐,爸爸媽媽的掌上明珠,這里永遠是你的家。”
“媽媽,我知道了。”
宋母愛撫的摸摸她的腦袋:“我的寶貝只需要遵從自己內心的想法,不管你做什么決定,媽媽都無條件支持你。”
“嗯。”
宋母起身走向門外,關上門的前一秒她看見漾漾拆開了信封。
以后的路還很長,婚姻和人一生的成長很像,一路走來不可能一帆風順,這次的事對兩個孩子來說也是一種選擇與考驗。
信封拆開,那枚淺藍色的千紙鶴掉了出來,宋時漾拿起千紙鶴,翅膀那塊已經磨起毛邊了,像是被人反復拿出來看過。
筆力遒勁的瘦金體映入眼簾:
“之前寶寶說一個千紙鶴可以實現一個愿望,那我許個愿吧,希望漾漾能好好吃飯,好好睡覺,氣不要憋在心里,實在氣不過可以捶兩下旁邊的玩偶,或者回來揍我一頓,如果你愿意的話。”
字體被暈開,宋時漾跳下床,房間里的玩偶被她全部找出來一一擺好。
“傅祁韞是壞蛋!”無辜蛋仔被邦邦兩拳。
“傅祁韞是蠢豬!”無辜小豬被邦邦兩拳。
…………
“傅祁韞是傻狗!”無辜狗崽被邦邦兩拳。
宋時漾捶累了坐到地毯上,還有兩排明天接著捶。
————
回到別墅,傅祁韞抬手撫上臥室的門把手,衣服上還殘留著一絲血腥味,他退后兩步走進另一個房間的浴室。
洗完澡,他躺上臥室的大床,大掌拿起一旁漾漾的枕頭抱進懷里,他看著天花板,怎么都睡不著。
墻壁上的鐘表指向十一點,傅祁韞拿起車鑰匙離開別墅。
棠錦園的燈都滅了,他用指紋打開大門,輕手輕腳的走進漾漾臥室。
床頭的暖光燈朦朧一室,落地窗前擺著一排排玩偶,有的歪七扭八的躺在地上,有的整整齊齊靠坐在一起。
傅祁韞看著眼前的場景,忍不住低頭笑了,他的漾漾好乖。
他脫下外套,掀起被子的一角側躺進去,修長的手指撫上漾漾的眉眼,目光繾綣。
宋時漾本能的往他懷里鉆,傅祁韞僵硬著身體不敢亂動,等她不動了,他才伸出手輕輕拍著她的后背。
困意來襲,他閉上眼,很快也睡了過去。
早上六點,傅祁韞睜開眼,他用下巴輕輕蹭了蹭漾漾的額頭:“早安,老婆。”
起身收拾好,他下樓走進廚房做早餐。
過了一會,廚師進來看見他,瞌睡立馬沒了:“姑爺……”
傅祁韞轉過頭看了他一眼:“早餐我來做,你就當沒看見我。”
廚師不解的點頭:“好的。”
早餐做好,傅祁韞匆匆吃了兩口離開棠錦園。
宋時漾下來的時候幾位長輩已經坐上餐桌了:“爺爺,爸爸媽媽。”
宋老爺子招了招手:“來,漾漾坐爺爺這來。”
“好。”
宋父舀了碗粥放到她面前:“昨晚就沒好好吃飯,早上多吃點。”
“知道了。”宋時漾舀起勺粥送到嘴邊,動作一頓,她抬起頭看向宋母:“媽媽,家里又換廚師了?”
宋母夾了個煎蛋放進她餐盤里:“沒有啊,還是之前那個,怎么了,不合胃口?”
“沒有,我就是問問。”宋時漾垂下頭加快了喝粥的速度。
吃過飯,宋時漾走進廚房,廚師看到她后放下手里的東西:“大小姐。”
“早餐誰做的?”
廚師老老實實的交代著:“是姑爺,我早上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在這了,姑爺說早餐他來做,讓我當做沒看見他。”
“好,我知道了。”宋時漾回臥室拿包包,順便又捶倒了一排玩偶。
————
臨近十一點,許澤拿著平板推開辦公室的門:“總裁,今天中午是給您和太太訂餐廳還是回家吃?”
傅祁韞低頭看著文件:“她有事,今天中午我在食堂吃。”
“……”許澤停在原地,神情糾結。
“還有事?”傅祁韞抬頭看著他。
許澤走近兩步:“總裁,不是我說,您和太太才多久啊,現在不是正甜蜜的時候嗎?”
傅祁韞黑著臉:“許特助很閑嗎?那今晚陪著我一起加個班。”
反正他半夜才敢去漾漾房間,左右睡不著,倒不如找點事做。
“不不不,我不閑,我可以幫您,真的。”許澤真的想哭了,他干嘛要多嘴啊!
“幫我,怎么幫?”
許澤清了清嗓子,站直:“首先我問您幾個問題,兩位是否鬧別扭了,誰的原因,因為什么?”
傅祁韞:“是,我的原因,騙她了。”
“您不會出軌了吧?”許澤顫顫巍巍的問道。
傅祁韞咬牙切齒的吐出兩個字:“沒有。”
如果眼神能殺人,許澤大概已經涼透了。
許澤樂了:“既然沒有原則性錯誤那就好辦了,女孩子心都很軟的,您服服軟,低個頭,再抱著她可憐兮兮的哭一哭,很管用的,親測有效。”
傅祁韞低下頭:“出去。”
“好勒!”許澤立馬退出辦公室,出了門,他打了兩下自己的嘴:“你可真敢說啊,那可是傅總,你居然讓他裝可憐裝哭?”
許澤試想了那個場面,咦,畫面太美了,不敢想不敢想。
晚上十點,傅祁韞處理好工作上的事,開車去了棠錦園。
過了二十分鐘后,漾漾房間的吊燈熄滅了,他看著腕表上的時間,只希望時間過的快一點,再快一點。
十一點十分,傅祁韞打開車門進到棠錦園,走進臥室,漾漾已經睡著了,落地窗前的玩偶全倒了。
他走進浴室洗漱,出來的時候房間的燈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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