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夫人,我又來論道了! > 第七十一章 局中局
  鐵匠的話如同晴天霹靂。

  法海下意識的后退了幾步,神色蒼白,冷汗直流。

  大漢短短數語,卻幾乎在法海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以至法海險些佛心不穩,一身修為煙消云散!

  “法海,現在先別想這些了!快去賭坊看看!如果這兄弟說的是真的,你可就被騙了!說什么,也要把錢要回來才行!”

  奚宣拽著法海立刻跑向了賭坊。

  鐵匠大漢見狀,不禁搖了搖頭:“呆和尚,慈悲也不看看是對誰!”

  .......

  很快,奚宣和法海便來到了賭坊,都沒進門,就看到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孩童直接灰溜溜地跑了出來。

  當看到法海和奚宣的剎那,那孩子頓時露出一絲不自在的眼神:“你,你們想干嘛,我告訴你,那錢,是你們主動給我的,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奚宣氣極反笑:“好你個小兔崽子,我們好心幫你一把,你竟然如此沒出息!不行,你今天說什么也要把錢吐出來!”

  說著,奚宣大手一揮,直接抓住了孩童的耳朵。

  法海要勸,卻架不住奚宣力氣大,被奚宣直接推開。

  “你們想干嘛!快松手,你們欺負小孩子!”

  孩童哇呀呀大哭起來。

  周遭的人卻是見怪不怪,一個個直接忽略了孩童的求救。

  此時,一聲略帶怒意的嬌呵聲傳來:“光天化日,你們兩個大人,欺負一個小孩子,還有沒有天理了!”

  聲音有些熟悉。

  法海、奚宣轉身一看,卻不曾想緣分竟如此奇妙,那開口呵斥的女子,竟然就是白琴蘇!

  被奚宣抓在手中的孩童也是滑頭,就在兩人愣神的功夫,硬是狠狠咬了奚宣一口,一溜煙就跑了。

  奚宣原本還想發作,但想著能重新遇到白琴蘇,心情頓時又好了起來。

  “白姑娘,你怎么在這里?”

  白琴蘇眉頭微皺:“奚宣公子,你何苦為難一個小孩子。這可不是一個鏢師所為之事。”

  一襲白色倩影,語氣雖然溫柔,但言辭之中隱含怒氣。

  青湘吟則附和道:“姐姐,我看這位奚宣公子,根本就是個偽君子,這才是他的真面目吧。”

  奚宣頓時急了,連忙將這小孩子的事情和盤托出。

  ......

  “什么,一個小孩子,竟然會做這樣的事情?!”

  白琴蘇眉目之中,詫異連連。

  顯然眾所周知的認知之中,都沒人能想到,一個處于弱勢的孩子,背地里竟已如此不堪。

  “真的,我保證沒有半點虛言!”奚宣趕緊說道:

  “法海給了那小子不少銀子,結果全被揮霍在了賭場上,我也是氣不過啊!”

  “再說了,法海盤纏有限,若真是救人一命倒罷了。現在好了,反而被這心術不正的孩子白白糟蹋了一片善心!我不甘心!”

  白琴蘇嘆了口氣:“沒想到,偌大的杭州城中,竟然也會有這樣的人。對了,這杭州之中,名剎古寺著實不少。法海禪師怎么反而和奚宣公子在城中惹了這無端是非了?”

  “阿彌陀佛,我和奚宣本是先去了永明禪院,想著和寺內僧者探討一二,不料卻連山門都未能有資格進入。原本,我心中還有些煩悶,但經過此事,卻是......”

  法海苦笑著搖搖頭:“正如那掃地僧人所言,我還遠遠沒有達到‘僧’的境界。先前那鐵匠鋪之人所說的話,貧僧也是切身體悟到了。‘善’不用在合適之處,竟有‘助紂為虐’的風險。真是罪過呀!”

  “這么看來,兩位尚未有去處了?”

  法海點頭:“的確如此。”

  白琴蘇想了想,終于說道:“奚宣公子,法海大師,我們姐妹來到杭州之后,便喜歡上了這里的景色,更是有心想在這里生活一段時間,找個營生。不如,兩位先和我們一起?”

  青湘吟頓時不樂意了:“姐姐,這不合適吧。”

  “沒什么不合適的,我們相識于長安,又在杭州相遇,這便是緣分了。”

  白琴蘇說道:“我們姐妹自小學習醫理,當時在長安畫舫唱曲跳舞不過是一時興起罷了。杭州風水宜人,優雅恬靜。我們打算在西湖邊上,開座醫館。”

  “阿彌陀佛,白姑娘和青姑娘有此心,自是慈悲。法海也略懂醫理,愿助一臂之力。”

  奚宣趕緊說道:“我也行。我雖然不懂醫,但可以給你們打打雜!”

  白琴蘇掩面一笑:“如此,兩位便先隨我們來吧。”

  青湘吟卻沒有那個好臉色,看著一臉憨傻的奚宣,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心道自家姐姐,怎么面對這個傻大個的時候,耐心這么好。

  一時間,四個頗有緣分的人,聚在西湖邊上開了一座藥鋪。

  白琴蘇看診,奚宣、法海抓藥,青湘吟煎藥,因收費低廉,更面向窮苦百姓。

  沒過多久,這西湖醫館的名聲,便在杭州城傳遍了。

  四人的配合,也開始默契無間,彼此的交情也開始深厚起來。

  而隨著日積月累的相處,法海逐漸體會到了百姓疾苦,青湘吟面對兩人也不再總惡語相向。

  至于奚宣和白琴蘇之間,一絲情愫,也終是在兩人心中生根發芽。

  ......

