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唐奇譚 > 第六百三十七章 依然
  當合肥城內的天色發白之后,尚未敲響開衙鼓的淮西布政司衙門,就迎來了一行不速之客;一小隊全身披掛的甲兵。而為他們引路的,則是一名州衙的參軍。然后從敲開的側門被迎進去。

  隨后,又從中帶走數名青藍色袍服的低品官員。而這一幕,同樣也發生在本城的轉運司、按察司;鹽鐵、河道和巡察、巡檢諸院,但是進入廬州守捉衙門時,還是不免爆發了小小的沖突。

  因為被指名鞠問的一名鎮將,試圖扇動上百名部下阻擋,乃至仗著數量優勢,圍攻前來拿人的外行軍士。然后,毫不意外的被當場打死打傷十數人,就此一哄而散;抓住乘亂潛逃的鎮將。

  當然了,雖然這次突擊暗訪出了一點意外,讓汪伯賢背后的上線“酋雞”跑了。但正所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在倉促之下人跑掉了,但她在當地多年的經營,卻是沒法隨之一起跑掉的。

  因此僅僅是第二天,正式擺明身份的江畋,就帶領部下移駐到了本地州學中。并陸續簽下憑票;以內行隊員和外行軍士組成的小組,在本地團結兵的配合下,按圖索驥式的開始傳喚/抓人。

  比如查抄汪氏相關的所有明暗產業,拘捕其關系人等進行嚴厲的審訊和甄別;突擊當地作為汪伯賢和酋雞,地下聚會場所和秘密據點的仙居觀。對本地文芳社的老一輩成員,進行秘密審訊。

  又比如根據供述,曾受過汪氏招待并服用過血丸制品;由此受到暗中影響和間接控制的十幾名官員,也被挖出來解除職事,羈押起來接受后續的身體檢查,防止進一步蛻變成其他什么玩意。

  至于汪伯賢本人,他不是已經在宴會上,被人刺殺了么?再加上從趣茗樓密室內查獲的那些物證;所以,接下來他是死是活已經沒有人會在意了。江畋也將了接他痛苦的機會,交給了仇姬。

  接下來的時間里,就是上報朝廷,申請發布各種海捕文書;警告京師平康里的七秀坊,并要求提供更多的協助;追查武德司內部關系;以及要求以監司的名義,對洛都里行院進行內部整肅。

  最后還會通過京華社和新京社的各地分支,發布數額不等的官方懸賞;從市井民間的各個渠道,尋求與之相關的消息和線索。務求從官面上徹底釘死這位,已經失去公開身份掩護的“酋雞”。

  雖然這一系列的舉措,未必能夠真正的抓住對方;但是可以大大增加其受包庇和隱匿的成本,迫使其無法發揮和借助過往的大部分資源;乃至在東躲西藏的過程當中,逐步漏出可能的破綻。

  畢竟,無論臺面上的汪伯賢,還是藏在幕后的“酋雞”;在淮西道首府合肥城這么多年下來;暗中能夠牽扯和影響的又何止這些?當夜假傳手令調動漕軍后,人間蒸發的杜錄事就是最好例證。

  至于江畋為什么選擇州學作為駐地,其中道理也很簡單;這里有足夠的空間和場地。同時州學做為清水衙門中的極致,對比其他被“酋雞”收買和滲透的本地諸衙,反而沒有太大關系和牽連。

  而江畋的辦公場所,就選在了州學的藏書樓內。這也是那位穿越者前輩,給后人留下的遺澤之一;就是規定天下道州府縣的官學,都必須建立配套的藏書樓,以供相應功名的士子借閱和走讀。

  這也是給天下廣大貧寒出身的士人學子,一個潛在的基本福利。因為在每座藏書樓內,除了本地收藏或是民間捐獻的書籍之外;都會統一配備完整一套,名為《大唐會典》的百科全書類典籍。

  而這部《大唐會典》初修于泰興年間。以梁公為名義上的總持官,匯聚了天下重新勘定的經史子集,以及諸多歷代流傳的旁科雜類書籍;后來,又在歷朝歷代的不斷增補和修繕過多個版本。

  因此,相對于百年中興盛世下,民間蓬勃發展的私學/館塾書院;以及京師兩學三附為代表的新學體系;這些隸屬于國子監和太學淵源的各地官學;始終保持一定競爭力,就靠的是這藏書樓。

  僅僅就在第二天下午,江畋就在令狐小慕的懷抱中,得到了一個通報。那名當夜潛入趣茗樓頂層的密室,卻又被汪伯賢的護衛圍攻成重傷,最后由江畋操縱甲人順手帶回來的侍女;已經醒過來了。

  當然了,她的傷勢主要是源自四肢,都被特殊手法給錯位了。因此在脫臼的四肢重新長好之前,在就只能癱倒在床榻上無法動彈。因此,江畋在見到她的那一刻,莫名其妙就想起了家中的明翡。

  想起了上身已經恢復,能夠有限轉動關節,卻依舊無法做出大幅動作的明翡;把弄在自己懷抱中,婉然嬌啼的動人姿態。而剛剛大仇得報之后,宛若換了一個人似的的仇姬,就守候在她的身邊。

  正在用白瓷的湯匙,給她喂食了一盞濃粥。見到江畋進來,頓時就放下手中器具,而恭敬行禮道:“奴婢見過貴人,奴婢已經檢查過了,這位小娘精神已經基本無礙了,可以隨時回答您的問詢。”

  隨即她就知趣的退出房間。隨后,江畋在床榻邊上坐了下來,看著對方呼吸逐漸變得緊促起來的姣好面容道:“你究竟是什么人,為什么會在當晚潛入趣茗樓;又是受到了誰人的指示?”

  “當然了,如果你當下不肯說,也沒有關系!”江畋又輕描澹寫的道:“我既然可以救你,自然也有辦法讓你開口;不過,到了那個時候,你只會無比悔恨,為什么父母會將你生為女兒身了;”

  “……”然而,女子聽到這話,胸口頓時急促起伏了幾下;似乎張嘴欲說什么。卻突然間掀起蓋在身上的薄被,兜頭蓋腦的向著江畋罩過來。卻是不知何時,她錯位受創的四肢已經恢復如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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