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夫人,我又來論道了! > 第七百九十二章 臨別之言 生死之約
  趙悅呈的臥房之內,一張古樸的百靈臺上,已經擺好了各種美酒飯菜。

  不過,凳子卻只有兩張。

  此時此刻,在另外一處房間內,錢翩翩正在招待龍共金、惠夫人和蒼三人。

  老管家似乎也知道了什么,上菜之后,悄悄的抹著眼淚。

  只能忍著一陣心酸,悄悄告訴下人,再去定一口上好的棺木。

  惠夫人見狀,心中涌起一絲不忍:“翩翩小姐,你..不要怪你兄長。”

  錢翩翩卻搖了搖頭,紅著眼,露出一絲笑容:"我沒有怪他。”

  “堂哥為了一個和自己無關的錢家,已經犧牲了很多。

  "最后的這段時光,他能認識一個此生讓他傾心結交的朋友,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只是遺憾,如今時間太晚了,廚子沒有太多準備,恐怕是怠慢了幾位恩人。”

  惠夫人等人,自然不會因為這種事情有所計較,彼此心生默契的,沒有再提這件事情,開始陪著錢翩翩吃飯。

  而性子文弱的錢翩翩,也破天荒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眾人,帶著一絲復雜的心緒,繼續晚宴。

  另一邊:洗漱完畢,穿上體面衣服的趙悅呈,給桑斟了一杯酒。

  桑一臉復雜之色,看向趙悅呈:“最后的時間..不留給你的堂妹嗎?”

  趙悅呈笑了笑,旋即搖頭:“道長,來,干杯!”

  桑見狀,便果斷的閉上了嘴巴。

  兩者碰了一杯之后,趙悅呈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

  趙悅呈吐出一口濁氣,眼中帶著一絲懷念之色:“我也許久沒有喝酒了呢。”

  “自從幾年前,我被檢查出來,有先天性的心臟缺陷之后。

  桑一時間沉默下來,他不知道…應該怎么去安慰趙悅呈。

  趙悅呈卻笑了笑:“不過,今天倒是無妨了。"

  “道長,我來跟你說說.我的故事吧.”

  “我和小呈,是在十歲的時候,來到錢家的。”

  “因為,那一年,我們的父母過世了。”

  “錢家當時已經家道中落,甚至過的有些落魄。““但是,錢家還是將我和小呈視如己出,盡可能的照顧我們。”

  “我們甚至得到了比翩翩堂妹更加豐富的學習資源。

  “從那個時候,我就明白。我能回報的,也僅僅是完成所有的目標,所有的學業,幫助當時已然家道中落的錢家,再度輝煌起來。"

  說著,趙悅呈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碰杯之下,一飲而盡。

  桑夾了一些菜,放入趙悅呈的碗中:“吃點東西吧,單喝酒,容易醉。

  旋即,桑說道:“最起碼,在這件事情上,你和你弟弟,是成功的。

  趙悅呈點點頭,眼中卻露出一絲茫然之色:“是啊成功了”

  “可是.正因為成功,在這個金陵城內,卻也更加危險了。"

  “有些軍官和高層,他們可是貪婪的很,就如同螞蟥一樣,自己吸干了別人的血,還不愿意放手!”

  “也正是如此,金陵城的繁華背后,有太多的民不聊生。

  “也才會有大把的愛國人士,嘲笑商女不知亡國恨啊.”

  "可是.最諷刺的是,真正不顧國家為難的,反倒是那些平日里拿此做大旗的高官、富商。"

  “反倒是諸如商女走卒之流,竟還有著我九州之人的氣節!"

  “很多貧苦的人,稱呼我們這叫上層社會。

  “可實際上,我們這些人看上去雖然體面的很,天天參加各種飯局、酒會,實際上卻也是將腦袋放在褲腰帶上"

  “若是有朝一日,不能遂了那些官員的心愿,下場便如現在。”

  “而基層的老百姓呢?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的,都大有人在啊”

  “總的來說,各有各的苦楚。

  說著,趙悅呈又是一杯烈酒入喉。

  他微微皺了皺眉,旋即吐出一絲酒氣。

  桑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一步踏錯,萬劫不復嗎?"

  “趙公子,你會怪我嗎?"