  玄之又玄之外,古董店內,征老板抽著煙,翻閱著桌上的《白蛇傳》,一時無言。

  “怎么,布局順利,你反而開始擔心了?”

  調笑之中,那在陰司叩心內曾指導空桑的金瞳男子推開門大門,坐在了征老板的對面。

  “魯遙,我讓你辦的事情如何了?”

  “放心吧,花無常和他哥哥那邊有我監視著,暫時翻不出風浪。邪心教明爭暗斗,五座之間更是血雨腥風。她哥哥沒完全恢復之前,花無常應該不會離開上京。”

  “至于花無常的盤算,且不說他們也找不到白琴蘇和青湘吟,就算找到了,那真情淚他們也得不到。”

  “誰跟你說,我不打算讓花無常得到真情淚了?”

  征老板的話,讓魯遙懵逼了:“你等會兒,花無常得到真情淚對你有什么好處?”

  “好處這種事情不一定是對我呀。”征老板笑的一臉狡黠:

  “總之,花無常只要不傷害空桑,她想得到真情淚,就讓她動腦子去拿吧。你犯不著在這事情上花費心思。”

  魯遙沉默了一下,忽然說道:“我還在奇怪,花無常怎么突然就察覺出陳濤和白琴蘇之間有特殊關聯。甚至,她還能找到偽裝的的白琴蘇。這背后,是不是你搞的鬼?!”

  “哎呀,話不用那么難聽嘛。不過,你總算聰明了一回。”

  征老板慵懶地靠在了圈椅上吞云吐霧:

  “花無常的道行在這一輩人中算是不錯了。只是,面對有河伯神性的白琴蘇,我要不用點方法,她一輩子都看不出來。”

  魯遙眉頭一挑:“所以,你是不是暗中有什么其他身份,才能說服花無常用這種方法轉移茅山的視線,達成解救她兄長的目的?”

  “沒錯,但是這個身份,我不能告訴你。”

  魯遙嘴角抽了抽:“哼,你當我樂意知道?不過你可是把那個叫陳濤的小子坑的不輕啊。你也不怕空桑知道了之后,和你翻臉?”

  征老板卻一臉無所謂的表情:“陳濤心魔復發可跟我沒有關系,那是機緣巧合。”

  “在天府華墅,他們和楊宇初次斗法的時候,空桑、劉正業前后生死未卜,陳濤聯想到了自己當年如何害死的同門師兄,自己發作而已。我只是借了這個機會,輕輕推了一把。”

  魯遙皺了皺眉頭:“可是,幫助花無常對你有什么好處?邪心教的老大你是知道的。他化五座成長起來,對你只有麻煩。”

  “梁森能力雖然還不錯,可只是個‘守城’的人才,你讓他和邪心教硬碰硬。哼,‘開疆擴土’,梁森大概率要翻車的!”

  “不用你提醒,他現在已經有些不行了。”征老板放下牡丹煙桿:

  “這對他也是一次試煉。善惡司的部長,在如今的世道,可不好當!他應該有心理準備才是。”

  魯遙搖搖頭:“不明白,你這么做圖什么?”

  “圖什么?”征老板笑了:“紫金缽,不就派上用場了嗎?借著苦心,此物最終物歸原主,這不就是最好的結果?”

  魯遙眉心一跳:“紫金缽不是苦心收藏著?!這件事情,不是巧合?!”

  “哪有那么多的巧合。紫金缽,是我給苦心的。”

  “空桑如果再仔細翻閱我的古董冊子,就能注意到,紫金缽半個月之前,還是我古董店負一樓的藏品。”

  “我只是借著苦心,讓其順理成章回到空桑手中罷了。如此,事后也不會有人聯想到一些不好的東西。”

  魯遙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你利用陳濤的心魔,花無常的救兄心切,暗中布置此局。”

  “我說你當時為什么突然插手,命令梁森邀請苦心參與嬰鬼王一戰,你就是為了讓苦心事后找上空桑能有個合理的借口!”

  “而后,紫金缽回到空桑手中。被你算計的花無常、白琴蘇,甚至被你強行拉下水的巫蠱師、趕尸人發生摩擦之后,調查到帝鱗也只是時間問題!”

  “眾人混戰之時,不擅爭斗的空桑,紫金缽必然相護。”

  “那寶物之中,有著當年法海的一點靈識。那點靈識和這一世的空桑相融,便誕生區別于此時空的玄妙之境!”

  “空桑,就會在其中暫時忘卻自己這一世的身份,重新回溯一遍當年之事!”

  征老板不禁鼓起掌來:“很好,你將我這次的布局,推算的大差不差。”

  “你費盡心思做這些,到底要干什么?讓人擁有前世記憶,弄的不好可是要出大事的!尤其還是出現在走陰人身上!”

  “這你就不用管了,我只能告訴你,空桑的背后不僅有和我的約定,還有和一位神秘人的契約。雖然,空桑和那位神秘人本身,肯定都不記得了。”

  魯遙不明所以地看著征老板,無奈地搖了搖頭:“心思深沉的老狐貍。”

  “呵呵......謝謝夸獎。”

  “那空桑大概還要多久才能回來?”

  征老板沉思片刻后說道:“如今,他們應該在陳濤、白琴蘇第一世的因果之中,很快,第一世的悲劇就要上演了。看著吧。這三世因果,消磨到現在,也該了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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