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吳爽略略揚眉，紅唇翕動，指間發顫。
足以見得，她接下來即將說出來的那句話，需要耗費她多大的勇氣。
段浪怕了。
他靠在床上，面色沉郁，緩緩從口袋里摸出一根煙點燃，靜默地＂ｙｕｎｘｉ＂了起來。如果可以的話，他肯定會滿足吳爽的這個要求。
可是，這可以嗎？
吳爽要求自己滿足的女人，那可是楊秀珍，吳爽的母親，自己的“準岳母”啊。
不錯，吳爽的心情，段浪的確是能夠理解的，但是，也，終究是理解而已。畢竟，在這件事情上，段浪是不能付出太多的實際行動的。
段浪在此情此景之下，抽的不是煙，而是寂寞和惆悵。
半個小時時間，兩個人就那么靜默地坐著，一語不發。
段浪一根又一根，半包煙，很快淪為灰燼。
“時間不早了，咱們休息吧。”再次＂ｙｕｎｘｉ＂完一根煙，段浪才說道。
“不。”段浪打破沉默之后，吳爽撫了撫鬢角，道。“小浪浪，如果你不能在生理上滿足我媽媽，僅僅是因為我跟你的這一層關系的話，我想，今晚過后，我們兩個人就一刀兩斷吧。”
“什么？”段浪銳利森冷的目光落在吳爽身上，失聲道。他可是沒想到，吳爽竟然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啊。這個決定，對于段浪來講，可是極大的打擊。
這個女人，她這次是鐵了心了嗎？
“你是一個怎樣的人，我心里一清二楚，你對我的這份情，我也是心知肚明，但是，若是你執意不肯的話，在我們之間，我只能選擇退出，若是這樣的話，你和我媽媽在發生關系，那就不違背任何的倫理道德，而是水到渠成，理所當然的事情了，這些年，我媽媽為了幾乎付出了一切，我現在為了她的幸福，小小的犧牲一點，又算得了什么呢？”吳爽心態度決絕，聲音發顫地說道。足以見得，她做出這樣的決定，說出這樣一番話，需要怎樣的勇氣。
“爽爽……”段浪駭然一愣，心思復雜。窗外冷風陣陣，夜涼如水。窗內人心惶惶，氣氛凝固。
“算我求你……”吳爽滿目哀求，聲音卑微到了塵埃里，那一雙宛若星辰的美麗眸子里，早已經泛滿盈盈淚光，讓人好不生疼。
“不行。”段浪拒絕道。“我們都已經這樣了，你現在想要離開我，我不同意，無論說什么，我都不會同意。”
“如果，這是唯一的選擇的話，我只能這么選擇，小浪浪，謝謝你在茫茫人海，闖入我的世界，融入我的生活，在我本身平淡無奇的生活里，添了色彩斐然的一筆，讓我的人生從此精彩無限，充滿回憶。”吳爽緩緩站起身，拖著嬌艷的身軀走到陽臺，注視著蓉城無比華麗的夜景，悠然一聲嘆息，道。“人，畢竟不能太過于自私，要懂得知恩圖報，更何況，那個女人不是別人，而是我的媽媽呢，小浪浪，你說，對不對？”
“對個屁。”段浪來到吳爽的身后，十分不客氣地道。“爽爽，你的這份心情我十分能夠理解，但是請你捫心自問一下，憑借咱們兩個人的關系，你現在要我在生理上滿足你的媽媽，你叫她怎么想？你叫她怎么承受世俗的目光？她是一個女人，一個飽經生活折磨的女人，她現在理應好好享受生活才對，而不是因為一系列的行為，將她置于輿論和道德的刀口浪尖，再說了，這件事，就算是我能同意，可是，你覺得按照你媽媽的性格，她能同意嗎？”
“只要你答應，我媽媽那里，我可以去說，我是一個女人，我十分懂得女人的心情……”吳爽道。
“這……”段浪雙目空寡，神色微頓，不清楚該如何繼續往下說。
“小浪浪，你就答應我吧。”段浪一雙玉手抓著段浪的胳膊，道。
“你，容我考慮考慮。”段浪心思復雜地道。
“真的？”吳爽喜出望外，道。
“嗯。”段浪道。“不過，前提是，你不能離開我。”
“只要你答應，我不離開，我絕對不離開你。”吳爽說完，見到段浪那陰晴不定的神色，寬慰道。“小浪浪，在這件事情上，或許是你思想的枷鎖太重了，縱觀古今中外，不說是‘女婿’和‘丈母娘’之間發生關系，就算是‘兒子’和‘母親’之間發生關系，也是屢見不鮮的，比如我國古代北方的少數民族，保留著轉房婚的習俗。‘轉房婚’的意思是：一個男人死了，那么他的財產就由他的嫡子繼承，因為妻子也是他的財產的一部分，所以他的兒子必須娶自己的母親。你對昭君出塞這個故事應該比較熟悉，歷史上對王昭君的和親是贊譽有加，不僅使漢朝和匈奴六十幾年相安無事，更是傳播了我們的文化到了北方。但是之前王昭君是想要做皇妃的，由于得罪了宮廷畫師導致見不到皇上，結果主動提出和親，這就是著名的‘畫圖省識春風面，環佩空對月夜魂’這句詩的由來。可是，當時的呼韓單于已經七十多歲了，但是王昭君還是一位小姑娘，所以在后世的詩歌或者野史記載中都說到王昭君是難忍深宮寂寞又思鄉心切，最后抑郁而死。”
“然而事實不是這樣的，在王昭君嫁過去三年后，呼韓單于就去世了，王昭君向皇上請求回到故鄉，但是皇上不批準，這時北方有一個傳統就是‘轉房婚’，所以王昭君最后嫁給了呼韓單于的兒子，隨后他們又生了兩個孩子，可是幾年后，兒子也死了。這時王昭君又向漢成帝請求回來，但是漢成帝不予理睬，這樣，王昭君又嫁給了她的孫子……”吳爽說完，這才滿是誘惑地道。“小浪浪，以史為鑒，你說，你和我媽媽即便是發生一點兒什么，又有什么？我跟你沒有一紙婚約的約束，你和我媽媽又沒有任何的血管關系……”
“爽爽，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請你給我一點兒考慮的時間，好嗎？”段浪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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