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裴川柏一臉幽怨。
“哪有這么打自己親兒子的,我是不是你撿來的?”
嘟囔的口氣,聽得張芬芳和裴平都火大。
裴平氣得挽起袖子,道:“你別動手,我來!”
這話是對張芬芳說的。
下一刻,不等裴川柏回過神,他就拽著裴川柏的衣裳道:“劈柴去,不把這堆柴火都劈完,你就不要吃飯了。”
話落,裴平轉身進屋喝水去了,就裴川柏一個人看著那堆柴火發呆。
“爹,這么多,晚飯前肯定劈不完的!”
裴川柏哭喪著臉,“大伯,大伯母。”
裴明和李月仙無奈地聳了聳肩,“這件事不是我們說了算。”
“也罷!”
裴川柏笑得比哭還難看,“我要是沒劈完,能不能給我留點飯?”
張芬芳一臉傲嬌:“我又不是你親娘,管你吃不吃得飽!”
裴鳶然在一旁很不厚道地笑了。
兩個小家伙根本不明白大人在說什么,只是看到娘親笑了,他們也跟著笑。
裴川柏見狀,沒好氣地哼了一聲。
“兩個沒良心的小東西!”
“二堂哥,不能殃及池魚啊!”裴鳶然笑吟吟地說。
裴川柏幽怨地看了她一眼,最后只得拿起斧頭,認命劈柴去了。
……
次日,天將亮未亮之時,裴鳶然就醒了。
本想多睡一會的她,被兩個娃吵醒了。
“你們倆……”
她睡眼惺忪地看著兩個小家伙,見他倆期待地看著自己,她就知道,兩個小家伙餓了。
“等著。”
她起身,換了個兩個小家伙看不到的地方,閃身進了空間,給兩個小家伙沖了奶粉。
給他倆穿上衣服,讓他們自己抱著奶瓶喝,她去灶房做早飯。
還沒走進灶房呢,就被掛在墻頭那顆腦袋嚇夠嗆。
楚玨笑得眉眼彎彎,飛身翻過墻頭,安穩落在院子里。
“阿鳶。”
“噓!”裴鳶然心虛地看了看周圍,確認她爹娘二叔二嬸等人都沒起來,這才低聲問道:“你來干什么?”
一大清早,天都沒亮。
她倒是無所謂別人怎么說她的閑話,楚玨就不同了。
他可是勤安侯府世子。
聽她說這些話,楚玨笑得眉眼溫柔:“阿鳶這是怕我名聲受損?”
“畢竟我沒什么名聲了。”
“你現在是京城聲名遠揚的小裴大夫,酒神醫的徒兒,醫術超群,你說你沒什么名聲,那豈不是更多人都沒有了。”
裴鳶然面色如常,“本職工作,沒什么可炫耀。”
楚玨低笑一聲,“可我覺得很不錯,阿鳶救了我這么多次,我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報答你。”
“你也救過我。”
裴鳶然面不改色。
然而,楚玨卻說早就抵消了。
裴鳶然挑眉,“那楚世子想怎么報答我?給我一座金山?也不是不行。”
她笑靨如花。
然下一刻,楚玨湊到她面前,眸色溫柔:“不如,我以身相許如何?”
裴鳶然心里一個激靈,被他俊秀的臉看直了眼睛。
直到楚玨低笑一聲,才回過神來。
“阿鳶覺得如何?”
“咳咳!”她不自然地別過臉去,“不怎么樣,我孩子都馬上一歲了,不需要嫁人了。”
“那可不行。”
“說正事。”
裴鳶然正了臉色,“你大清早來這,不會真是拿我開玩笑吧?”
見她認真的模樣,楚玨心底劃過一抹失落,旋即整理好情緒,道:“有件事,我應該提前跟你們說一聲。”
她揚眉,示意楚玨接著說。
只聽楚玨說道:“你哥哥空青,在路上受傷了。”
“什么?!”她眉心跳了跳,“你不早說,還有心情跟我開玩笑,我哥傷得重不重?”
“來信說不嚴重,手肘錯位,已經捏回去了,現在在趕回來的路上,但是他在路上遇到了其他人。”
裴鳶然一顆心懸在半空,“世子爺,有話一口氣說完。”
楚玨見她真的著急,便道:“是鎮國將軍手下的前鋒小將鄭梁,他打算跟著鄭梁一起去邊境,入軍營。”
裴鳶然聽得太陽穴直突突。
“說好三個月,三個月才過去兩個月,他提前走真的沒問題?”
她有些擔心。
她哥那個性子,有時謹慎有時沖動,戰場上刀劍無眼,她怕出事。
“放心,鄭梁是個不錯的人,他知道空青陪我手底下的人,一心想要入軍營,這一路定然會帶著他。”
“嗯。”
裴鳶然心不在焉地點頭,盤算著如何跟爹娘說哥哥突然去了邊境這件事。
然而,不等她想好,
老頭兒伸了個懶腰,慢吞吞地出門來了。
“喲!來客人了。”
老頭兒眼底帶著幾分揶揄。
裴鳶然這才回頭,把他眼底揶揄看得一清二楚,旋即道:“世子來說點事情。”
“世子吃早飯沒?沒吃就一塊吃吧。”
老頭兒已經做主留人了。
裴明和李月仙聽到動靜,也紛紛起床,一出門就見到楚玨,臉色不算好看。
有點別扭。
見丈夫面色不善,李月仙就溫和了些,找了個話題,道:“楚世子,你怎么來了?可是有哪個病人出事?”
楚玨擺擺手,說他就是來跟裴鳶然說點事情,說完就走。
哪知老頭兒非要留人吃飯。
最后裴明和李月仙也發話了,讓人留下吃早飯。
李月仙打心眼里心疼楚玨這個從小沒了娘的晚輩。
裴鳶然揣著心事,快步進了灶房,跟李月仙一塊做早飯。
而楚玨和裴明、老頭兒坐在院子里,守著兩個小家伙,幾人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說話。
老頭兒本想開口打破沉默,兩個小家伙就搶在他前面開口了。
“爹爹,抱!”
小裴淺踉蹌著來到楚玨面前,伸出小短手,滿臉寫著期待。
楚玨眉眼皆是笑,伸手把小裴淺抱在懷里,而小裴清就在他身邊站著,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他奶乎乎地問:“我呢?”
“外祖父抱。”裴明說著,就要去抱小裴清,誰知小裴清直接抱住楚玨的大腿。
他說:“爹爹抱!”
裴明面沉如水。
小裴清不自知,心想外祖父每天都可以抱,爹爹不行。
老頭兒在一旁嘿喲一聲,看起了熱鬧。
“裴叔,我抱一會,您抱一會吧,抱孩子也累。”
聞言,裴明面色不善地看著他,“你意思是我老了?”
聽出他話中不悅,楚玨心底頭一次生出無力之感。
而老頭兒聽得悄悄別過臉去偷笑。
不過楚玨是什么樣的人,裴明多少有點了解,為難個三言兩語,也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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