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莎不主動說，葉凌霜就主動問，在送她上班的路上，趁她坐寶馬體驗乘車快感之時，問她還顯得自然些。
“感覺如何？”
先問她坐車的感受。
“一個字，爽！兩個字，真爽！三個字，真的爽！四個字，真的好爽！五個字，真他媽爽！……”
坐了幾天蹭車，劉莎興奮勁還沒過呢。
這可不是葉凌霜問她的真正目的，不過是引起話題而已。
“行了，感慨的差不多了。你不會是為了坐寶馬車連悅來飯店都不去了吧？”
劉莎笑容一下子就沒了。
也沒剛才那股子興奮了，立刻蔫了下來，垂頭喪氣道：
“我算是看明白了，去不去悅來飯店吃飯，意義不大，林老板不喜歡我，我再怎么表現也是徒勞。對我的態度一如既往，不溫不火，客客氣氣，就像關心他每一位顧客一樣關心我，對我一點都不特殊。”
這種情況葉凌霜早就猜到了，去悅來飯店吃過兩次飯，一次是中秋節，一次是興海公司銷售一部聚餐，無論是林偉明陪客對劉莎的態度，還是充當服務員對劉莎的態度，他的心根本就沒在她身上，注意力全在自己這里了。
劉莎很聰明，她應該看得出來，奈何她固執己見，一意孤行，一心想打動林偉明，堅持去悅來飯店吃中晚餐，周六周日還去幫廚。
這一堅持，都快兩個月了。從這個韌勁兒來說，葉凌霜還挺佩服她的。
可這感情上的事兒，葉凌霜自己都拎不清，沒法勸說劉莎。對于她和林偉明來說，更談不上對錯，全在一念之間。
劉莎并不快樂，深陷其中，不能自撥，也怪心疼她的。
聞聽她說總算看明白了，葉凌霜不由長出一口氣，她真不希望劉莎鉆牛角尖兒，精神方面容易出問題，看開，一切迎刃而解。
花香自有蜂蝶來。
劉莎能看清現實，再好不過，周六周日自己外出的可能性大，這段時間員工輪流練車，人員緊張，店里比較忙，李爽和林子方又去烤串烙燒餅了。
葉凌霜希望劉莎白天到燒烤店幫忙，悅來飯店那邊不去就不去吧。
“好啊！考駕照你這老板獎勵我3000塊大洋，我怎么也得對得起這獎金呀！”
葉凌霜見她答應，算是放下心來。
劉莎也知道，在林記燒烤店這邊干活，哪怕是端盤子，也比在悅來飯店幫廚掙得多，當然，她去悅來飯店可不是為掙錢的。
“霜霜，坐你寶馬來上班，我倍有范兒，同事們羨慕得不行，一個個對我親熱多了，比你給她們美了容都親熱，叫我莎姐呢。你想，你，堂堂集團公司信息部副部長，給我當專職司機，寶馬車接送，這是什么待遇？”
聽劉莎這么顯擺，葉凌霜都樂了，她高興就好。
“什么待遇？”
“公主啊！公主也不過這個樣子。想一想，我擁有天使般的容貌，每天寶馬車接送，同事們羨慕嫉妒恨的目光迎接。這事兒，想想都美！全拜你所賜！嘻嘻！”
劉莎說得夸張，倒也是事實，葉凌霜滿足了她的虛榮心。
“好好干，現在直播帶貨收入很穩定，基本上都是你的功勞，若能保持下去，年終給你個大紅包，爭取也讓你買上寶馬。”
葉凌霜可不是開空頭支票，她是真這么想的，她要讓跟著她干的姐妹們都過上優渥的生活。
“真的！太好了！我要是買了寶馬，天天開車去悅來飯店吃飯，讓林老板看看，我也能開寶馬，并非低人一等，最好他能回心轉意，對我多用點心思。我想，那時他應該能看上我了吧？”
葉凌霜簡直無語。
劉莎這個花癡，買了寶馬，居然是想去讓林偉明看，看她的變化，仍舊是期待他看上她。
我勒個去！
到興海公司大門口了，劉莎下車，告訴她，中午下班別等她接了，她有事，外出。
劉莎有點愣神，一時沒明白過味來。
葉凌霜調轉車頭，駛向市區外。
今天，她要去趟太行公司，太行公司有大型設備要修。
這種活不在船舶集團公司業務范圍內，葉凌霜自由裁量，想干就接。
太行公司距離東潤市500公里，若是以前，葉凌霜得凌晨一點去坐火車，現在自己有車了，不必那么辛苦。
駛上高速，一路煙塵，四個小時多點她就到了太行公司。
正趕上飯點，葉凌霜在公司門口附近飯店吃了碗面，便躺在車里休息。
今天有點失誤，不該去送劉莎，早一個小時出來，這個點應該往家趕了。
想想也不后悔，問清了劉莎跟林偉明的情況，還說服了她周六日到店里幫忙，也算是有收獲的。
小睡了一覺，一點二十，有工人開始進廠。
葉凌霜隨人流進廠。
找到廠長辦公室，說明來意。