  “如果不是我,也許你和劉湘不會認識。”

  “如果你們不認識,最起碼錢家還保得住。”

  趙悅呈卻笑著擺了擺手:“這和道長沒關系,是我自己的選擇。”

  “我支持安內派,也是希望,可以借此讓我手下的人,讓金陵城商會內的工人,可以過得好一點。”

  “哪怕我知道,喂飽了他們,等于是飲鴆止渴。”

  “可是能怎么辦呢?”

  “在今日之前,連總司令都是安內派的。”

  “所以,不論錢家作何選擇,結局早就注定了,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說著,趙悅呈忽然話鋒一轉:“道長,能跟我說說,你去四川都做了什么嗎?”

  桑點了點頭。

  旋即,開始將龍脈的事情、東瀛巫女的入侵、血色紅蟲的變故,到坑殺之墻的砌成,一樁樁一件件,和盤托出。

  自始至終,幽靜的房間內,兩人彼此對飲,一個說,一個聽。

  "這便是,我在成都經歷的事情。”

  桑將成都之行訴說完畢之后,桌上的蠟燭,已經燃燒了一半之多。

  趙悅呈微微嘆了口氣:“原來...劉湘大帥,也做出了如此艱難的選擇嗎?”

  “這么說來,你很快.要跟著大帥,離開金陵了嗎?"

  桑點了點頭:"坑殺之墻的影響,還有一段時間。

  “因此,在大帥的情況了結之前,我還不能失去這段記憶和因果。”

  “所以,大帥如果離開金陵,前往其他的戰場,我也會跟去。”

  “今日,我已經將尾崎秀元的情報給了總司令,金陵方面的部署,應該不用我去操心什么。”

  “至于那些忍者之流,有金陵城內的宮觀寺廟的高手在,問題應該也不大。"

  “我一個粗野道士,也操心不了這么多事情。

  趙悅呈忽然笑了起來:“道長,在我見到的這些人當中,你真是一個活的很純粹的人。”

  “你的喜怒哀樂都能放在臉上。”

  “你可以慈悲為懷,也可以心狠手辣,你可以隨心而行,自在灑脫。”

  桑苦笑著搖搖頭,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那也只是表象而已。”

  “你看我現在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我啊,也作孽不少…”

  "固然是有著這般那般的理由,但老天爺既然讓我反噬,就說明了我的錯處。”

  趙悅呈卻道:“但不論如何,你讓小呈安然離開。”

  "你讓阿哲安然離開。”

  "你救了翩翩,給了我體面。”

  “這份恩情,我錢家今生今世,恐怕是報不了了。

  此時,蠟燭已經燃燒了大半,也即將見到底部。

  趙悅呈笑道:“我在牢房里的時候,就一直在想,到底誰能救我呢?"

  “可是,我想了一圈,發現除了道長,似乎也沒有別人了。

  桑啞然一笑:“這些年,你都沒有什么朋友的嗎?”

  趙悅呈沒有反駁:“道長,商場如戰場。”

  "金陵商會,雖然是我一手建立起來的,但是商人就是商人。"

  “你發達的時候,他們會和你稱兄道弟。”

  “一旦你出現問題的時候,沒有人能幫忙。”

  “就說我和你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時,錢家已經隱隱陷入孤立無援的窘境了,不然我也不會直接找到了道長。

  “不過說來,也奇怪的很。"

  “我在牢房里,做了一個夢。”

  桑給趙悅呈又倒了一杯:“哦?說說看。”

  趙悅呈眼中似是懷念,似是驚奇,似是喜歡:“夢中,我成了一個東瀛人,一個江戶時代的東瀛人。”

  “我成了,東瀛歷史上有名的源博雅。"

  "而道長.則是有名的大陰陽師,安倍晴明。”

  桑眉心一跳,不敢置信地看向了趙悅呈。

  “我還夢到.翩翩,成為了三大女詩人之一的清少納言。

  “而我們都和你是至交好友。

  “夢境的過程,我已經記不清了。"

  “只是,夢境當中的我,作為源博雅臨終之時,跟道長你說過,希望可以去九州,可以領略九州的文化和風采。”

  “而后,道長真的帶我來到了九州。”

  “翩翩也是如此。”

  這一刻,趙悅呈看向桑,幽幽說道:"我一向無夢。”

  “道長…這個夢不是夢,對嗎?”

  桑沉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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