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抬頭,就對上白玨坦誠的目光,她又摸了摸手里的玉佩,反手塞給他,“不用,你貼身掛著的東西就繼續掛著,餓不著你。”
白玨微愣,不贊同道:“你身上的一兩銀子不夠,更何況還要趁著天氣沒變冷,提前準備過冬的東西,你們所有人的錢加起來都不夠。”
“我知道啊!”
裴鳶然不動聲色地從空間里拿出一支實心雕花金簪,藏在袖子里,“我看之前有人撿到了銀子,咱們去路邊上看看,說不定能撿到什么。”
說著,她快步走到街邊上的水溝邊上。
白玨嘴角噙著一抹笑,就看她安慰自己。
裴鳶然一邊說,一邊伸手下去,“我隨便撈一撈,說不定,撈到東西了!”
藏在袖子里的金簪順著手臂下滑,她一把握住金簪,假裝從水里撈出來。
她頓時眼睛一亮,立馬縮回手,不動聲色地拉著白玨去了沒人的小巷子。
白玨左看看,又看看,好笑地問道:“你真的從水溝里見到東西了?”
“你看!”
見她手里的金簪,白玨瞳孔微縮,不自覺地長大了嘴巴,“你,就這么撿到了金簪?”
他見識少,可別騙他。
裴鳶然得意地抬起下巴,水汪汪的杏眼里滿是笑意,“誰家這么財大氣粗,金簪都掉進水溝里了,我運氣好,就是我的了!”
白玨半瞇著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她手里的金簪,“這,不像是鎮子里的金器店能做出來的簪子。”
上面的雕花精致巧妙,款式新穎,可不是一個小鎮能做出來的。
聞言,裴鳶然握緊了金簪,漫不經心道:“出自哪兒的都不要緊,重要的是它能解我們的燃眉之急!”
話音落下,她就把金簪塞到白玨手里,“拿出你的氣勢,讓金簪體現價值最大化。”
“嗯?”白玨一時間沒明白她的意思。
她又道:“當得越多越好。”
白玨瞬間明了,道:“你就在當鋪外面等我,別亂跑。”
“去吧!”她揮了揮手,表示自己就在原地等他。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白玨就進了當鋪又出來。
她興高采烈地迎上去,“怎么樣?多少錢?”
“換了三十五兩銀子。”說著,白玨就把銀子交到她手上,“買藥材、補充過冬的東西應該夠了。”
裴鳶然掂量著手里的銀子,咧嘴一笑,都笑成一朵花了,“就知道你比較厲害,換了這么多!”
她本來以為只能換個十幾兩銀子,沒想到換了這么多。
白玨低笑,“是你運氣好,撿到一支這么好看的簪子,我說整個小鎮,甚至周圍的幾座城都找不到這么好看的金簪,老板要是再賣出去,肯定是高價。”
“不錯!”
裴鳶然把銀子揣進懷里,想想又拿了五兩銀子出來,塞進白玨懷里。
“情況特殊,你別嫌少!”
說著,她轉身就走。
白玨捏著手里的五兩銀子,怔愣片刻后,腦子里突然浮現出已經成親的好友向妻子伸手要錢的模樣。
他還笑話好友沒什么出息,沒曾想,他今日從裴鳶然手里接過五兩銀子時,雙腳像踩在棉花上,飄飄然,軟綿綿的。
“還不走嗎?”
裴鳶然揮揮手,示意他跟上來。
五兩銀子是給白玨的報酬,如果她自己去當鋪抵押金簪,老板難免看在她是個女子壓價。
最好最快的辦法就是讓白玨去。
他平時面對陌生人,光是站在那里就讓人倍感壓力,對付當鋪的老油條最適合不過。
兩人走得飛快,找到一家藥材鋪。
老板上下打量著他們,衣裳破舊,風塵仆仆,一看就是外面來的難民,心下不免有些憐憫。
“掌柜的,麻煩給我抓點藥材,要……”
她一口氣說了一通藥材,有治療風寒感冒的,滋養身體的,驅蟲的,還有白玨需要的那味藥材。
抓好了藥材,掌柜撥著算盤,道:“給你們算便宜點,七兩銀子。”
裴鳶然爽快地給了七兩銀子,道:“近日鎮上是否有很多進來的難民死了?”
掌柜一聽,沉重地嘆了口氣,“可不是,成堆的死啊,都不知道埋哪了,鎮上也供不起那么多難民,不然也不會要求給銀子進鎮子。”
她心微沉,死了很多人,尸體得不到好的處理,會爆發瘟疫。
沉吟片刻后,她對掌柜說道:“那么多尸體,就算一次性掩埋,也難免被野狗什么的刨出來,最好的辦法是火化。”
“那怎么行!”掌柜不贊同地搖了搖頭,“人講究的是入土為安。”
裴鳶然面色嚴肅道:“掌柜的也懂醫理,應該知道每次天災過后,最容易爆發什么。”
話落,她便把藥材裝進背簍里,離開了藥材鋪。
而掌柜站在原地,沉思了許久。
白玨跟在她身后,緩緩道:“你是在提醒他們,預防瘟疫?”
“嗯。”她點了點頭,背簍的繩子勒得她肩膀疼,“死了那么多人,甚至沒能好好安葬,不早點處理,瘟疫很快就會爆發。”
到時候就不是餓死那么簡單了。
希望掌柜能聽她的話,站在醫者的角度跟鎮子上的人提上一句。
她能做的就這么多了。
兩人來到跟李家大舅他們分開的地方,見有肉包子賣,她當即買了三十個大肉包子,帶回去給大家解解饞。
攤主見她這么豪爽,笑得眼不見牙,當即用油紙包了三十個肉包,她飛快放進了背簍里。
李家大舅帶著二堂哥和大表哥垂頭喪氣地過來,就瞧見她站在人家蒸屜前面,還以為她想吃肉包子了。
李家大舅摸了摸銀子,咬咬牙,道:“阿鳶想吃肉包子是不是?大舅給你買。”
說著,李家大舅就掏出錢來。
裴鳶然飛快按住他的手,道:“不用,我已經買了。”
“買了?你哪來的銀子?大舅給你的那點恐怕連藥材錢都不夠。”
說到這,李家大舅還有些愧疚。
裴鳶然心中一暖,變戲法似的從懷里掏出十五兩銀子遞給大舅,“現在咱們的錢足夠買過冬的東西了。”
“阿鳶,你哪來這么多錢?”二堂哥看著白花花的十五兩銀子,眼睛都直了。
裴鳶然給白玨使了個眼神,白玨會意,解釋道:“我們在水溝里撿到了一支金簪,拿去當鋪當了。”
“水溝里還能撿到金簪?”李家大舅怎么聽都覺得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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