這位劉廠長甚是詫異，他怎么可能相信一個陌生女人能修好他的巨型發電機。
葉凌霜懶得跟他解釋，實際是不能解釋，無法說清。
只是告訴他，讓她看看就行，修不好不收費。
一說費用，胖墩墩的劉廠長便問多少。
這費用早晚要提的，葉凌霜得到粉絲提供的信息，太行公司計劃維修費用200萬。
對待國內企業和對國外企業肯定有差別，葉凌霜給自己定下一個原則，優惠50%，當然她不會公開，自己心里知道就行。
“100萬。”
她報出這個價格，劉廠長有些吃驚。
“怎么可能？這些錢你能修得好嗎？你連雇吊車的費用都不夠！”
“費用夠不夠那是我的事。就問你這個價，能不能讓我試著修一下。修好了，給我100萬。修不好，分文不取。給你損壞了本就完好的部件，照價賠償。行，還是不行？”
見葉凌霜很自信，劉廠長再不信也想試試了。
小眼睛滴溜亂轉。
“行！我帶你去！”
走出廠長辦公室，葉凌霜隨同劉廠長奔向車間。
維修現場，兩輛巨型吊車已經支架好。
劉廠長介紹，上午另外兩個吊車沒到位，若是到了，上午就開始拆卸了。
葉凌霜覺得時間來的還算及時，等工人開始拆卸，她就不能接這活了。
現場沒見工人，應該是還沒上崗，或者是再等吊車。
正好，省得清場了。
劉廠長生怕葉凌霜不了解設備，一邊指點著，一邊給她介紹。
這是一家化工企業，劉廠長說，化工產品不掙錢，他廠子的利潤全仗著這臺大型發電機了，靠副產電能并入電網盈利。
發電機壞了，他就賺不了錢了。
葉凌霜聽了個大概，說多了她也不懂，她也不想弄懂設備構造。
聽明白是哪個部位出了故障之后，她讓劉廠長回避，她要修理設備了。
劉廠長起先沒明白她什么意思，終于弄聽清他的要求，便說到辦公室等她，先去把茶給她沏好。
等他走后，葉凌霜圍著設備轉了幾圈，上下左右全摸到了，最后確認已經修好，發現弄了兩手油。
她不想驚動別人，便直接回了劉廠長辦公室，他這里有水，有肥皂，可以洗手。
劉廠長還真是在沏茶，不過是剛泡上，茶還沒散開，葉凌霜就回來了。
見她弄了兩手油，笑道：
“不好修吧？我說不行，你偏不信，鬧手油回來。沒關系，既然我們相見就是緣份，先喝口茶解解渴。”
劉廠長將茶杯端給葉凌霜，滿臉笑，小眼睛都快擠沒了。
對葉凌霜倒是很熱情。
葉凌霜沒喝茶，擦干手，說道：
“修好了，讓你的工人開機試車，能轉能發電，你支付我100萬。不能轉不能發電，分文不取，我立馬走人。”
葉凌霜還是剛來之前的態度。
劉廠長有點懵。
“現在試車？”
“對，現在。我的時間很寶貴，等不起。”
葉凌霜坐在沙發上等著，沒喝茶。
劉廠長依舊半信半疑，但他還是打了電話。
電話里說的時間很長，后來他都有些不耐煩了，說什么出了事故他負全責，對方才掛了電話。
劉廠長顯然很生氣，端起茶水就喝，他忘了茶水還很燙，全吐了出來，嘴里直吸溜。
眼光瞟向葉凌霜，覺得自己失態了。
葉凌霜憋住笑，裝作低頭看手機。
大概十五分鐘，車間方向傳來嗡嗡的機器聲，緊接著，劉廠長電話響了。
“廠長，發電機真能發電了，一切指標正常！”
葉凌霜聽力極好，劉廠長手機話筒雖沒開免提，她也聽得真真的。
“好！好！好！”
劉廠長只說了三個好字，就掛了電話。
“不可思議！不可思議！你是怎么做到的？”
顯然，這是在問葉凌霜。
類似劉廠長的這種表情葉凌霜見多了。
“怎么做到的你就不用管了，你該支付我費用了。”
劉廠長愣了愣神，又連說三個好字，打電話叫上一位財務人員，跟葉凌霜要了賬號。
葉凌霜等了大概十幾分鐘，便收到了錢。
“錢到賬了，謝謝劉廠長。聲明一下，我這是私活，沒有票據給你，要票據你們自己去稅務都門開吧。”
葉凌霜知道國內企業某些流程，提前聲明一下。
其實她也不是提前了，錢都到手了才跟人家說。實際上她是見劉廠長給錢給的痛快才提醒的，否則，拍屁股走人。
劉廠長笑了。
“沒關系，沒關系，我們自己開。合作愉快！以后有這種大活，我還會聯系你，是主動聯系的那種。”
葉凌霜告別劉廠長，走了，開車上高速，爭取在六點前趕到碧園小區，她擔心自己一旦餓起來是否還撐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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